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闻声进来,她用汪汪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柳珞微,不满地说:“嫂子,你何苦这样相逼呢?妈妈有错也罪不至死吧?你真要走,我们不拦你,还可以让老宋送你回家,可你不能这样揪着我妈妈不放吧?”
柳珞微很是气愤,她司徒芷漪想干嘛“不关你的事,你给我走开!要是不想走?好,咱们算算旧账!”
司徒芷漪白皙的小脸倏时红透了,她咬住唇扭过头去,气急地说:“算账?算什么?”
林湘如猛地推了一把司徒芷漪,喝道:“你出去!”又对柳珞微冷笑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假如我要诉诸法律,你知道你会承担什么责任吗?陷害罪!”柳珞微越想越窝火,她想不到自已的清白就毁在婆婆的处心积虑中。面对这样的一个人,柳珞微既感到气愤,更感到害怕。
还是趁早离开这个家吧,司徒家的人,让自已恐惧。
哈哈哈!
一阵轻蔑视的笑声过后,林湘如玩味的双眸紧盯在柳珞微的因生气还发红发青的脸蛋:“好啊,你去告,我等着。”
柳珞微哆嗦着双唇,她突然有种流泪的感觉!
眼泪,在眼眶里涌动,但她极力忍住,她不能在这个不讲理且高深莫测的女人面前示弱。
她猛地转过身,拎起皮箱就往外冲去。
却一头扎进了他人的怀里。
哎哟。
“珞微,你这是要上哪去?”
“我要离开这个家!”柳珞微简捷地回答。脸上,腾起讨厌的绯红。
林湘如有些吃惊,皮肤有些松驰的脸上出现了惊慌之色,“你不是去打保龄球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要是不回来,又怎能看这么一场精彩的好戏呢?林湘如,等会我再跟你算账!”司徒雷成一脸怒气,转向柳珞微的时候却又是另外一付神态,温情而可亲,连声音也特别具有人情味,轻柔而富有磁性:“珞微,你跟我来书房一下好吗?,我有话跟你说。”
对这位和蔼可亲的公公,柳珞微想不出别的理由去拒绝。
默默地随在身后,跟着司徒雷成来到楼下。
站在书房门口,柳珞微顿生一种进入书库的感觉。书房的面积不算小,但因为摆了几排高大的书架和书橱,里头就显得比较拥挤。
窗帘重垂下来,掩住一片日光。屋内开着一盏吊灯,奢华精美,明亮的灯光被书架们分割成几个形状各异的阴影,阴暗不定。
“进来吧……陈年旧书比较多,味道不太好闻吧?”
“您有这么多书?”经过书架时,柳珞微随口问了一句。此时,啫书如命的她如入荒芜之地,任何东西式都引不起她的兴趣。
书的种类还真多,五花八门,历史、军事,经济、文学,还有杂家旁说,古今传闻,应有尽有。
“嗬嗬,我这个人喜欢玩玩古董,也喜欢看点书。古刻本是小骅的爷爷传下来的,这些历史类的,是我买的,至于其它的,都是小骅这十来年的心血,他没告诉你吗?小骅这个人,他喜欢书。”
司徒骅喜欢书?在柳珞微简单的潜意识里,爱读书的人,不是坏人。
发生了昨晚的事情后,柳珞微总是有意无意地将司徒骅归类到坏人群里。
现在已经弄清楚,真正的坏人是司徒骅的妈妈。那,司徒骅仍然是坏人吗?
柳珞微又是那样无声地苦笑了笑,冰冷的眸底里仍有往常的淡然。她转身面对司徒雷成:“爸爸,您有话就请直说。”
“珞微,来,坐到沙发上来。”已在沙发上就坐的司徒雷成拍了拍沙发,穿着黑灰色运动服的身板,斜倚着,懒散之气不言而喻。
柳珞微看了看沙发,走过去,却坐在了旁边一张藤椅上。
沙发窄短,是那种供情侣就坐的类型。
柳珞微规规矩矩地坐着,双手交放在膝上,脚边,那只孤独的红皮箱显得特别显眼。
“珞微,你真的想离开小骅,离开我们家吗?”司徒雷成单刀直入。
嗯。
“是为了昨晚的那个事情吗?”
司徒雷成此言一出,柳珞微便红了眼,也红了眼圈,象在外面受了委屈而突然见到自家亲人一样。
“珞微,很对不起,你刚才和小骅妈妈的对话我全听清了。那事,是她做得不对,我一定要让她向你赔礼道歉。”
早上,刚到保龄球场的司徒雷成接到了刘嫂的电话,刘嫂在电话里藏藏掩掩地说少奶奶要离婚、离家。司徒雷成一听,着急了。女人、女孩见得多了,秀外慧中的也不少,可象柳珞微这样,不仅漂亮聪慧,而且,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寒意凌然不可侵犯的气质及知性的谈吐,让司徒雷成很是欣赏,更是喜欢。柳珞微若不是自家的媳妇,司徒雷成真的非常想将其揽入怀中。
尽管名分已定,公媳关系。但退而求其次,同在一个屋檐下,至少能看到袅袅的身影,凌霜而开的笑靥,至少可以听到她睿智的谈吐,浅如清风的笑声……柳珞微一走,这一切都将消失。
所以,当刘嫂偷偷地将柳珞微要离开家的消息告诉司徒雷成时,司徒雷成心急如焚,丢下玩伴就匆匆往家赶。赶到家,正巧在新房门外听到了这场婆媳论战。
“爸爸”柳珞微局促地扭捏一下,随后很大方地抬起头,直视司徒雷成:“我还是决定离开司徒骅。我现在知道,昨晚的事情不能全怪他,但是……但是,我觉得这样生活下去怪别扭的。而且,我总担心以后还会不会再出现其它的问题?爸爸也知道,我进这个家才两天,短短的两天却出现了这么多事情,这么多让我寒心的事情。所以,我选择离开。”
婚服被剪,枕下放鸡蛋,以至昨夜被人下药之事,司徒雷成已然知道。
“我知道珞微受委屈了,爸爸以后会给你一个交待的,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珞微。”司徒雷成探过手去,轻轻地抓过柳珞微的一只小手,恳切地说:“请你给小骅一个机会好吗?小骅也不容易,他肯下决心结婚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你可能不知道,小骅这么多年来一直拒绝婚姻,拒绝和女孩子见面。为这事,我们父子常起冲突。如今,他终于肯结婚了,而做为妻子的你又是这样的出色,珞微啊,你都不知道爸爸的心里有多么的开心呢。珞微,你就看在爸爸的面上再给小骅一个机会好吗?就一次,假如以后他要是胆敢再欺负你的话,爸给你作主。你放心,只要有爸爸在,以前类似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好吗,珞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