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
柳珞微一下收起了嬉笑之色,瞪着眼说:“司徒骅,这话请你收回!我告诉你,这个家除了我是正常人以外,你们其余的,多多少少都算是神经病!”
“柳珞微,你别太过份!”
“不是我过份,而是你们这个家太诡异!”柳珞微双手插兜,冷冷地看着霜打一般的司徒骅:“我不想跟你多废话……司徒骅,你知道吗?昨晚你进司徒芷漪的房间之前,我曾进去过。为什么要进去,我可以磊落地回答:查鬼迹!所以,在你看到充气娃娃之前,我已经看到过了。”
提起这“充气娃娃”四个字,柳珞微的脸上感到一阵的发烫。
司徒骅的身子一直,怒眼相向:“我明白了,你当时是故意让我看到的。”
“没错,我就是想让你看看,你心爱的妹妹,她,背着人究竟在干些什么勾当。”
“就凭那么一个玩意,你能下什么断定和结论?”
“我简短地告诉你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我在十点左右看见那个娃娃还是穿着一身白衣裙的,可等你我看到的时候,为何是赤身裸体的?司徒芷漪不是在学校吗?那是谁把娃娃的衣服给脱掉了?”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造出个假象来?”
柳珞微哈哈地笑了起来:“司徒骅,你太搞笑了。我制造假象?目的呢,理由呢?我大半夜不睡觉造这个假象?我吃饱了撑着了也不会做如此无聊的把戏。”
司徒骅的心头一沉,但他是不会在柳珞微的面前承认的:“别再说下去了。我警告你,不要再散布这种对家人不利的言论,否则,我会追究你违约的责任!”
柳珞微一愣,眉眼里有了一丝怒意:“司徒骅,你要跟我讲责任是吗?好啊,我倒是担心你要付巨额的赔偿!假如你怀疑我的话,那好,我拿……”说到这里,柳珞微看见把在门口的哑嫂悄悄地推开一条门缝,不停地给自已使眼色,便把要说的话强咽了下去,改口说:“到时我会让事实告诉你,到底谁追究谁的责任!”
哑嫂赞许地点了点头。
“装神弄鬼!”司徒骅不屑地冷笑了一声,走出去几步,又回过头:“你不要怀疑到芷漪身上,她……她昨天晚上根本不在家里,你不是也到过她的房间吗?”
柳珞微围着司徒骅转了一圈,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司徒骅,其实你心里也在怀疑是司徒芷漪干的,否则,你如何解释自已的行为?半夜溜进妹妹的房间,而且,这个妹妹和你有着不明不白的关系。司徒骅,假如你不是因为怀疑的缘故而进入她的房间,那么,我也需要你做出解释。你前几天不是一直要我解释照片的来历吗?很好,我也需要你的解释。协议,不是针对我一个人的!”
司徒骅在心里狠狠地骂着国骂,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狰狞,他压低声音吼了一声:“你给我闭嘴!再胡言乱语,我……我对你不客气!”
说着,手掌,缓缓地举了起来,但,随之又恹恹地垂了下去。他司徒骅个性孤傲,却从未打过女人。何况,眼前的这位敏锐又聪慧的女人,她不仅是协议上的妻子,也同时是事实上的妻子。虽不爱她,却要对她负责一生。
只是,她太聪明,太尖锐,让人有些受不了。站在柳珞微的面前,司徒骅觉得自已没穿衣服,是透明的。
司徒骅转身离去,一阵疾风似地离去。
柳珞微重新在沙发上坐下,叫过哑嫂,低声地说:“你去找他们打听一下,司徒芷漪昨天晚上是不是真的没有回来。”
哑嫂点了点头。
没过一会,哑嫂回来了,而且,还带来了一个人。
“少奶奶……”
柳珞微从哑嫂的脸上收回了疑惑的目光,“嗯?什么事?”
“对不起少奶奶,不是我没照顾好芷漪小姐,真的真的少奶奶。小姐感冒生病是因为学校宿舍半夜突然停了暖气,冻的。不信,少奶奶可以问少爷,小姐还是少爷今天早上从学校接回家的呢。”
柳珞微听明白了,但她不明白的是,这个名叫秀芝的保姆,她为什么要跟自已说这个?自已又没有怪她没照顾好司徒芷漪。
“嗯,我没怪你……去吧,去陪着你的小姐去。”
小保姆放心地离去后,柳珞微望着哑嫂微微点头的样子,一下子便猜到了其中的原因,对哑嫂笑道:“哑嫂,你太厉害了。我知道了,你刚才去找秀芝,对她说,少奶奶很生气,因为她没照顾好芷漪小姐,让小姐生病了……哑嫂,你是不是这样说的?”
哑嫂笑了笑,对柳珞微伸了伸大拇指。
柳珞微也对哑嫂伸了伸大拇指。她觉得,哑嫂这个人的身上,有太多令人惊叹的东西,她,到底是个何许人也?
凭着第六感觉,柳珞微总觉得哑嫂这个人有些诡异,似乎,她不单单是一个佣人这么简单。
哑嫂不仅识字,而且还有不浅的文化水平,可她,却要在人前装大字不识的文盲。
哑嫂只是一个社会最低层的佣人,可她,却有敏锐的触觉与缜密的思维能力。
哑嫂是个哑巴,她却在司徒家一干就是二十年。
司徒雷成的书房是不允许下人进去的,可哑嫂不顾禁令三番五次地进去。
等等,等等。
柳珞微不觉地对哑嫂开了一句玩笑:“哑嫂,我看你真像是警匪片里潜伏的特务。”
本是一句无心的玩笑话,哑嫂却一下子沉下脸来,只是,她片刻便恢复了原样,面上的表情依旧如木雕般呆板,对柳珞微做了一个手势。
柳珞微笑了笑说:“也是哈,哑嫂你说的没错,这年头哪有什么特务?”
这时,靳妈摇摇晃晃地进来了。
哑嫂接过靳妈端来的一盘新烤的点心,放在柳珞微的手上,做了个示意。
“我还真饿了,”柳珞微塞了一块点心在嘴里,望了望楼上:“都八点了,他们不准备吃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