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5年十二月,在一场大风雪的夜晚,年仅14岁的大汉皇帝刘衎懵于未央宫的龙榻上。安汉公王莽从安插在刘衎身边的眼线口中得知此消息,星夜跨马,直奔皇宫……未央宫里乱作一团,宫女太监们无不伏地而泣。王氏眼角挂着晶莹泪珠,粉黛已被愁容遮蔽得暗无光彩,因为她心理深知,作为嫔妃,皇帝驾崩就意味着自己的靠山崩塌,况且自己还无子嗣,最终等待她的结局只能是在冷宫中孤独终老,枯藤相伴。整个未央宫中,到处都是众人哀嚎,唯有一人,表情严重深沉,忧心忡忡,她正是太皇太后王政君。太皇太后太后手柱拐杖,在身边宫女的搀扶下,战战巍巍,头顶凤冠的玛瑙珠链不断地震颤。她想上前安慰王皇后,可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个十分重要的东西——传国玉玺。在越是混杂的局面中,太皇太后心中越是竭力保持理智,不能慌乱之中出任何差池。
“王氏,汉皇帝既然已经驾崩,你也不要太过于难过,节哀顺变。当务之急是要你安排好皇帝的丧葬之事。”太皇太后对王氏说。
“诺,太皇太后。”王皇后点了点头,背对着王政君,用手绢擦拭泪水应答道。
“汉皇帝的传国玉玺,你可知其放置何处?哀家现将其保管,以免让其落入奸人之手。”王政君问。
皇后转过身子,跪在地上回话:“臣妾所知,玺在宣室殿的御案。”
王政君马上转身移驾宣室殿,王氏看着如此冷漠无情的祖母,万念俱灰,在太皇太后走出宫门外之后瞬间就想失了魂般,伏在地上,哭昏了过去。身边太监宫女立马上前照顾昏厥的皇后。
另一方面,王政君神色紧张地奔向宣室殿,她的右眼皮一直跳:难道玉玺出事了?她的内心惴惴不安。黑色的夜幕中,风雪吹动这位老太后银白色的发丝,焕发紫黄色光彩的貂裘披风不停摆动。提灯的宫女战战兢兢地竭力调整自己的步伐与王政君保持一致,不超步子,不落步子。
不一会儿功夫,王政君携贴身宫女来到宣室殿殿门前。刚要准备率众进入殿内找到玉玺。来自背后一阵太监的呼喊,令王政君停下脚步:“太皇太后,不好啦,来啦!来啦……”
“谁来了,快说!”王政君怒斥跪在身后的小太监。
“奴才罪该万死,惊了太皇太后老人家。安汉公飞马提剑,闯进陛下寝宫,正质问王皇后陛下的玉玺何在!事态紧急,奴才冒死来找太皇太后报告这消息。”
“你退下,哀家稍后就前往。”王政君回头示意,小太监低头列于旁边,跟随王政君进入宣室殿。
突然,宣室殿正门被一个黑影瞬间推开,刚好被王政君一行人撞个满怀。那黑影右手紧紧抓着一个沉甸甸的方正包裹。在依稀的月光中,用来包裹的布纹绣着“二龙戏珠”图案。凭着王政君敏锐的洞察力,可以猜到包裹中的裹着的正是她前来找寻的玉玺。
“大胆毛贼,前来偷盗。来人,速速将其拿下。”王政君下令道。
“诺!”
