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兰话里有话,尤其是牵涉到了杨昕言,这让司徒骅收住了愤怒的脚步。
“这么说,我要是想挽回损失就必须得听你胡言乱语?”
陆兰当然听得出来,司徒骅已经动心了,已经在退让了。
“至于是不是胡言乱语,你可以回家去问问你可爱的夫人,”陆兰与司徒骅面对面地站住,她用眼角的余光在测量司徒骅的胸肌,在测算,他的胸怀,与张秘书比起来,司徒骅是哪个级别的。“我看在咱们是同道中人的份上,把一个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的秘密告诉你吧。”
“那我是不是得谢谢你啊,任夫人?”
“不用,你低下头来,”陆兰笑吟吟地说:“你太高,而这句话我必须在你的耳边说。这句话除了你以外,连空气都不可以听见。”
司徒骅咬了牙,一股被人戏弄的愤懑充斥了整个心胸,他孤傲地扯了扯唇角:“我不会跟任何一个人低头的。”
“那好,恕我不能跟你说这个秘密了。”说着,陆兰作势要走了。
司徒骅火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揪住陆兰的后衣襟,将她扔上了沙发,然后,抬起头,望着她冷笑道:“你现在可以说了。”
陆兰没想到司徒骅会动手。站在绵软的沙发上,尤如站在起伏不定的波涛上,她不得不扶在墙上,火了:“司徒骅,你他妈的真不是个东西!”
“哈哈,露出狐狸尾巴了吧?刚才还象个小资一样在我面前大谈咖啡的温柔和忧伤,怎么转眼间就变成了满口脏话的泼妇?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任夫人,你本来可以很优雅很高贵地离开这里,可你一直在挑战我的底线,同时又勾引起了我的好奇。所以,你今天似乎很难从沙发上下来了,除非你把你的那个所谓的秘密告诉我。”
陆兰气得直拍墙体,挣扎着要下来,口里骂道:“司徒骅,你这样对我,你不怕我去告诉任书记吗?”
“我不怕,”司徒骅双手环臂,如一座铁塔似地站在陆兰面前,不时地腾出手来将陆兰推回原处,他的脸上,愤怒的表情已经消失,接着涌上来的,是一脸坏坏的痦相:“我还很希望你去跟任书记同志说呢,我会去佐证,看你有没有添油加醋或是偷工减料。我这个人有一个很别致的爱好,那就是喜欢搞点小动作。”
什么?
司徒骅从裤袋里掏出德国进口手机,举了举,笑道:“录音……我发现,这是一个会让自已减少伤害和算计的爱好。我决定,继续爱好下去。”
陆兰一下子发慌了,她没想到,司徒骅竟然做了录音。这太不妙了,假如自已刚才的那番话被任浩听到,别说保不住第一夫人的位置,连以后生存下去都成问题。
陆兰在生活中是个很会演戏的人,做念唱打无一不会,尽管演技一直没有进步,很拙劣,可她一直乐此不疲地演着。
她一下子软了下来,她不再挣扎着下来了,而是装出一付可怜兮兮的样子在司徒骅面前撒开了娇:“司徒老总,你放我下来嘛,人家有恐高症啦,头晕!”
陆兰到现在还弄不明白,她已是人到中年的女人,在四五十岁的男人面前也许还有一点点吸引力,可面对年仅三十且对异性各方面要求很高的司徒骅面前,她是半点好处也不可能得到的,而且,还引起对方的恶心和极度的反感!
“是吗?那好,我打个电话让任书记过来抱你下来?”
陆兰无法,叹了叹气,说:“我认裁了。”
“你早该这样,”司徒骅不为所动,笑吟吟地望着窘态百出的陆兰:“现在可以说了吗?”
望着司徒骅得意洋洋地样子,陆兰敢恨不得将手中的皮包狠狠地砸过去!但她不敢,但她希望以后有这样的机会。今天,只能钻这个狗洞了:“算你狠……。司徒骅,昨天的T市的报纸你也一定看到了吧?”
不提还好,一提,司徒骅好不容易压下的火气又冒了上来:“你是不是想在沙发上站个通宵?你要是有这个雅兴的话,我可以勉为其难地奉陪。”
“你急什么?事情当然得从头说起吧?”
“好,很好,”司徒骅拍了拍巴掌:“你慢慢说,我就在旁边欣赏你动人的演讲姿势。”
这个该死的王八蛋,混蛋!陆兰觉得自已的心里仿佛长出了许多尖利的牙齿,象獠牙那样锋利有力的,正使劲地撕扯着司徒骅的身体!
“我简单地说吧,杨昕言和柳珞微早就有关系了,在学生时代就有了。可你老婆后来傍上了能给她带来更大好处的任浩,便将杨昕言一脚踹了。任浩甩了你老婆后,杨昕言还想拣回那个破烂货,”说到这里,陆兰赶紧看了一眼司徒骅,生怕因为这句话的缘故而让自已在沙发上站个通宵。
谁知,司徒骅虽然还是那样稳稳地站着,两眼依旧死死地盯着,可他的眼神是飘忽的,无法聚焦了。
陆兰笑了,她明白了,这几句话是司徒骅的软肋,心结。
她赶紧说下去,趁热打铁说下去:“你老婆也愿意重新回到杨昕言的身边去,毕竟他们曾经有过那么一段难忘的岁月。可是,任浩不同意,把杨昕言找去骂了一顿,”
说到这里,她停下空隙让司徒骅回味,让他发问。她准备做个诲人不倦的好先生,有问必答。
果然,司徒骅冷冷地说:“靠,任浩管天管地管还能到别人的感情问题上去了?”
司徒骅也不明白,自已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嘿嘿,这就是我所说的秘密了。告诉你,任浩不仅可以插手管杨昕言的感情问题,而且还可以下死命令不谁他们再来往。你要是不信,你就看看你老婆这几年走过来的脚印吧?她既然和杨昕言有情,为什么最终没和他在一起,反而嫁给了你?你不会傻到以为她是因为爱你,是因为不爱杨昕言了吧?假如真是那样,这几年后出现的照片又该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