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飞快的行驶着,司徒夜躲在自己营造的一个“安全”的角落里闭目养神。不时警惕的向曹操呆的阵地上一瞥。继续闭目。
过了宛城,司徒夜一路没有向车外望过去,不得不说她是个有自知之明的鸵鸟,就算她不看,她还是可以闻得到,就算是她不闻,也是可以听得到,如果说从天水到长安一路死尸遍野,那么这一路上就是哀嚎声不断,车窗外传来路上老百姓的哭号声,骂天骂地声,还有婴儿的啼哭声。
同车内的曹操听着这声音,本来含笑的凤目充淬着冰。
司徒夜进入中原之后,所见百姓均是携老扶幼一路漫无目的的逃亡,心中一席话萦绕不散,她很想找人说说自己的心里所想,可是眼前除了这个整了自己几次的男人之外没有人在可以说话。
陡然车外响起一片撕心裂肺的哭声,司徒夜向车外看去,一个花甲老人,倒地不起,不论儿女们如何呼喊,哭号都再也动不了了。开始看到这样的场景司徒夜还会心酸,而现在已经麻木了。
可他们的哭声勾得司徒夜心中的话语在心中蠢蠢欲动,她已经忍无可忍:“孟德兄,肃出一直有一事不明,望赐教。”
此时的曹操也没了逗弄她的兴致,点了点头。
“为何保护百姓的战争胜了,百姓们却输的如此彻底?”
曹操听完此话,面容微怔沉默了半晌,并未言语。
“朝廷为了保护百姓免受黄巾贼军荼毒,派兵镇压,而那些战死沙场的士兵不也是百姓?”
他看着她,还是沉默。
“为了保护百姓,带兵将领动用本为百姓的士兵,拿着百姓所出的军饷,杀了那些本为百姓的黄巾军,这样的做法同那些贼军有何区别?只是因为打着朝廷的旗号便可烧杀抢掠?”
最后一句话司徒夜咬着牙说出来的,曹操虽然为一代枭雄,但公元174年他因为正洛阳治安,棒杀了皇室宠信的太监亲属,那年书中记载应为他23岁左右。此时为中平元年,也就是公元184年,他镇压了颍川黄巾军,取得济南相的职位,大力肃清当地的贪官污吏,也就是这一年,因为他不愿依附权贵,而罢官隐居。可见此时他忠于朝廷,忠于汉室,司徒夜如此比喻朝廷为屠杀百姓的侩子手,聪明如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门道?
果然曹操凤目一暗,冷声哼道:“肃出兄怎可有此怪异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