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是,李大姐的邀请不得不去,实属无奈。
司徒骅侧过身来斜倚着,用支撑着头,似笑非笑的眼睛望着柳珞微:“今晚过得好吗?派对中都遇到了什么人啊?有熟人吗?”
柳珞微有些睡意,她软软地打了个哈欠,说:“除了李大姐外,其他的人……不认识,一个也不认识。”
“那有什么好玩的?置身于一大堆陌生人中间。”
“确实没什么意思……”睡意朦胧,面前这张俊气又显得有几分邪魅的面庞,在渐渐地模糊,模糊。
“那为什么不早点回来呀?”
柳珞微的意识也有开始有些模糊,她喃喃地回答:“李大姐不……说回来,我没办法回来呀……那里好远的,好远……”
司徒骅却清醒的很,他象个兴趣盎然的孩子,伸手摇了摇柳珞微的肩膀,“哎,别睡别睡……是谁举行的这次聚会啊……你说那地方好远好远,在什么地方?”
柳珞微皱了皱眉,一付痛苦不堪的样子:“不知道是谁啦……我也说不上来,就知道那地方……那地方有温泉,环境很漂亮的……一栋白色的小楼……好了,明天再说了,我要睡了……好困,好困……”
司徒骅一下子敛起了脸上所有的笑意,猛地掀掉柳珞微身上的被子,低吼了一声:“你真的到那里了?”
柳珞微被冷激了一下,顿时清醒了许多,她翻身坐了起来,瞪起迷茫的大眼:“司徒骅,你发哪门子的神经?你不睡我还要睡呢。”说着,一把扯过被子。
“睡?”司徒骅伸手抓住柳珞微瘦削的双肩,眼里已有了簇簇火星:“你是不是遇上那个姓方的了?”
姓方的,是那个方达敏?
“这样说来,他果然没有说假话!”司徒骅手下的力道不由地加重,好象是两把铁抓子深深地陷进细皮嫩肉里。
一小时前,刚回到家的司徒骅接到了一个老朋友的电话。这个老朋友非常开心地问候了司徒骅,并说,他今晚很荣幸认识了司徒夫人,并且意外地一近芳泽,与之相依相偎,感觉确实不错。还不断地称赞司徒夫人国色天香,恭喜司徒老总艳福不浅,连带着老朋友也沾沾艳福。
司徒骅根本不信,这位老朋友是多年的“朋友”了,生死之敌,他的话怎能相信?
所以,毫不客气地摁断电话,疯人疯语,无聊之极。
谁知,没过一会儿,电话又响了。这回,老朋友似乎少了几分玩笑的意味,正经了许多,说,司徒老总真不懂得怜香惜玉,让如此美貌的佳人在这样一个寒冬深夜与一群男人们混在一起,别看参加派对的男人一个个人模狗样的,实际上,个个都是虎狼!你的夫人那真是一等尤物啊,一条黑色直身短裙配上杏色百搭围巾显得高雅而娇媚,说到这里,那老朋友还使劲地吞咽着口水,大有垂涎三千尺的情态。
司徒骅咬着牙,继续不声不响地听着对方暖昧且充满挑衅的话语。
老朋友很放肆地大笑一阵后,最后说,司徒老总,本来看在我们是老朋友的份上准备将司徒夫人,也就是柳珞微小姐送回你身边的,可惜的是,你家夫人可能是佳人有约了吧,半道硬是下了我的车。我不敢苦留,生怕坏了人家的好事……哈哈,不过,你放心好了,你的这位会勾人的小娇妻果然被一个男人接走了。你呢,司徒老总,在小娇妻回家后,先让她好好的洗洗,然后再享用,要不然她的身上肯定有别的男人的味道,你似乎也不会喜欢的吧?
这样的电话,别说是司徒骅了,换上任何男人都会大怒!
不等对方说完,司徒骅啪地一下,将手机朝门外狠狠地甩了出去!摔成几块的是手机,心碎的是,司徒骅!
司徒骅相信了对方的话!
因为,对方竟然说出了让司徒骅确信无疑的字眼:聚会,派对!最关键的字眼是,柳珞微,一条黑色直身短裙,杏色百搭围巾!
没错,柳珞微去之前在电话里说过,她是应李大姐之邀去参加聚会的。这条信息,不是亲身在现场的人,恐怕不能掌握的这么详细吧?
柳珞微今天早上确是穿着这样的衣裙去上班的,而且还是大衣内的穿着。
司徒骅无法平静了!
他像一只发狂的野狮,不停地来回走着,不停地走到窗前往外看着,他觉得自已的心里长满了荒草,火已点燃,荒草燃烧着,发出劈里啪啦的呐喊!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辆车子终于驰进了望穿的眸底里!
透过玻璃窗,司徒骅很清楚地看见,从车上下来的,是柳珞微。而车型,也看清了,是别克君威!
别克君威?
司徒骅的记忆力相当惊人,他当然记得,那个与柳珞微有着不明不白关系的杨学长,杨昕言,他的座驾不就是别克君威吗?
对,绝对没错!司徒骅更不会忘记,前几天,司徒芷漪突然给他打电话,让司徒骅将她的毕业论文打印几份送到实习单位去,在那里,司徒骅很意外地见到了正从车里下来的杨昕言。
杨昕言驾驶的,就是新款的别克君威!
很显然,那个老朋友没说谎,柳珞微半道下车,是坐上了杨昕言的车!而杨昕言,就是老朋友口中的那个要与柳珞微成就好事的男人!
几个疑点都一一地对上了号,她柳珞微,竟然半夜坐上杨昕言的车,他们,究竟干了些什么?
司徒骅痛心疾首地想:孤男寡女,夜深人静,再加上彼此间有那种暧昧的关系,他们,肯定不是干什么好事去了!
怀疑的时候,很痛苦,很恼火,很生气,但心里还带着希望,希望是那个老朋友在胡说八道,在故意挑拨夫妻关系,在制造矛盾。
当怀疑被一一坐实后,心里反而平复了许多,司徒骅,只想看看,柳珞微她是如何解释的。
谁知,柳珞微似乎不想解释什么,含含糊糊的。司徒骅一再给她机会,可柳珞微一再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