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变得很虚心起来,跟在老嫖客的后面转悠、请教。在消失了几天后,他胸有成竹地回来了。
老爹看见他就烦,恨不得他永远消失。见他笑嘻嘻地摔门进来,忍不住发脾气:“你回来做什么?实话告诉你,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老头,我今天回来不是跟你要钱的。”
“那死回来做什么?”
他咬着老爹的耳朵,说:“老头,你要不要找个女人?想要,我给你弄来,不花钱的。”
老头气得血压直达二百二,抄起扫帚就劈头砸了过去:“滚你妈的女人!”
姓方的小子逃出了家门,对着破门狠狠地踢了一脚,骂了几句:“不知好歹的死老头,让你白玩还不领情。你不玩,我自已玩去。”
说完,他踢踢踏踏地朝更隐蔽的一条巷子走去。
既然要验证新学到的招术是不是真灵,那当然要找个陌生的地方,绝对不能去老地方。否则,还没开试呢,就有可能被小妹们的粉拳给揍出来了。
这是一条狭窄的旧街,两边是低矮的商铺房,卖着干货之类的土物产,干货店的中间,隔三差五地开着洗头店。每个洗头店的规模都不大,面积不会超过十个平米。店里照例或站或坐着穿得很暴露的小妹。有些小妹更大胆,撂起超短裙,露出白生生的大腿,四仰八叉地躺在店外的躺椅上。遇到某个男人驻步或凝神,她就会把某些部位来个全方位展示,眼里放着电,腥红的小嘴甜甜地叫着:“哥,小哥哥,来,过来跟妹妹去玩玩。”
假如这个男人意志够坚定,免疫力够强,那么,这个男人只是被闹了个大红脸,除此外,不会有损失。假如换上个风流鬼,或是有贼心尚未有贼胆的男人,经她这么一撩拨,身子不由自主地就挪过去了。结果是,口袋里的那两个钱,就在那么短短的时间里飞走了,飞到了小妹和老板娘的荷包里。
姓方的刚走到一家洗头店门前,店里有三四个小妹同时叫唤了起来:“来,快来呀,快进来玩玩……”
他故作不明白,眨巴着鱼泡眼问:“玩?玩什么呀?”
小妹们浪笑成一团,一个小妹走过来,推着他说:“你进去就知道了,可好玩了。”
他顺水推舟地往店里进,说:“是你们要叫我玩的,不是我想进来的。”
“对对对,是我们要你进来的。”小妹们七手八脚的,不到一会儿的工夫就把他的衣服扒了个精光。
这一次,他可享受了,四五个小妹轮番侍候他,至到天黑,他才喘着气说:“我不玩了不玩了,再玩就要死人了。”
几个小妹横七竖八地躺着,姿势不同,伸手的手势却好象经过训练似的,整齐划一:“钱呢?”
他已穿好了衣服,傻傻地翻着看不见的眼白:“钱?什么钱?”
“玩我们的钱啊,你以为我们是白玩的?”
他站起身来,很委屈地叫了起来:“又不是我要进来玩的,是你们硬要我进来的。你们当时又没说要花钱。”
什么?小妹们还以为自已的耳朵还没从快活中醒过来呢!“你说什么?”
他好象被吓傻了,抹着没有眼泪的眼皮嚎开了:“是你们要我进来玩的,我说不进来不进来,你们非得拉我进来……”
“敢情是不想花钱哪?哼,姑奶奶的身子是由着你白玩的?你今天不拿钱出来,姑奶奶是不会放你走的!”
他继续眨巴着白痴一般的眼睛,说:“你们要是不放我走,等肖院长查房的时候就会找不到我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还肖院长呢。
“真的真的,你们看,肖院长的名片还在我的口袋里呢。”说着,他左翻口袋右翻口袋,把一张皱巴巴的名片递到了小妹的手上。
小妹文化不高,可名片上的几个字倒是认得出来的。正面上写着:青山精神病医院,院长,肖生亮。翻过来,上面写着:间歇性精神病人:方某某。
啊?
小妹们闹成了一锅粥,敢情一下午陪了一个神经病啊?冤,冤死了!
老板娘最先平静下来,她考起了他:“你叫什么?”
回答:方某某。
你住在哪里?
回答:青山精神病医院。
那里的院长叫什么名字?
回答:肖生亮。
回答完毕,方某某转身朝门外走去,还跟小妹们做了无数个飞吻:拜拜,再见。再见,拜拜……
一个小妹显然太不甘愿了,她冲过去就把他拉了回来,气乎乎地说:“就算你是神经病,玩女人照样得付钱。”
老板娘倒是见多识广:“真要是神经病,别说玩你们几个,就是杀了人,他都不带负法律责任的。你们几个,自认倒霉吧。”
方某某压仰着得意,依旧傻呵呵地说:“我真的没钱,我的钱全部被肖院长拿走了。要不,我打个电话给110?”
打给家人还差不多,为什么要打给110?
他指着不远处的那块竖着的警示牌说:“你看,那里写着呢,有事找警察。110不就是警察吗?”
听他说话,尤其是办那个事的时候,根本就不象个神经病。另外一个小妹咬着牙叫道:“我不信,他是装的,就是想白玩我们姐儿几个。”
方某某指着名片说:“那你可以照上面的电话给我们肖院长打个电话啊,问问那里有没有一个叫方某某的人。”
对呀,这个主意还不错。
电话打过去的结果就是,青山精神病医院果真有这么个病人,而且,这个病人早上的时候跑出医院了,现在医院正在到处找他呢。
在电话里,对方很详细地形容了病人方某某的长相,以及身体特征。
眼前的这个吃白食的人,正是偷跑出来的精神病患者方某某!
这下,小妹们整体崩溃了!
从洗头店出来,方某某一蹦三丈高,高兴坏了,自已终于学成出师了。
原来,他消失的这几天跑到精神病院去了,在那里挂了个号,成了那里的一个间歇性的精神病人。因他是自已主动去的,看样子病情也不是很严重,所以院方对他看管得不是很严。今天一早,等查完房的医生刚走,他换下病号服就混进救护车里溜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