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梦与醒,下午有约了
签约当天,他兴致极高,吹着口哨,径直进了她的办公室。
“小姐,肯赏个脸么?”他一屁股坐在她办公桌上。
“嗯?”她正低头看一份文件。
他抽掉她的文件,俯身低声说:“下午去摩天轮吧。”
“下午有约了。”
“其实,是想介绍一个朋友你认识,她……。”他说着,手伸过摩挲着她的手。
她抽手掩住轻咳,起身,坐到旁边的沙发上,“有个客户从美国专程过来的,不好推辞。”
“好巧,我这个朋友今晚也要飞美国的。”他跟过去,“你们在哪?我朋友十点的飞机,晚一点我应该能来得及赶过去的”
“没事,你不必太赶,我这边应该不会太晚。”
正好,一个电话响起,她起身,对他一个抱歉的笑,很标准的一个笑,然后转身,走出了他的视线。
他低头,旁边她坐过的沙发深陷着,痕迹还没平复。
他想起,那时候,她对他那么多的计较——计较他口中的“TA”是他还是她;计较他看向另外女生的眼神;计较他不肯在街上背她的粉色背包;计较他那次没带她参加朋友的聚会……
午夜了,她还没回来,打电话也不通。
他毫无睡意,跑到阳台,一支烟接一支烟地抽着。
那时他大一,有一次俞可凡母亲来京看女儿,并宴请他,晚归的时候,遇到一个被撞的老太太,他和俞可凡把老太太送到医院,忙活了一晚上,第二天早晨才想起,发现手机没电了,马上给她挂了电话。
“雪儿,对不起,我手机没电了,刚发现。”
“……”
“雪儿?”
“你去哪了?!”好久她才哽咽着喊出一句。
他把事情简单陈述了下,只是隐去了俞可凡,这个醋坛子脆生着呢。
“雪儿?”
“……”她终于哭了出来,“你担心死我了!”然后,电话那头,传来她毫不遮掩的大声的“呜呜”的哭泣,整整哭了大半个钟头。
她常常发誓说再也不理他了,可再打电话,却还会接起,会假装不情不愿地答一句,“干嘛?”
那时候,她喊他“变态”。
那时候,他骂她“狐狸精。”
她来电话了,接起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她喝酒胃出血,现在医院。”
他立马飞驰赶到那个医院,302病房。
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虚弱得很,眉间微微地皱着,已经睡去。
旁边,一个高个子的外国人站起来,“你好,我是赫鲁。”
他点头,回,“你好。”
这时,门开了,进来一个人,背朝左驼得很厉害,手里持着两杯咖啡。
赫鲁示意那人把咖啡递给他:“我觉得你可能需要一杯咖啡。”
他接过,“谢谢。”
然后,那驼背人就出去了。
然后,好久,他和他都没讲话,一室尴尬的气氛。
电话响了,是赫鲁的:“Well,Iwillbebacksoon。”
转头,赫鲁抱歉地对她笑笑,“不好意思,没有把她照顾好。有你在这,我就回去了,我女朋友还在等我。”
“谢谢你。再见。”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