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15天,而前面的路还很长,她沉重的拿着文和叔给的地图,上面详细标注了自己的路程。前面她还需要通过长安,从长安到华山,从华山过武关,然后进入宛城,从宛城过鲁阳,嵩山进入许昌地界,然后才能到陈留。
文和叔说快马加鞭需要15天,而骑着一头驴她需要走至少一个月,这一路她也是走走停停,已经过了半个月还未进入长安。
为了避免被强盗盯上,她也没有带多少黄白之物,现在看来至少这也是个明智之举,一路上运气好到并未碰到盗匪。也可能是这片地狱已经没有什么油水可捞,盗匪们一哄而中原,所以过了长安,她要弄把弓小心防范。
她还打算进入长安住一次客栈,宛城一次,不出意外到了许昌还可以住一次,至少可以让自己干干净净的进入陈留。见见自己心中的男神,成不成无所谓。就像是自己接了太守爹爹给的任务一样,失败了他也不会扣自己的经验。
如果顺利离开陈留,看看身上的盘缠还够不够,她打算向北而行,去看看公孙瓒的地盘看看,说不定还能看到那位征战无数,但浑身全无伤疤的赵将军。
计划永远都是美好的,出发第20天,她看到的越来越多的尸体,腐臭伴着干粮吃下肚子,乌鸦的叫声远远超过了狼嚎给她带来的恐惧。
她疯狂的思念家中床榻和四个丫鬟做的小点心。将近一个月不洗澡,身上的酸臭味道让她忍无可忍,就在她咬牙坚持到崩溃的时候,前面一座高大的城墙让她又重燃起了希望:长安到了!
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
当年杜甫感慨长安的繁华,寥寥几笔富贵气息扑面而来。
进入长安,她从地狱进入了天堂。虽是古都,史书上了了几笔带过也不如亲眼见到的美好,这里的人民不担心吃不上饭,因为有肥沃的土地,这里的人民不担心战乱,因为四处有巡逻的士兵,这里的人民歌舞升平,店铺兴兴向荣。
走在大街上,她恨不得张几双眼睛,记住这里的一切,可是她凑到小摊跟前,身边的人赶紧捂鼻走开,司徒夜提袖闻了闻,尸臭味夹杂着酸臭的汗味也是酸爽的很嘞。
当务之急,她要找个客栈。
她牵着驴停在了一处客栈前面,黑色的招牌上烫金的大字写着:客来福。
还没等她考虑好是不是要踏进去,一个小厮迎了出来:“客观打尖还是住店?”
司徒夜愣了一下,慌忙压低声音说道:“住店,就住一天。”
“好嘞!”小厮洪亮的嗓音向店里传去,“住店一位!”
司徒夜把驴交给小厮,被引引到柜台前,一个满脸写着精明的老板上下打量着她,那目光让她格外的不舒服,仿佛在计算从她身上能扎出多少油水。
交了株钱,司徒夜被引上了二楼的客房,进入客房,司徒夜才松了一口气。
这客栈也是真够黑的,一间客房要仟株,老板扒拉着算盘摆着一副爱住住,不住滚的样子。
她不得不掏钱出来,原来自己对钱就没有概念,现在一袋沉甸甸的铢钱递到老板手里,心里哗啦哗啦的在滴血。对这样的旅途新手来说,计算下来自己估计到了陈留也没什么钱了。看来是到了陈留需要找个生计先赚上一些才能考虑自己后面的计划了。
但是!
现在这些都不重要:“小二,打水,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