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沏淡淡问道:“三皇弟,这个丫头是你府上的?”
水泠点点头,冷声道:“没错,她是我府上的,一向在书房里伺候,怎么,太子哥哥看上她了?”
水沏的眼角余光扫到清荷不住的哆嗦,便淡淡说道:“三皇弟,为兄向你讨个人情,放了这丫头自由吧。”
水泠恨恨的瞪了清荷一眼,清荷瑟缩着恨不能躲到地底下去,越发显得可怜,水泠这才收回眼神冷泠道:“太子殿下若是看上这个丫头,愚弟自然会拱手相送。”
清荷闻言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一茎救命稻草一般,拼命的跪在地上磕起头来,就连卧在床上养病的清荷之父也挣扎的爬下床,用力磕起头来。
水沏看到水泠看清荷的目光极为怨毒,便点头道:“如此就多谢三皇弟了。”
水泠沉着脸道:“太子哥哥若无其他事,愚弟告退了。”说完水泠起身行了个礼便冷着脸带着仆从走了出去。临走之时,还不忘记狠狠瞪了清荷一眼,吓得清荷面色惨白,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
水泠走后,水沏淡淡道:“姑娘,你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拿着银子同你的父亲好好过日子。”说完,水沏起身便要离开,而清荷却扑上前抱住水沏的脚脖子哭道:“殿下,求您救人救到底!”
水沏最不喜欢与女人有过于亲近的接触,只拔出脚沉声道:“你还要做什么?”
清荷哭道:“简郡王爷势大,小女无力与他相抗,若是殿下不收留小女,小女还是逃不出王爷的手心,求殿下救命呀!”
水沏沉声道:“若兰,你去安置她。”
清荷听到水沏之言,失望的退后几步,摇头看着水沏,忽然猛的转身向墙壁撞去,她去势极快,大家只听得“嘭”的一声,清荷便软着身子跌落在地上,白粉墙上有一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卫若兰离得最近,他忙上前去查看,伸手试试清荷的鼻息,卫若兰回头对水沏他们说道:“殿下,她还有气。”
水沏沉声恼道:“还不快叫大夫来救!”
外面的大夫跑了进来,看到清荷满脸是血的样子不禁直摇头叹息道:“这么标致的姑娘,若是破了相这一辈子就完了!”
水沏水溶林成脸色都不好,只在一旁坐下,那大夫给清荷清洗包扎了伤口,清荷的伤口在头顶上,倒还没有破相,头上缠了一圈白绢,又为她添了几份柔弱之姿,水沏沉声问道:“你为何要自尽?”
清荷垂泪道:“天下虽大,可是除了太子殿下,再无人能护住小女平安,小女不愿被王爷糟踏,情愿一死还能落得清白。”
在一旁床上的老者也哭道:“荷儿,爹爹没有本事保护你,你若去了爹爹也不独活……”
水沏有些为难,见死不救不是他的为人,可是他如今的府第在宫,并未在外建府,也不可能将清荷带入宫中,更重要的是,他根本不想和除了黛玉之外的女子有任何的接触。水溶见水沏为难,心念一动便笑道:“殿下,不如将清荷姑娘安置在我们北静王府,三皇子再怎么也不会找我们北静王府的麻烦。”
水沏想了想,点头道:“那就麻烦溶弟了。”
水溶转头对清荷父女说道:“你们父女既然无处可去,就到我北静王府安身吧。”
清荷父女只能点头道:“多谢世子收留。”
水溶只是笑笑,叫来一个侍从,命他留下,等清荷父女略好些后就将她们带回北静王府。水溶交待完就和水溶林成一起回了北静王府,乌蛮还被他们丢在王府之中。水溶心中还在猜测乌蛮到底得了什么奇怪的病?
三清道长看到水溶他们走了进来,只拈须而笑,笑得水溶心里发毛,这三清道长平日里可是不怎么笑的。水溶上前问安,三清道长忽然冷着脸说道:“溶儿,为师决定留在京城一段时间,少则半年多则一年,在为师在京城的日子里,你哪也不许去,只跟着为师用心学习医术,若是学无所成,哼,定要你见识见识为师的手段。”
水溶愣住了,他怎么都没想到三清道长忽然来了这么一手,只闷声说道:“恩师,徒儿每日还得上朝。”
三清道长毫不客气的说道:“请假。”
水溶苦着脸看向水沏,水沏笑着上前说道:“道长,溶弟这阵子的确是荒废了学业,正应该好好补课,不过他也父皇倚重的臣子,这请假不上朝之事,可否网开一面,还是让他去上朝,一下了朝本王定然立刻将他送回来学习医术。”
三清道长瞪了水溶一眼,对水沏说道:“看在太子殿下的份上,就这样吧,水溶,你若是学不出来,休再说你是我三清道人的徒弟,老道丢不起那个人。”
水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又给三清道长丢人了,水沏自然也是不明白,林成对三清道长很是尊重,也不会有异议,因此水溶的接下来半年里的命运便这样决定了,他被三清道长训得很惨很惨,惨不忍睹都不足以形容。当然,效果也是出奇的好,半年之后,三清道长还给水氏皇族一个闪亮出炉的新神医。三年之后,三清道长不知所踪,水溶成为新一任医神。
等三清道长面色和缓些,水溶才敢问道:“恩师,阿蛮得了什么病?”
一听这句问话,三清道长面皮抽搐,复又生气道:“你自己学好了再去给她把脉。”受乌蛮所托,三清道长答应为乌蛮保守秘密,可是若是水溶自己发现了乌蛮是个姑娘家,那可不关三清道长的事。
水溶不敢再问,只一个劲儿的向水沏使眼色,水沏忍住笑说道:“道长,阿蛮去哪里了,他是吐罗使臣,父皇命我们陪他的。”
三清道长皱了皱眉头说道:“乌蛮王爷久候你们不至,先回馆驿去了。”
水沏点点头道:“哦,原来如此。既然阿蛮已经回去了,我们也不打扰了,溶弟,你好好跟随道长学医,我和林兄去馆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