宫姝妍一个转眸,才看到一边的落尘,口气惊异道,“你不是风将军的三公子吗?怎么会在这儿?”又看向一边的花阴,面容清冷,却如天山雪莲,美艳清寂,心里登时不是滋味。这花阴和黎梦秋之间,好像也有些不一样哟,心里无故地便升起一股酸意。
宫姝妍小小心眼一转,恍然地鼓着眼向着花阴,“你又是何人,一个姑娘无事到处乱跑,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人。你老实说这次的群斗事件,是不是跟你有关?”马鞭一指,便对上了花阴。
落尘听得心头大汗,感情一个女子跑到城外就是不做好事,那她呢?这才有意思了呢?落尘听着,倒是饶有兴趣的看向这位传闻里有些骄蛮的天之宠子。
宫姝妍一来就一心扑在黎梦秋身上,对于身边的落尘没有行礼也没在意。这下见花阴神色淡然,似是没有将她看在眼里,一时火起,指着花阴斥责道,“好你个贱民,见了本公主竟然敢不行礼?看来这国风民情,还是有待驯化的。今日就让本公主来好好管教管教你们这些不知礼数的刁人。”说着,扬起手中的马鞭便欲挥下。
这下落尘再也忍不住,见花阴竟被人如此凌辱,要是再不有什么表示,岂不是辱没了他三风公子护花的名声。她嘻嘻一笑,手上一用巧劲,便止住了宫姝妍欲挥下来的马鞭,“公主何必大动肝火,伤肝伤肺,有碍健康,更无益于美容。再说,公主你这一鞭下来,这么个美人儿,岂不是要香消玉殒?这叫我们看着,于心何忍呢,您说是不?”落尘一脸调笑,吊儿朗当没有半分正经,倒叫宫姝妍一时失了举措。可还是很快反应过来,见他一幅登徒子,还拉着自己如雪的皓腕,立时怒道,“你竟敢对我无礼?来人,给本公主拿下这个不知礼的无赖。”
见到在自己心仪之人面前,自己竟然被一个无赖拉扯不止,宫姝妍怎能不恼。刚下令让人拿他起来,要好好教训他一下,却听见一个邪肆却不管威严的声音。
“妍儿,你太胡闹了。”
宫姝妍闻方回头一看,立时噘着嘴,“皇兄,你怎么在这儿?你来的刚好,有人欺负我,你要为我做主呀。”黎梦秋对她也是冷漠无意,还有个落尘出语不逊,花阴更是被她当作敌人,一时当真委屈不已,见到自己的年皇兄一来,原来的那股巾帼女儿英气也消失不见。
“是吗?”宫离钥浅挑眉梢,漫不经心一问。
“就是,”宫姝妍马上点头应道,指向黎梦秋,“还有他,也被人欺负了,皇兄,你也要帮我替他出气。”抬着下巴,不依不饶地看着宫离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宫离钥淡淡扫了一眼黎梦秋,那眼神如锋利的利刃,却在转过了黎梦秋之时,便消失不见。
“皇妹既然如此说来,可是知道了是何人在欺负于他。”宫离钥抬手一指,指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便对上了黎梦秋,宫离钥,脸上笑意深深。
宫姝妍自然不怎么具体是何事,宫离钥这般一问,一双水眸看过花阴看过落尘,最后见到了宫离钥满含深意的笑,宫姝妍才像是明白了什么,懊悔不己,怪不得黎梦秋对自己一直不理不睬,原来自己这般行事,不正是折了他的面子?想通了这点,宫姝妍立刻改口道,对宫离钥娇娇而道“皇兄,是臣妹错了,没有人欺负于他。”
“哦,那这么说来,一切都是误会了。”宫离钥接过云淡不兴的随口说道。
“嗯,一切都是误会。”
“既然都是误会了,那皇妹不如让人叫手吧。这样子,倒让人说咱们皇室之人蛮不讲理呢。”宫离钥说道,有意无意地瞟向黎梦秋,宫姝妍看到,自然知道他所指,也忙不迭的点头,“皇兄说得是,臣妹自当遵命。”
“你,过来。”伸手一指一个跟来之人,“却让他们都住手。”
那人已去,黎梦秋的颜色才稍加缓和,宫姝妍看着后悔莫及,满眼都是懊恼之色,本来得到消息,想来助心上之人一臂之力的,却没料到反而弄巧成拙,事与愿违。心中情绪起伏,连带着发际间那只简单逼真的珍珠蝴蝶的发簪,蝶翅振动,也像是要飞去。
落尘在一边把一切尽收眼底,眼见着宫离钥几句话就将这个娇纵刁蛮的公主给降服了,一眼看向他,倒有几分佩服之意。却在不经意间撞向宫离钥似笑非笑的眸瞳中,心里一惊,立刻调转过头,不去看他。
“太子殿下。”黎梦秋终是碍于身份,极不情愿地向宫离钥见了一礼,心里恼火之极,对于这个太子,他可是一直都没有好感觉,如今又见他几番“碰巧”地出面,心中火起,言辞之间,也多了无畏无礼。
落尘也不好意思太过无礼,便拱拱手,做个样子。“听说太子殿下这里要去围猎呀。”落尘猛然地冒出一句,让人不胜防备。
“呵呵,是呀,怎么着,难道是你也有了兴致,想要一块去吗?”眼梢处,尽是戏谑。
“没有,”急不可耐地否定了,谁和兴趣陪他去围猎,才是见鬼了。
“那就不耽误太子您的大事了。我也要先回去了,不然爹爹会担心了。”陪着小心,落尘一边说一边探头探脑地看向宫离钥,见他微不可见地一点头,立马拽着花阴就跑了。
既然有太子在此挡着,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一路跑向马车里,安顿好柳无惜,便让人赶着车走了,独留花阴与她在后面。
跃上马背,落尘回头凝望,山丘之上,红衣妖娆艳丽,放浪不羁,玄衣肃穆孤寂,一身冷傲。都把目光投向了这里,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心绪。
冷冷地看过最后一眼,落尘一声清斥,打马远去,花阴也不再多迟疑,立马跟去,两人密切地护着马车,远去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