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异?虽现在为乱世,但,百姓为国之根本。徭役沉重,征兵不断,战事不休。如不爱护百姓,贼乱之后,国家会更加的动荡不安。孟德兄不懂此道理?”
他避开她直视的目光,看着外面一路逃亡的百姓思索着。
车厢中的空气凝重得可以滴出水来,许久,曹操说道:“肃出兄此言在太平之时,自然可以,但在此非常时刻,朝廷朝不保夕,百姓失去朝廷保护,后为权而战必会使政局更加动荡,百姓暂时输又有何妨?而肃出兄如不同意曹某人的看法,又有何高见?”
司徒夜有些激动的胸口起伏,这一路见闻,她内心非常的煎熬,她也知道今天说的这些话前言不搭后语。但是她不吐不快。
在天水郡她是一名武将,而出了天水郡,没人认识她没人抬举他,她骑着自己的青驴,一路颠簸,如同那些草芥百姓。她也担心路上遇到盗匪,她也担心自己的干粮不够会饿死街头,她多么希望走在这一路上,陪伴她的不是死尸,不是狼嚎,不是痛哭的百姓,而是一片宁静祥和?
而现在朝纲不正,灵帝昏庸,宠信十常侍,大将军何进把持朝政,有识之士无法再朝廷上发挥作用,各路豪爵对天下狂征暴敛,百姓苦不堪言。黄巾军不也是因此而起义?
“有定国安邦者,打仗用更少百姓的牺牲给更多百姓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如此的战争百姓赢,而弄权者打仗,为了更多的权利,更多的钱财,更多的名誉,只为自己,遇到此等战役百姓输。”
“那如刚才肃出兄刚才所言,有定国安邦者打仗不亦然在伤害百姓?百姓为何会赢?”
司徒夜思索了一下:“有定国安邦者仗之后,并不会急于扩张,安抚百姓,在无仗可打的时候让士兵卸甲归田,选贤任能,极力发展内政。而弄权者只会极度扩张,敛财之后,打下来的城池必会萧条败落,百姓流离失所。”
司徒夜顿了一下:“百姓为水,而权者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为国家之根本,护本则国强大。”
说完这番话,司徒夜感觉脸上发烧,她知道自己太过激动,思绪有些混乱,但是曹操本来暗淡的眼神忽然明亮起来,或许他从她的话里听出了什么,她不知道。
两个人便不再言语,黄昏将至,车夫在外面说道:“二位,前面就是宛城,是否我们进城?”
司徒夜看向曹操,曹操毫不犹豫的说道:“这一路不再进入任何城池,我们直奔陈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