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蛮好奇心顿起,忙说道:“那我们就快去吧。”
三清道长此时正在北静王府中,他是听说了水溶在吐罗受伤的消息,才忙忙赶了回来,虽然听说水溶已经伤愈,可是他这做师傅的没亲眼看到,总是有些不放心。三清道长虽然和水溶相处的时间不长,可他打心眼里喜欢水溶,已经决定让水溶继承自己的衣钵,自然不能让水溶有丝毫的闪失。
不多一会便到了北静王府,水溶看到三清道长站在阶前,正拈须微笑,忙快走几步上前跪倒,口称:“徒儿拜见恩师。”
三清道长将水溶扶了起来,先是仔细打量了水溶的神色,后又把了脉,才放心的说道:“恢复的不错,没有留下什么根子,不过还得再调理调理,溶儿,这三天你哪里都不要去,只在为师身边,为师一边给你调理,一边教导你些医术,你是我三清老道的徒弟,可不能只会解毒,这医神的名头你可得给我接下去。
水溶笑道:“徒儿听恩师的吩咐,恩师,这位是吐罗国的乌蛮小王爷,他是徒儿的结义弟弟,当日在吐罗之时,我发现四弟的脉象有异,可是徒儿医术尚浅,所以想请恩师为他把把脉。”
三清道长看了看乌蛮,心中不由大为疑惑,只从面相上看,这乌蛮身体很健康呀,并不象有病的样子,难不成他有什么隐疾?
众人进入厅内,三清道长坐于乌蛮的对面,伸出手指搭在乌蛮的手腕上,听了一会儿便笑道:“原来如此。”
水溶不知就里,还问道:“恩师,四弟他生了什么病?”
三清道长摇摇头道:“乌蛮小王爷很健康。溶儿,你和太子殿下先回避一下,为师有几句话要问小王爷。”
水溶极为不解,可是他仍然起身和水沏去了旁边的偏厅,只留下三清道长和乌蛮,乌蛮心里有些紧张,不安的看着三清道长,不知道他要对自己说什么。
“小王爷不用紧张,老道那傻徒弟习医时间短,不辩雌雄也是难免,哦,老道应该称呼你为公主才对。”三清道长拈着胡须慢慢说道,听得乌蛮心里一惊,腾的站了起来,紧张的问道:“你说什么?”
三清道长继续说道:“老道观你行动挥洒自如,全无一丝扭捏之态,想必你女扮男装已久,女娃娃,老道说的可对?”
乌蛮低下头道:“道长说的极对,阿蛮自出生之日起便被扮成男孩,在数月之前阿蛮才知道自己原来是女子。”
三清道长点头道:“这便是了,姑娘,你是不是从十二岁起,每个月都在服用一种药?”
乌蛮惊奇的问道:“道长,你怎么知道的?”
三清道长笑道:“老道是医者,自然能诊的出来,老道还知道那种药是楼兰的秘药,你想必和楼兰很有些渊源。”
乌蛮越发惊奇,垂头说道:“先母曾是楼兰公主。”
三清道长点点头道:“这就是了,姑娘,你若想回复女儿身,那药便不要再吃了,虽说那药没什么毒性,可是吃久也不行。你到底是姑娘家。”
乌蛮自然不知道那药是做什么用的,只知道母亲让她每个月都服一丸,想着母亲临死之前交待过,只要离开吐罗,就不要再继续服用。因此便点头道:“母亲也说过只要不在吐罗,就不必继续服用的。”
三清道长点头道:“姑娘,老道给你开些调理的药,你服上一个月就行了。一个月之后你的天癸便会来潮,到时注意不要受凉,别吃生冷的东西也就是了。”
乌蛮并不知道天癸是什么,只不解的问道:“道长,什么是天癸来潮?”
三清道长一拍额头笑道:“是了,你必是不懂的,听老道细细给你讲来。”三清道长是医者,自然不会象一般人那样讳莫如深,只将女子之事细细说于乌蛮,听得乌蛮大睁两眼,感到万分惊奇,却也不象一般女子那样不好意思。
水沏水溶在偏厅坐了许久,还不见有人来请,水溶不解道:“四弟又没有病,怎么还费了这么久的时间,堂兄,我们枯坐着也没意思,不如去练剑吧。”
水沏笑道:“好啊,我正有此意。”说着他便要起身,可是就在起身的当口儿,水沏忽然想起一事,便说道:“唉呀,溶弟,我们把那受伤的老伯给忘记了,我还答应那位姑娘,说一定去医馆看望他的。”
水溶也道:“正是正是,堂兄不说我也忘记了,走,我们快去吧,休要让人说我们言而无信。”
水溶叫过管家问道:“恩师可闲了?”
管家忙躬身回道:“回世子,道长还在得您的客人说话。”
水溶点头道:“哦,那我就不过去了,你回头告诉恩师,我有事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管家应了下来,去备了马送水沏水溶出府。水沏叫过一个侍卫问了问,问清是那家医馆,便是水溶两人赶了过去。
到了普济医馆,水溶见林成的马在外面,便说道:“堂兄,林兄先来一步了。”水沏点点头,与水溶进了医馆。
坐堂的大夫见两个气宇轩昴的男子走了进来,便起身问道:“两位是……”
水溶微笑道:“大夫,你们这里刚才收治了一个被马踩伤的老伯,我们是来看望这位老伯的。”
大夫笑道:“哦,原来也是来看他的,他在里面,白芍,带两位公子进去。”
一个头扎双鬏的小丫头跑了过来,引着水沏水溶进了内室。内室之中,那个老伯躺在床上疼得直哼哼,而那姑娘坐在一旁哭泣,林成面色有些不太好,看上去是在压着性子劝说。
林成看到水沏水溶进来,面色更加不好,那姑娘一看到水沏,便哭着跪了下去,哀声哭道:“殿下……”
水沏皱眉问道:“林兄,老伯的伤势如何?”
林成沉声道:“他的胸骨腿骨骨折,万幸没有伤及内脏,须得将养大半年才能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