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剑已在空中张开锋利的剑刃,在密林斑驳的光影之中,寒光闪闪。为了将黄丙修生擒活捉,巨毋霸剑剑锋收敛,以剑背劈将下去。
黄丙修几次三番地躲过身后巨毋霸的巨剑敲击,以及豹子发疯似的撕咬。洁白长衫被树枝刮擦割破,漏出许多破洞。这番狼狈样与王莽最初的判断相当吻合——黄丙修不过是一位黄毛儿罢了。
黄丙修喘着粗气地跨步逃跑,虽说模样狼狈不堪,但心中还是十分冷静。他不停地在树林中,不停地绕着树木蜿蜒,完全摆脱了身后骑马的追兵。只是,身材高大,臂力惊人的巨毋霸却精通驭兽术,胯下的豹子伸手敏捷,驼着他竟能在树林间穿梭自如。
黄丙修心想巨毋霸骑着豹子,在树间低枝丫,必定行动不便。于是,黄丙修发现前方正有一个盘根高突的巨大树根。树根四周全是错落杂乱的灌木杂草充斥着,唯有中间一个小孔直通树后。他将手中的扇子插在腰间,迅速把破烂的白衫脱去,回头朝向巨毋霸,精准地把白衫裹成的衣团投掷出去。
巨毋霸没有回过神来,就被眼前突如其来的白衣蒙住了整个脸:“小鬼!”巨毋霸愤怒地用一只手撤去脸上的衣服,另一只手拿剑狠狠地拍了下豹子的臀部。停顿下来歇息片刻的豹子,被突然的刺痛弄得更加发狂——“嗷”的一声,飞向黄丙修。
黄丙修气定神闲地凝视着对手。霎时间,时间的沙漏仿佛凝滞住了。林间飘落的树叶停在空中。空中,只见一头硕大的走兽张开了血盆大口,它背上的壮汉高举铁剑,在一缕阳光的投影下,人和兽双眼都是紧闭的。
“就是现在。”
黄丙修心底里发出一个声音,说时迟那时快,全身竭力笔直,像一支离弦之箭,穿进树根盘踞的瞳孔之中。
巨毋霸根本没有料想到黄丙修身后竟然会出现一个逃生之路。此时,豹子的速度也已经快得无法使之立即停止了。没办法,巨毋霸手紧紧地攥住铁剑剑柄,全身肌肉绷得凸出来,吼道:“挡我者,死!”
话音刚落,巨毋霸挥舞着铁剑,朝洞口上堆叠起来的树干奋力一击。从树林里传来一声雷霆般的响声,栖息在树枝上的飞鸟被惊飞。
而这边,先前生龙活虎的豹子由于高速地冲撞,脖子着实被树根干折断,倒在血泊之中。巨毋霸站在树干前,望着黄丙修远去的背影,气得额头上爆起粗大的青筋:“下次再撞见我,没那么幸运了。”
巨毋霸身后巨大的树根盘踞处,以及上方十几根堆叠的树干被铁剑劈成两截,杂乱地躺在两边。刚才巨毋霸的一击,其破坏力和力量可谓摧枯拉朽,着实恐怖。
“大人,我们就这样让这小子溜走了?”迟迟赶来的追兵问道。
“哼!”巨毋霸将厚重的铁剑抛给他,将追兵压得不轻,“回去向将军请罪。”
“是!”众人齐声,走出树林。刚才说话的追兵,吃了地拖着巨毋霸的铁剑,一步一步跟着巨毋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