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就到了九阿哥家办满月酒的日子,这天下午拂晓为我盛装打扮了一下。一整套珊瑚的头饰尽数用上,虽说不是很名贵,但精美的做工,鲜艳的颜色应着柔顺的青丝,穿着青绿色的旗袍上绣满了串串紫色的小花,显得我青春活泼。
果然是三分长相,七分打扮啊!十二见到我时差点认不出我来了,直笑称今晚不知有多少人要嫉妒他了。
“我们到了。”十二的声音在外面想起。小李子掀开马车的帘子,十二伸过手来将我稳稳的府下马车。看着九阿哥家气派的大门和周围各色华丽的马车,不禁想起那句脍炙人口的诗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转念一想如今我怎么说也算是有钱人了,怎么好自己骂自己呢,我立刻甩甩头,赶走那些不着边际的想法。
“又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我们进去了之后可不要这样了啊。”十二在我耳边轻轻提醒着,“要是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就让人去找我,我送你回家。”
“嗯,知道了。”我心里泛起甜甜的浪潮。
“那我们进去吧,你不用勉强自己。”十二的大手握了握我的手,暖意直达我的心底。
“碧落妹妹你可来了。”
九福晋远远的看到我就迎了过来。“十二弟真是体贴啊,怎么亲自送妹妹来了,害怕我吃了她不成。”
“我怎么会呢,九嫂误会了。”十二陪笑道。
“爷们那儿就差你了,快去吧,你媳妇我会替你看好的,你放心吧。”说着九福晋拉着我的手就走进了宴会的偏殿中。屋子里早已坐满了一席贵妇,绿艳环肥花枝招展。
“这是十二阿哥快要过门的嫡福晋,富察-碧落。”九福晋朗声向贵妇们介绍着我,一时间各种声音此起彼伏。有的讨论我的家世,有的品评我的样貌,还有的看我的眼神里透着鄙夷,我猜她们一定在讨论着我和九阿哥的绯闻。贵妇就是贵妇,虽然喜欢聒噪却懂得控制音量,不至于造成难以忍受的噪音。
“果然是个美人呀,怪不得爷们都喜欢呢!”说话的是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细长的丹凤眼,白皙的皮肤映衬着樱桃小口格外鲜亮。满头灿烂的金色头饰,身上灿烂的旗装,无处不宣示着她尊贵的地位。
“瞧姐姐说的,碧落妹妹可是饱读诗书的才女,怎能和我们这些以夫为天的女人相比呢。”九福晋笑着走向那位贵妇身边的主位坐下,把我晾在一旁不管了。“去把二格格抱过来。”九福晋转身吩咐身边的侍女。
都说九阿哥很有钱,以前没见识过,但看今天这架势,一个二格格的满月酒就要闹得人尽皆知,可见他的家底一定是很丰厚的。不知道我家十二和他比有多少差距呢?希望不要太大,以免以后我后悔当初拒绝九阿哥,看来我也就是一个拜金女。我在心底狠狠地检讨自己的落后思想。
“二格格真是漂亮,以后一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忽然间恭维声此起彼伏的响起,站在原地走神的我才反应过来此刻身处在宴会之中,并且被人遗忘在角落里。
“我们二格格啊以后一定会是个蕙质兰心的大美人,女子啊无才便是德,咱们满人不像那些迂
腐的汉人,把好好的女儿家变得像个狐媚子,不安分的勾引男人。”十福晋的一席话令在场的贵妇们唏嘘不已,有的面露震惊之色,有的窃窃私语后露出了然的神色,更有甚者对我指手划脚。九福晋满面笑容的坐在主位之上,像是在看一场早已安排好的大戏。
虽然从来到这里之后我一直处于神游天外的状态,但十福晋的这一席话分明是冲着我来的,如果是以前的碧落也许会默默地忍受她们的欺辱,可我是来自于21世纪的新时代女性,还是学中文的,想当初我和叆叇在学校辩论会上横扫千军的雄姿,又怎会怕她小小的十福晋
“十福晋真会说笑,二格格打小就这么漂亮,想必额娘本也是个温柔婉约识大体的美女。岂用得着那些没用的诗书来修饰呢?也难怪九阿哥这么喜欢,连满月酒都这么隆重呢。”九福晋脸上的笑容瞬间瓦解,我是说到她的痛处了。
但只那么一瞬,她脸上又恢复了原本那得体的笑容。“我们爷确是喜欢小格格的,只可惜她生母地位不高,爷又看我甚是喜欢这孩子,自她生下后就交于我抚养了。”她边说,边挑衅似的看着我。
“眼前的地位不代表日后的,有些人现在地位不高,但只要爷们喜欢终有一天会得到她们该有的身份,福晋可要小心了。”我看着九福晋快要控制不住的怒色,心里痛快了许多。
满场鸦雀无声,贵妇们屏气凝神的等待着,等着看九福晋怎样处置我。我等啊等,等到花儿也谢了,还是没等到她的下一步举动,看来她还是很聪明的,打算采取孤立我的办法,我可怜的腿啊,看来今天只能委屈你了。
“碧落妹妹好久不见啊!”一个清秀婉约的贵妇走到我们面前。
“薇云妹妹你们认识?”九福晋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惊讶。
“是啊,我们早就认识了。姐姐今天忙,碧落就交给妹妹照顾吧。”不管她是谁,这句话还是很和我心意的。
“那就麻烦妹妹了。”九福晋叫了一个小厮,在这位颇得我好感的美女身边加了个位子给我。
“对不起,请问姐姐是……”我尴尬的问道。
“瞧我都忘了你不记得了,我叫薇云,是十三福晋。我们以前认识的。”她落落大方的介绍自己。果然配得上十三,我在心底赞叹道,从第一眼见到她起就有种莫名的好感。她和大多数贵妇有本质的不同,尽管温柔婉约却也毫不做作,颇有些十三的作风。
“我叫碧落,很高兴认识你。虽然我忘记过你一次,但我保证绝不会有第二次。”难得在这宴会上还能有些收获。
“你果然变了,不过这样更招人喜欢了。”薇云端起面前的甜酒酌饮一口,“在这里的女人大多都缺少爱,权力也就成了她们仅剩的华美外壳,妹妹不必太在意的。”她的口气很平淡,甚至带有些悲悯,在这些贵妇中好似一朵高洁的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莲而不妖。
这么看来今天这场宴会根本就是一席鸿门宴,九福晋还是忌惮我和九阿哥的事吧,今天的事过后她必是更加怨恨我,以后可得小心了。想明白了这些我的一扫原本烦躁的心情,抬眼便见到薇云赞许的眼光,
有些人在第一次见面时就走入你的心底,好像是命运在已安排好的一般。只是要等到合适的时间才会遇见,引领着我开启人生的另一段征程。
“福晋,德妃娘娘派人给二格格送礼物来了。”小厮的声音打断了席间的喧闹。
“快请进来。”九福晋忙整理了衣物,从席间站起迎了过去。
看着来人婀娜的身姿竟有些熟悉,天啊!那不是叆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