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两人并不急着离开,就在餐桌旁聊了起来。
伊娃的目的地是离恩贾梅纳不远的萨拉勒,他的父亲正在那边谈一笔生意。肖张告诉她自己要去提贝斯提区找一位朋友,毕竟两人只是初识,如实相告就有些交浅言深了。
和美女聊天总会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西移了。两人互道珍重,伊娃还将自己的电话告诉肖张,叮嘱他回到恩贾梅纳记得找她。
这姑娘还真是热情,如果自己真的是来旅游的,说不定真的会发生点浪漫的事情,可惜自己有事在身,找到杨凯这小子一定要让他知道自己牺牲有多大。肖张看着黄色小跑消失在视线中,摇摇头赶走这些杂乱的思绪,转身上了自己的破车。
一路上景色越来越荒凉,草原渐渐变成了沙漠,文明的迹象也渐渐消失了。离恩贾梅纳越远路过的地方就越残破,柏油路已经消失了,有的地方是凹凸不平的水泥路,有些残毁严重的地方干脆就是土路。战争造成的创伤不是短短几年就能恢复的。
肖张的破车还是挺耐折腾的,虽然车里的零件叮咣作响,肖张总觉得它下一秒就会散架,但跑了这么久也没什么问题。在这种坑洼不平的路上根本快不起来,离萨拉勒还有几十公里时太阳已经变成了鸭蛋黄。
跑了没多远肖张不由得乐了,自己和这法国姑娘还真是有缘,走哪都能遇到。那辆黄色小跑正支着引擎盖停在路边,伊娃正一脸郁闷地趴在那检查。
看到肖张的破车停了下来,姑娘高兴坏了。肖张下车帮着检查了一下,发现发动机没什么问题,是车底盘被撞坏了。这种小跑车本就底盘较低,路上又坑洼不平,撞坏底盘也就难免了。如果是小问题肖张还能帮着修修,但这种涉及车体的问题就没办法了。
反正已经离城不远了,伊娃干脆把车扔下,跟着肖张的车走了,反正到了成立父亲会找人来拖。
因为离城市近了路也就好了许多,半个小时左右两人就赶到了萨拉勒,但也已经是华灯初上了。将伊娃送到他父亲下榻的酒店,肖张忍痛拒绝了伊娃共进晚餐的邀请。他想趁着晚上比较凉爽赶路。现在离杨凯越近,他心里的焦虑就越重,虽然他坚信凭杨凯的本事穿过沙漠不是问题,但有句话叫关心则乱,这种忧虑却是止不了的。
伊娃劝说了两句,看他不为所动也就不再多说。临别还热情的吻了肖张一下,让肖张回味了半天。
胡乱在街边的餐馆填饱了肚子,他那惊人的饭量,让在这吃饭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找地方加了油,肖张开着车驶出了萨拉勒。
干燥的气候使这里的夜晚降温很快,微凉的夜风让肖张感觉很舒服,但很快他就舒服不起来了。不小心压到一个坑,破车狠狠颠了一下,然后仅剩的那个大灯就熄灭了。
肖张欲哭无泪,车灯两个洞和进气栅构成一幅诡异的笑脸,似乎在嘲笑他。黑灯瞎火的修车是不用想了,早知道还不如留下和美女共度良宵。现在抱怨也没用,摸着黑慢慢开吧。
已经快到月底了,月亮仅有一弯细芽,时不时飘来一朵云挡住它偷窥的视线。旷野上一片漆黑,这里不比国内,晚上路上根本看不到车。肖张开的很痛苦,颠簸的路况让他时不时脑袋就会撞上车顶,而且还要注意别一不小心开到荒野里去。
刚开始他只能模糊的看清车前两米的位置,渐渐地他发觉自己的视野渐渐开阔起来,到后来简直和白天看东西没什么两样了。他以为是月亮的问题,抬头一看月亮早不见了,不经意间瞥了眼后视镜,差点吓尿了,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正从后视镜中等着自己。
肖张一脚踩下刹车,转头向后望去,后面什么都没有。抬头又望了眼后视镜,这才发现那是自己的眼睛!但这丝毫没让他放松下来,反而更紧张了,因为这根本不是一双人类的眼睛,眼睛外圈是黑色,眼白变成了黄色,瞳孔变成了像猫头鹰一样的圆柱形,谁见了都要吓一跳。
这是怎么回事?一下子变成非人的样子谁都接受不了。赶紧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肖张才松了口气,还好只是眼睛变了。他冷静思考了一下,自从在斯蒂文那里确定曾经出现在自己脑中的声音不是幻觉,他分析觉得自己应该是吸收了某种促进身体进化的东西,这东西让肖张的身体各方面素质有了极大地提高,而现在这种莫名的夜视能力很可能就是因此而来,如此说来应该不是坏事,但关键在于还能不能变回来,顶着这么一双眼睛还不让人觉得自己是怪物啊。
既然自己没法掌控,索性不想了,明天再说吧,现在还是继续赶路吧。肖张神经还是很粗大的,想不明白的问题索性不去管。
天色蒙蒙亮时,肖张已经赶到伯基亚附近,有了夜视能力晚上开车和白天没什么区别。虽然开了整晚的车,他却并不觉得疲累,现在只要不是长时间研究复杂高深的东西,他的大脑根本感觉不到疲惫,只要吃饱饭身体更是没问题,开几个小时车对他来说毫无影响。,顿时他感觉自己在非人的道路上越跑越远。
照了照镜子肖张发现自己的眼睛已经恢复正常了,放下心来的他在一家小镇的餐馆解决了早餐,再次惊呆了一群食客。
两天后,一辆掉了保险杠,没了倒车镜,还少了一个大灯的破车开进了乌里城。在这种破破烂烂的路况下,肖张硬是只用了三天两夜就跑完了两千多公里的路程,赶到了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