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送走了父子三人之后,看向了还在大快朵颐的白泽雪团还有凤幽幽:“你们吃饱了没?”
两狐一凤凰齐刷刷地抬起头,嘴角还沾着几粒米饭,苏妙扶额:“你们慢慢吃,吃饱了自己回房去睡,别吵着我儿子。”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看向凤幽幽,“幽幽和我一起睡。”
“吱吱!”
“啾啾!”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苏妙转身回了自己的卧房,沐浴完之后,回到内室,发现小凤凰凤幽幽已经回来了,正立在她的梳妆台上,听到动静扭头看了过来,一双金红的眸子亮得惊人。
苏妙走过去,摸了摸她头顶柔顺的羽毛,低声道:“你放心吧,我会想办法让你变回来的,今天时辰也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啾啾!”凤幽幽轻轻地叫了两声,蹭了蹭苏妙的手心,飞身到一旁的软榻上,歪着脑袋打了个哈欠。
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她也有些累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苏妙轻轻叹了口气,拿起梳妆台上的布巾擦拭起头发来。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将苏妙白皙光洁的面庞,笼上了一层朦胧的冷光,显得她的绝色容颜愈发的剔透,不真实起来。
苏妙沐浴着月光,一寸寸认真地擦拭着湿漉漉的发丝,突然间,她手上的动作一顿,美眸微抬,脸上倒是不动声色,没有半分惊讶。
“大晚上的,没想到秦王殿下也有闯人香闺的癖好。”苏妙只顿了一瞬,又继续手上的动作,头也没有抬。
而她身后,夜探香闺的秦王殿下却丝毫没有半点“礼义廉耻”的觉悟,慢悠悠地朝她走近,随后更是闲闲地倚在梳妆台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身边的女人擦拭头发。
他身上的衣袍松散,这会儿背着月光,那张本就精致漂亮到妖孽的脸上,竟宛若谪仙,美到令人窒息。
他弯腰,凑近苏妙,声音带了几分引诱:“哦?难道不是你在等我吗?”
“等你?我为什么要等你?”苏妙扬眉。
“你早就知道我会来。”上官胤一脸笃定地看着她,目光落在她带着水渍的发丝上,心中一动随手挑起一缕把玩,低头嗅了嗅,“真香。”
“殿下您想多了吧?我又不会未卜先知。”苏妙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抬眼瞪他,“更没想到,传说中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秦王殿下,竟是个登徒子。”
“登徒子?”上官胤也不恼,嘴角带笑地与她对视,“我若是登徒子,你就是女流氓,咱俩谁也别嫌弃谁。”说着,上官胤抬手,逗弄小猫似的挠了挠她的下巴。
苏妙将手中擦头发的布巾往梳妆台上一扔,转过身与他对视:“行了,说正事。”
苏妙这一转身,与他面对面,这一举动让上官胤顿时看清了她此刻的模样,目光却落在苏妙微敞着的、被头发打湿了的前襟上,眸色转深,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
苏妙穿衣喜红色,上官胤见她这几次,无一不是穿着绣着大朵牡丹图纹的如火的红裙,她似乎特别钟爱红色和牡丹,这使得她整个人都被衬托得娇艳如火。
然而此刻,她穿着一身雪白的丝质中衣,乌黑柔顺染着些许水汽的长发披散在剪头,脸上不施粉黛,映着清冷的月光,整个人都脱去了那股子娇艳和明媚,多了几分素净和淡雅,再衬着她那明艳绝美的五官,简直令人心驰神往,一见就挪不开视线了。
苏妙见对面的男人突然陷入了沉默,顺着他的目光低头,脸色微黑,拾起了手边的布巾朝他丢了过去,没好气道:“跟你说正事呢!眼睛看哪儿呢!”
上官胤顺手接过她丢过来的布巾,捏在手中,脸上显出几分尴尬地别过眼去,干咳一声平复情绪,接着重新与苏妙对视,语气笃定地说道:“你一早就知道对儿子出手的人是谁了吧?”
苏妙一愣,接着也不做隐瞒,直接承认道:“是,我知道。”
“所以今晚你让我与他们相处。”上官胤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继续说道,“你知道我定会询问他们今日这件事情的始末,而江雄和蒋正南的身份不同寻常,你一介商妇无法直接插手此事,所以你便想借本王之手将此事解决,是也不是?”
苏妙早就知道以这个男人的智商,想明白这件事情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因此这会儿心思被揭穿,苏妙也不恼,直接承认道:“是,我是想借你之手除掉江雄一家,不管对我儿子出手的人是谁,都必须死。”
在上官胤面对,苏妙毫不掩饰她的狠厉,这让上官胤微微惊讶,不过很快,他便笑起来:“没错,敢动本王的儿子,就得做好付出生命为代价的准备。”
两人就这一问题上达成了共识,苏妙定定地看了上官胤一会儿,突然站起身,向那放置在角落里的柜子走去。
上官胤眼中浮现出一抹疑惑,然而下一刻,苏妙走到他面前,将一叠资料递到了他的面前时,他的眸中这才露出惊讶来:“这是……”
“你不是想知道摘星楼的靠山是谁吗?看了这个你就知道了。”
上官胤粗略地翻看了一下,心中震惊不已:“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苏妙将那叠资料塞进对方手中之后,便重新回到梳妆台前坐了下来,声音平静道:“两年前摘星楼惹到了我的头上,虽然当时以我的能力无法撼动他们,但私下里却一直暗中关注着,收集了一些东西,虽然谈不上证据确凿,但光这些,就足够我做出一些猜测了。”
她只需要结果,不需要证据。但上官胤不同,如果他插手了这件事,那就必须要找出足以说服朝臣,说服皇帝的证据。
“所以……你怀疑摘星楼背后的人,是我的三皇兄,睿王?”上官胤皱了皱眉,睿王此刻生性暴戾阴狠,能做出这些事,倒并不让人意外。
“不是怀疑,是肯定。”苏妙一脸笃定道,“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偶然和巧合,有的只是必然。”
“可是这些并不足以定他的罪。”上官胤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父皇的儿子,没有证据,父皇是不会轻易信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