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是以救死扶伤为宗旨的公益部门,接到这样的电话当然是如119接到火警一样地马上派出了救护车。
在报警言明的地点,医护人员果然看到了车祸现场及那位人事不知的伤员,令医护人员感动的是,在伤员的旁边,还不安地站着那位报警的老人!
看到医护人员,老人颤巍巍地上前说:“快拉走,再迟一步怕是要出人命了。”
医护人员看到这位老人白须白发的,看样子没有八十也有七十,顿起崇敬之心,一个个对他竖起大拇指。
看来老人是个很喜欢做好事的人,所以,他谦虚地说:“这是我一个公民应该做的……这样吧,我跟你们一块去,有些事情我可以讲得清楚。而且,还可以帮你们找找这个倒霉人的亲属。”
这敢情好。现在的医院都属于自负盈亏的企业,它们一年为无法缴纳治疗费的病人,或是治好了病却趁机溜掉的病人及抢救象类似今夜这样无主病人垫脚出去的花费是一笔大数目,医院为这个伤透了脑筋,可又不能让这些病人自生自灭。这,就是我们国家医疗机构与患者存在的难以调节的矛盾。
伤员要抢救,医药费要收缴,这才合乎正常的操作。既然这位老人自告奋勇地替医院解决难题,那还有什么话说?
“老爷子,请!您真是个大好人哪。”医护人员恭恭敬敬地将老爷子请上救护车。
救世主护车一路呼啸地到了医院。伤员很快进了抢救室,而老爷子装模装样地在走廊上打电话,找苦主的亲属。
只是,这个老爷子在过了十来分钟后便在长廊上消失了,他转身摸进了后面的住院部的公厕里。
只是,再走出来的,是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因为戴着帽子和口罩,别人也分不清是女的还是男的。所以,我们也不好称“他”还是“她”,那就称呼“这个人”吧?
这个人熟门熟路地来到了一个病房前,不用往里细看,病房里的人,不管是病人还是陪护人员,一定已到周公那里去报到了。
这个人闪身进去,一二分钟后又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
然后,这个人重新进了公厕,出来后,又变成了老爷子,他到抢救室面前晃悠着,后来,他苦着脸对医生说,他年纪大了,这样熬夜太累了,还是请警察帮他们找苦主的亲属吧?
说着,他摇晃着衰老的身体,眼看着就要往地上倒下去了。
医生吓坏了,千万别又来个倒地翁啊,那样的话医院就亏大了。
“好好好,老爷子,我们让人送你回去。”
忙将老爷子送上出租车。
老爷子望着医生在擦汗的窘态,他笑了。
老爷子在一个隐秘之所把AstoMartin征服开出来,然后,边开车边更衣,很快,老态龙钟的老爷子变成了精神抖擞阴鸷凶残的司徒雷成。
这一夜,司徒雷成睡得并不安稳,他梦见的,不仅有永远闭上嘴巴的林湘如,还有那个倒霉鬼,不知名的流浪汉!
这个流浪汉是司徒雷成从天桥下找来的,当时,已化妆成老头的司徒雷成给这个流浪汉一包热腾腾的卤牛肉和一瓶后劲很足的当地土酒,等流浪汉吃饱喝足后,司徒雷成让他跟自已去拿一包东西,并言明那是送给流浪汉明天的食粮。流浪汉以为自已遇上了上帝他爹了呢,忙趔趄地跟着走。走了一段路后,流浪汉不知是酒劲上来了还是困劲上来了,他一下子倒在了比较偏僻且阴暗的路上。
司徒雷成慢腾腾地爬上了天桥,然后,象个游魂似地在天桥上晃来荡去。这个时候已是深夜,来往的行人并不多,既使有,行人也不会注意这个老人。大家都是匆匆地往家赶。
终于,一辆看起来就是马路杀手驾驰的车子从远处飞驰而来,从那个流浪汉身上辗过去后又飞驰而去。司徒雷成算是观看全景的“幸运观众”,他抚着假胡子笑了。笑过之后,老爷子要出面当个积德行善的老好人了。打120报警。
当然,司徒雷成还梦见了失踪的狮子王和那两撮留在书房的金色狗毛。在梦里,司徒雷成顺藤摸瓜揪出了潜进书房里的贼。
临近黎明时分被梦吓醒,倚被坐在床上,司徒雷成从床头柜上拿过香烟点了起来,狠狠地吸了几大口,戒了好几个月,还是逃不过今夜梦魇的折磨。
灰白的烟雾如一只巨大的会变形的怪兽,它一会儿散发一会儿聚拢,变幻成各种模样,但始终将身穿睡衣的司徒雷成罩身在其的翼下,司徒雷成变成了怪兽的一个组成部分。
想到狮子王,司徒雷成自然想起了被那个贱丫头一脚踢死的拉拉。拉拉是林湘如养了好几年的一只贵宾犬,也许大家在前面一直都看不明白,司徒雷成为什么会那样憎恨拉拉。
其实,讨厌林湘如而讨厌她的狗,那只是一个方面。
最主要的是,那只拉拉曾亲眼目击了司徒雷成与人偷欢的整个过程。
那是三年前的一个秋夜,林湘如照例邀着一班官太太们上外面旅游去了,而司徒骅与司徒芷漪那时正处在热恋中,平时在家根本看不到他俩的踪影。司徒雷成有些寂寞了,就算不寂寞他也不会一个人独处的。这天夜里,从应酬的热闹场所中出来,顺便将一个风尘女子领回了家。这个风尘女子也是个“爱狗协会”的成员,怀里揣着的,除了男人们留下的钞票外,就是一只活踹乱跳的宠物狗。哪个男人要“临幸”她,必须同时要为这只狗儿买单,好象这个嫖客同时上了她和狗一般。
酒意阑珊的司徒雷成堂而皇之地将女人和狗带回了家。
很快,司徒雷成和这个风尘女子滚成了一团,而那只宠物狗也很快和拉拉闹成了一团。
风尘女走后,没给司徒雷成留下什么念想,而那只宠物狗的本事却比主人大,它在人不知鬼不觉地给拉拉下了一肚子的种,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