突然,从王政君背后蹿出两个背剑侍。原来,背剑侍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客——阴剑·莫邪和阳剑·干将,但是他俩早已失踪多年,竟然早已投效太皇太后身边,成为其手下的左膀右臂。据江湖传闻,干将莫邪两人是双胞胎,机缘巧合偶得两件神兵利器,并凭借自身精湛的剑术,年轻时就在江湖上闯出名声。两人武艺超群,曾以手中剑,击退雁门关塞外匈奴五千骑兵的来犯。当时干将莫邪浴血杀敌,将匈奴五千精锐骑兵杀得片甲不留,马革裹尸。在塞外的战场上垒起高高骸骨,从此两人名声大噪,但由于世人只闻宝剑威名,两人的真实姓名无从考证了,然而不知为何却在此后的时间里,消失在江湖中。
现如今,干将莫邪现身皇宫,接到太皇太后的命令后,一瞬间从身后拔剑刺向黑影。剑声凛冽苍凉,白雪坠落在白刃上清脆地发出碎裂的声音,然后划成两半。两人的踏雪飞剑式煞气逼人。眼前黑影似乎也感受到来者杀意,从空中迅速降落,单脚金鸡独立在宣室殿前的一尊石狮头顶,观察干将莫邪的剑招。
阳剑持有人看到黑衣人停在石狮上,一个翻身腾跃于空中,双手握紧剑柄,“嗖”一声发出一道金光,纵向劈向狮身。说时迟那时快,黑衣人腾挪身姿,双脚用力互蹬,使身体平直向上,高出剑光数丈。猛烈灿烂的金光只是是瞬间将石狮劈成两端,却未伤黑衣人分毫。
黑衣人伸开双臂,在找到平衡的同时飞向另一座石狮。干将也不急躁,手挽起剑花,剑锋一转,衡劈向黑衣人。金光比先前更加耀眼。黑衣人见形势不妙,两眼一惊,翻身贴着剑光边沿滑过,左臂衣袖划出一道口子,血微微往衣外渗,整个人却依旧轻盈地落在地面,气息依旧沉稳。
只见黑衣人拍手大笑:“今夜在这大雪纷飞的皇城禁地,能够领略干将神威,真实不虚此行。哈哈!”
“你俩还不速速将其擒拿。记住要活捉盗贼。”王政君向干将莫邪叮嘱,因为她认为黑衣人能够来皇宫,又恰巧是皇帝驾崩的时候来行窃,一定是宫中有内应或者有幕后指使。
干将也知晓王政君的心思,将阳剑收入剑鞘中,背剑徒手奔向黑衣人。此时,阴剑莫邪何在?
黑衣人到时并不担心眼前有力拔山河之势的干将,倒是在余光中搜寻阴剑莫邪的身影,却并无觉察。出于担心,黑衣人飞檐走壁蹿上宣室殿房顶上,依着微弱月光的照射勘察地面诸人行动。
但出人意料的是,在黑衣人刚一脚落在屋顶砖瓦上的时候,脚背就已被利刃刺穿。黑衣人负伤避闪脚下莫邪的攻击。原来之前在干将的攻击间隙,莫邪已经飞入宣室殿内,早已恭候飞贼多时。
黑衣人之前被干将的剑气伤到手臂,再加上莫邪的出人意料的“偷袭”成功,现在已经上下都已负伤。
“黑衣贼子!还不束手就擒。把你偷到的赃物还来。”王政君身后的小太监见形势大好,见机开始耀武扬威起来,殊不知王政君却示意其安静。
“让我束手就擒,好啊,好啊,非常好。下面的狗都吠得这么响。真是令我大开眼见。”黑衣人拐着受伤的腿故作镇静,“我这次来此窃玺,千算万算就没料想太皇太后身边竟然还藏有名震江湖的阴阳剑侠。但是,想抓住我金燕子,凭他俩似乎还略欠火候吧!”
“欠不欠火候,最后见分晓。”王政君下令,“两位将军,给哀家拿下这气焰嚣张的贼人,不必生擒了。”王政君心想:“眼前的黑衣人武功平平,但是身手敏捷,生擒是不太容易。为了保住玉玺,还是杀了此人。后面再继续调查其背后主使者。”其实,王政君脑海里已经锁定其主使者就是王莽,为了不打草惊蛇,杀了盗贼的处理衡量再三是最为妥当的。
“诺!”干将接旨后,再次拔剑。金黄色的剑气在洁白的雪地映衬着更令人夺目。
“诺!”莫邪接旨后,从屋檐下翻窗上房顶。暗紫色的短剑发出慎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