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珞微很礼节地翻了翻资料,被里头的介绍惊呆住了,挑了挑柳眉,叹道:“苏总的公司规模好大啊,下设这么多公司,经营的范围也很广……苏总真是年轻有为啊。”
“柳小姐真会说话,我是受宠若惊了。什么年轻有为啊,纯是各方的朋友们帮忙。”
“苏总真是太谦虚了。”
“真的,别看我有那么多个公司,好几个都是朋友挂靠的,我自已名下比较象样的就是令弟所在的安宁有限公司,别的都是小拨拉子的小公司,名义上叫公司,实际上就是个小作坊,吓唬人的。”苏子云很真诚地笑道。
柳珞微在旁看去,这个苏子云言行举止中透着一股浓浓的孩子气,看上去很单纯,根本不象在生意场上滚爬的商人。
“我听我弟说,苏总的公司生产已经打入国际市场的精端安全设施设备……苏总有眼光,这个可是方兴未艾的新兴行业。”
“现在的市场风起云涌,一日三变,我只求跟得上形势,至于眼光嘛,只要不成了死鱼眼就算好了。”
嘻嘻嘻。
哈哈哈。
苏子云收住笑,正色地说:“既然柳小姐答应了,我马上让公司的人过来和柳小姐商谈具体事宜,顺便把合同给签了。”
“好的,请他们过来吧,我今天都会在办公室的。”柳珞微觉得自已的心一下子松开了许多,笼罩在自已头上的阴霾在瞬间散开了。
终于不用为广告这个事情揪心了。
“苏总,你刚才不是说还有一件私事吗?请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效劳。”礼尚往来,他苏子云帮了自已这么大的忙,自已怎么说也得还人家一个人情吧?
苏子云有些扭捏起来,阳光俊气的脸上飞过一抹羞窘,迟疑了一会,又欲言又止。
柳珞微不觉地笑了,说:“苏总,什么为难的事情呀,让你这么难出口?”
“是……唉,算了,这事也不是那么着急,等以后再说吧。”苏子云红着脸说。
柳珞微越发觉得这个苏子云不像个身家千万的老总,更象个腼腆可爱的大男孩。好感,在一点点蓄积,只是,她自已不清楚而已。
“上午我还有个会,得先走了,”苏子云把杯子往桌上一放,站了起来:“为了感谢柳小姐,我想中午请你吃个便饭,请不要推辞为盼哦。”
尽管柳珞微打心里不愿意去吃这个饭,可一想到苏子云不仅是弟弟的老板,而且还给自已解决了这么大的难题,不管从哪头说,都不太好拒绝。便笑着说:“应该由我来请这个客。”
苏子云嗬嗬一笑,笑得很阳光很帅气:“怎么能让一个女孩请客呢?这要是传出去,我苏子云还要不要在社会上混了?为了给我留一席之地,柳小姐就不要跟我抢这个权利了吧?”
柳珞微脸红了起来,这个苏子云说话总是那么有趣,跟他说话,心情会格外的明快。
苏子云走后,李大姐从门外进来,走到柳珞微的面前,叩了叩桌面:“这下不用发愁了吧?”
柳珞微听出话里有话,站了起来笑道:“原来是大姐从中牵了线?”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前几天跟苏子他们去吃饭,席间不知怎么就提起广告的事情来,苏子云一听说你柳大小姐为广告发愁,马上和已经谈好的媒体取消了业务,将这宗大单的业务交给咱们报社来做,为此还给对方付了大笔的赔偿金。具体地说,他是看在珞微你的面上哦。”
还有这样的隐情啊?柳珞微感到不安了,不安地说:“这样不好吧,让苏总损失这么多,我心里真不过意。”
李大姐不屑地挥了挥手,说:“你尽管把心放回肚子里,没关系的,他苏子云在T市也算个榜上有名的有钱人,那点钱对他来说只能算是毛毛雨。何况,放在我们经济大报做广告,所产生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绝对要比别处强。”
“李大姐,真的谢谢你。”柳珞微很感动,李大姐总是在默默地帮着自已。
“小傻妞,这也值得你说了又说?举手之劳之事。”
柳珞微迟疑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大姐,苏总中午要请我吃饭……你说,我去合适吗?”
“这有什么不舍适的?这是人之常情。”
柳珞微心里有个结,但不便表露出来,便笑着邀请:“大姐,中午你也一块去吧?”
“我可不去,人家又没有请我。”李大姐一口拒绝,掉头往自已座位走的时候又回过头,轻声地问:“听说你婆婆住院了,到底是什么病啊?严不严重?”
提到婆婆,柳珞微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硬住了,心事重重地说:“嗯,住进去几天了……听医生说要做心脏搭桥手术。”
李大姐的眼里流出一丝很复杂的精光,随即敛在深深的眸底里,淡然地说:“哦……不过,现在搭桥手术也不算是大手术,你不要担心。”
嗯。
“你婆婆住院了,家里该乱套了吧?小珞微,家里的事情能撑起来吗?”李大姐漫不经心地问。
“我婆婆平时也不管家事,所以她住院了家里还是那样按班就搬地进行着。我公公依旧写他的回忆录玩他的古董,我和司徒骅每天只是下班的时候去医院转转。”
“你公公不去医院陪着啊?人家说老来伴老来伴,你婆婆这个时候最需要你公公陪着了。”
柳珞微的脸上现出了一片厌恶之色,说:“我那个公公才不会这样做呢,他好象和我的婆婆有八辈子的仇恨,听他的意思,恨不得我婆婆马上死了呢。”
“真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哪。哼,一个人的自私和凶残发挥到了极致,他和畜生又有什么两样?这样的人,他就该下地狱!”李大姐说话的声音不由地越来越大。
柳珞微纳罕地看了一眼突然变得很愤怒的李大姐,心想,李大姐她是个不易表露内心喜恶的人,今天会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呜不平,足见她对自已的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