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珞微傻眼了,她怎么也想不到,司徒骅竟会讲出这种莫名其妙且有损自尊的话来!
她气急了,冲着司徒骅嚷了起来:“你管我上哪去?你昨晚上哪去,我有过问吗?”
想起昨晚担心了大半夜,柳珞微便气不打一处来。
“我上哪都是正事,公事!怎么,想我了,找我了?”一脸的痦相。
“公事正事?办公事正事连手机都需要关吗?你别以为我在关注你的行踪,想得美!我是担心你和那个混蛋夏辰吟打起来,你们打起来不要紧,我害怕我的声名受累!”
“别跟我扯开主题!我问的是,你这么早要上哪去?”
“无可奉告!协议上没规定你有资格过问我的行踪吧?”
“本来是不想管的,可是,因为你的不节律的行为而导致伤了我的脸面,那么,很不幸,我迫不得已要过问你的行踪。”
“不节律行为?司徒骅,你把话说清楚,我柳珞微是红杏出墙了还是当小姐接客了,竟然会被你认定行为不节律?”柳珞微气得满脸绯红,将大衣往床上一扔:“今天你不给我说清楚,我还不走了!”
司徒骅从那件驼毛大衣的领子上揪下几根狐毛来,放在眼前看着。而他眸底的余光却饶有意趣地打量着柳珞微。她这付小刺猬似的样子,带着一点蛮不讲理的霸道,还有一点小女人的那种得理不饶人的撒娇,这让司徒骅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无形中消减了大半的怒气。
在司徒骅有些混乱的情史中,曾出现过多位女孩。她们都是性格各异,模样上乘的女孩。尽管她们在别人面前可能会绽放各自的特性,可在司徒骅面前,她们只知道一味地讨好、顺从司徒骅,既便偶尔来了胆量,搞一两次小宇宙爆发,可一旦遇上司徒骅那冰冷的眸光,她们,个个都会情不自禁地敛起个性,让自已在瞬间变成了蜷伏在司徒骅脚边的小乖猫咪。
司徒骅觉得,与一群这样的女孩上床其实就是等于跟一个人上床,乏味极了。
就算是深受司徒骅喜爱的司徒芷漪,她平时温婉依顺,发起脾气来的时候也只能算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扔进一块小石子,随着涟漪的一圈圈泛大,她很快就会含着眼泪笑了。
假如用动物来形容她俩的话,柳珞微当仁不让的,就是刺猬,而司徒芷漪是只小兔子,顶多算是一只比较爱娇嗔比较小女人的兔子。
嗬嗬,司徒骅与司徒芷漪朝夕相处了这么久,他还是不了解她啊。
相对而言,司徒骅似乎更欣赏柳珞微这种张牙舞爪的个性。
“好啊,不走正好,上床来再陪我睡会?”
“不要脸!”柳珞微一把抢过遭虐待的大衣,抚摸着柔柔的毛领,心疼两字写在气咻咻的脸上:“这件大衣花了我一个月的工资呢……手还真贱!”
司徒骅将手指捻着的狐毛呼地一下吹向了柳珞微,无所谓地说:“不就是一件四五千的大衣吗?你喜欢,我送你十件八件的。前提是,你最好听话点。”
灰白的狐毛如秋后的蒲公英,飘飘扬扬地在半空中浮开。
“谢了,无功不受禄,我不需要。而且,听话两字对我不合适,你还是送给与之相匹配的人吧。”柳珞微断然回绝,古人都知道不吃嗟来之食,她柳珞微更不屑一顾了。
柳珞微出身贫困之家,却有着不卑不亢的为人处事态度,见财不贪恋的清高品质……难得,真的非常难得。
司徒骅在心里赞叹着,差点忘掉有关柳珞微的不愉快之事了。
见司徒骅眯着眼痴痴地盯着自已,柳珞微的脸上火辣辣的烫,好象滚上了一层辣椒面。她转过头去,声音不低:“司徒骅,你还没给我解释呢!”
美好的东西,需要沉浸才能享受到其中的美味。
柳珞微偏偏是破坏别人享受美好心境的高手。
司徒骅有些恼火地沉下脸,声音也不低:“你是不是一定要我重复提起那些令人脸红的事情?”
“对!”
司徒骅探身从公文包里掏出那个让他痛苦不已的信封,丢在柳珞微的面前:“你自已看吧。”
柳珞微啪地扔了回去,情态很平静,甚至还带着嘲讽的笑容:“我早就看过了。”
司徒骅这才记起,昨晚,柳珞微不就是为了这个才“折腾”的吗?
“那好。你不是要解释吗?那么,这个可以了吗?”
“不可以!”柳珞微冷冷地说。
司徒骅被激怒了,习惯性地瞪起凤眸:“什么,你觉得这样做还不够?”
“这能说明什么?说明我爬墙还是个性淫荡?别说这东西的出处我不知情,就算是我故意拍的,那又算什么?现在的人不都喜欢拍写真集吗?不是有人体模特这个正当职业吗?人体并不丑陋,丑陋的是看人体的心态!伪君子!”
好厉害的一张嘴!
短短几句话,不仅把她自已给洗清了,连带着把司徒骅也骂成了一个具有丑陋心态的伪君子!
司徒骅心里的那根敏感的弦被拨动了。
他可以不顾他人自尊,不假辞色地直捅对方的肺心管子,可对方一句很温和的反驳便足可以让他暴跳如雷。在他的字典里,别人是臣民,司徒骅是国王。臣民只有无条件地服从国王。
柳珞微平时所表现出来的异类,在无关紧要的时候可以成为玩味欣赏的优点,可是,一旦挑战司徒骅所能承受的底线时,他同样不能容忍!
对柳珞微,他已有太多的退让了。
“说得太好了,那么请问,你是不是打算将这些裸照拿到媒界去发表呢,让所有的正人君子来欣赏你美丽的肉体?假如是这样,你昨天又何必气急败坏地拿那几幅画出气?这似乎有点做秀的味道吧?我看,你的内心巴不得让所有的人都能看到那几幅画,尤其是那幅一丝不挂的***!”
“司徒骅!”柳珞微轻视地看了一眼失去常态的他:“你这个人的内心太阴暗,我不想再跟你多说一句话!还有,我也要提醒你一下,你司徒骅是有名头的摧花辣手,和你上过床的女人没有三位数也有两位数吧?还有那个司徒芷漪,为了你,她的举止、心智很有问题!我还没找你们算账呢,你倒道貌岸然地嘲笑起我来了?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你没有资格责怪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