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鲁闷声道:“只要他不娶梅朵,我就不会对他动手。”
正说着,帐篷外传来王帐侍卫的声音:“扎索王子,汗王叫您过去。”扎索王子是老汗王最看重的孙子,他不止勇猛善战,更难得的是他有一颗聪明的脑袋,老汗王对他很是倚重。
巴鲁听到这话,便站起来道:“你去见汗王吧,我回帐了。”
扎索拍拍巴鲁的肩膀,笑道:“巴鲁,好兄弟,姑娘家都喜欢细心体贴的男子,你机灵些。”巴鲁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扎索笑笑,同他一起出了帐篷,两人在半路分手,扎索往王帐去了。
水沏黛玉水溶因梅朵的前来没了兴致,回帐篷去了,水溶一路追问黛玉刚才到底说了些什么,黛玉偏偏卖着关子,硬是不说,急得水溶直跳脚,水沏正心烦梅朵的纠缠,便没好气的沉声道:“二弟,你闹什么?”
水溶看看水沏阴沉的脸,转头向黛玉做了鬼脸儿,小声道:“三弟,大哥恼了!”
黛玉白了水溶一眼,没好气的低声回道:“要你说,我难道看不出来么?”
水沏叹了口气,转身看向在他身后说小话儿的水溶黛玉,皱眉道:“三弟,别听你二哥胡说八道,咱不理他,回帐篷去。”
黛玉见水沏面色不似平常,知道他心里不痛快,便乖巧的说道:“好,我听大哥的。”
水溶听了这话,便故意长叹一声道:“三弟好偏心……”
水沏瞪了水溶一眼,薄怒道:“你到底是不是我二弟,不说帮我排忧解难,还一心想看笑话,一点手足情都不讲!等我们回京,我便既刻去沈家为你提亲,看你还笑不笑得出?”
水溶飞快看了黛玉一眼,苦着脸叫道:“大哥,你可不能害我!”
水沏瞪着水溶道:“你安份些我就不去提亲。”
水溶没奈何的长长叹了口气,闷声道:“知道了……”
看到水溶吃瘪的怪样子,黛玉不由扑哧一笑,纤指轻划脸儿笑道:“二哥可算是被大哥治住了!”
水沏宠溺的看着黛玉,轻声道:“三弟,梅朵公主再要你传话,你别理会她。”
黛玉皱眉道:“我都已经和她说的很清楚了,可她总是要来,我们还在人家的地面上,也不好太过份的。”
水沏笑道:“大哥相信你能掌握好方寸。”
黛玉垮下肩叹道:“罢了,正事没办,倒惹了一堆烦心事,说起来可真怪,为什么没有姑娘喜欢我呢?我也不比大哥二哥差什么?有梅朵公主喜欢大哥,那位上官姑娘眼神不离二哥左右,偏生没遇到个看上我的……”
水沏听了这话,又好气又好笑,见周围没有外人,忍不住弹了一下黛玉的脑门儿,低声笑斥道:“玉儿,别忘了你可是个姑娘家,扮了男装就真把自己当成男子了?若是把你带野了性子,母后和伯母还不活扒了我们兄弟的皮!”
水溶亦点头道:“这话说的极是,玉儿,你只是假装男子,可别真把自己当男儿!”
黛玉面上一红,自换了男装出了京,没有任何的约束,过得自由自在,说话做事不用瞻前顾后,虽然只有十来天,倒比几年里的快活还多些,因此在黛玉的心里,倒是真希望自己是个男儿家,如今被水沏水溶瞧破了,黛玉面上有些挂不住,跺脚说了一句:“人家才没有!”便拔腿往帐篷跑去。水沏水溶看到黛玉流露出来的娇态,不由大笑起来,这样的黛玉,比处处小心的黛玉更可爱。
四九城内的皇宫中,帝后二人看着墙上的地图,皇后双眉紧锁,低叹道:“沏儿玉儿溶儿这会子应该已经出关了,也不知道他们顺利不顺利,沏儿溶儿两个毛头小子我倒是不担心,唯独放心不下玉儿,天哥,你说玉儿能吃得消么?”
皇帝揽着皇后的肩说道:“心儿,放宽心。玉儿那孩子看着虽柔弱,可是却有和如海敏儿一般的傲骨,我瞧着沏儿溶儿还未必强得过她,你别担心。”
皇后看着地图上北边那片大草原,忧心忡忡的说道:“话虽如此,可玉儿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家,真是难为她了,当日玉儿说要去北边,我想着她总要有些功劳才能得到晋封,便答应了,可是她这一走,我心里空落落的,其实玉儿先救了湛儿,又救了沏儿,这功劳足够封公主的,我怎么还让她去受那风沙之苦,真真是对不住如海和敏妹妹。”
皇帝点点头道:“玉儿外柔内刚,心里有主意,她决定的事情,便是你我也难轻易改变的。好在沏儿溶儿两个在她身边护着,最不济也能平安回来,心儿,别太担心了。如今朝庭里正吃紧,自沏儿称病后,宫里便不怎么太平,后宫的事情你得帮我多担待些,等北方的事情了了,我才能腾出手来整顿后宫,现在还不能大动。”
皇后点头道:“天哥放心,如今水泠风头正紧,沈妃那里有些不安份,其他人还好。你只专心朝政,后宫的事情有我呢。”
皇帝笑道:“好,有你这话我便放心,沏儿玉儿溶儿最多不过半年就会回来的,半年的时间很快便能过去。”
皇后知道皇帝在宽自己的心,点头笑道:“嗯,半年很快就会过去的。”
“父皇,母后!”皇后的话音刚落,水清气呼呼的声音便传了进来,只听映霞低声叫道:“六皇子,您慢些,容奴婢进去通禀!”
皇帝听到这声音,扬声道:“让清儿进来吧!”
水清跑进殿来,一张白净可爱的小脸涨得通红,小嘴儿撅得都拴住一匹马,皇后蹲下身子柔声唤道:“清儿,到母后这里来,告诉母后,是谁让你受了委屈?”
水清扑到皇后怀中大声哭道:“母后……清儿要太子哥哥好起来……”
皇帝也蹲下身子抚着水清的头,轻声道:“清儿去看太子哥哥?”
难得听皇帝如此温柔的说话,水清扭身搂住皇帝的颈子哭道:“父皇,太子哥哥的病怎么还不好?刚才……刚才……清儿听太子哥哥宫里的小太监们说太子哥哥就快不行,父皇,他们都是胡说八道,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