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水嘴角含笑:这一次摔得这么重,肯定要死了,那霍水,你就快些回来吧!你的君若辰在等着你啊!
那站在屋顶的人愣愣地听了这一声巨响,手上的契阔赫然飘落。她摔下去了??!!
在各房间睡觉的人,听着这奇奇怪怪的一声响,便都有些好奇。
“谁啊!天还没亮,在捣鼓什么?”炎笑打着哈欠闭着眼睛叫道,其实一夜都没有睡好,想起白天的事情,心里便是一阵阵的惆怅。
不过说来也是怪异之极,没有见到她时,便是日日夜夜都不能忘怀了她,如今见了她之后,现在这心里,反而安定了些,不如从前那般了。
院子里却没有人做出什么反应。
那边的云清清一直都睡得很好,这会儿听了这声音,想来刚好早点,去唤谷顾之起来,说自己的驸马爷去!
这门吱呀地一声打开,便见屋顶上飞下来一个人,愣是把自己吓了一跳,定眼一看,乖乖,竟然是君若辰?!难不成呆在那上面一个晚上?!
再随着他的将视线往下……
然后便看到云清清与炎笑同时向院子的中央冲了过来,看着君若辰怀里的女子。
云清清伸手一探那后脑勺,便是一片的湿润,云清清拿在眼前一看,顿时脑门的血轰地一下冲了上来。“血!血!!”
再看那昏迷了的霍水,更是脸色惨白。
也许是出于医者的习惯,云清清直接躲了君若辰怀里的女子,叫道:“先止血!”
说完便像当年背着病着她的时候,肩上,胸口的伤,现在头部的伤,这么多伤,她还能不能挺过来……
等到谷函霖出现的时候,云清清已经帮霍水止血并清洗了伤口处,方才记得她的头部应该还有淤积的血块。皱着眉头看着那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的霍水……
“现在不用急,这会儿失血多了些,等她睡会儿,醒来之后,多补一补,便就没事了。”谷函霖把着脉平静地道。
“真的没事?”炎笑抓着谷函霖的衣服问道。怎么每一次看见她,不是自己出问题,便是她出问题??
云清清转过头,看着坐在那里,有些呆呆的君若辰。走了上去,叫道:“君若辰,她是从屋顶上摔下来的。”
君若辰不做声。只是呆呆地,目光涣散。
“你在上面,怎么就不能小心一些呢?不能看着她吗?姐姐一向有些大条神经的,你不知道么?”云清清不满地叫道。
也许,有些不知道了,以前的她,没有这么不小心……或者说,什么事情,都是小心翼翼的。
一天忙碌了下来,看着云清清忽而发现这一天平静了不少,总像是缺了一点什么,便出了去,跑遍了整个院子,也没找着谷顾之。奇怪了?难不成他竟然能在屋内呆得住?
冲到他的屋前,便伸手不知轻重地敲起了门来。
“滚!”里面的人似乎有些醉意地冷声叫道。
竟然喝酒???太过分了!!云清清不满地腹诽。“是本公主!给我开门,要不然,今天有你好看的!!”
“……走!”依旧是这个字。
云清清的神色愣了愣,那个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家伙,现在竟然是冷冰冰地说这些??难不成今天心情不好?“谷顾之?你怎么了?”
那房内的人显然很火大,叫了一句:“别烦我!”
肯定是心情不好。云清清干脆坐在门口,双手托着腮帮子。“有什么难过的事情不可以讲给我听嘛!别一个人喝闷酒了,我陪你喝也行啊!”云清清抿了抿嘴巴,才说了这话。
那屋内的人,心中一痛。一是为那外面的少女心痛,她是无辜的;二是为了父母,他们就这样惨死在她亲爹的手下,自己 又以什么面对她?
那手里的酒壶,便放在嘴边,一饮而尽。趴在桌上,他凭什么杀自己的爹娘?有什么理由值得让他杀了我全家的??!!心里想着,听着外面没有了唠唠叨叨的声音,便知道,那丫头已经不在这里了。
出去!谷顾之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扶在门边,“吱呀”地一声,便把门打开了,外面的阳光照得人睁不开眼睛。
却忽然身上一重,一暖,便僵在了那里。
“猜不到吧?本公主难得这么好的,一直呆在这里等着你呢!”云清清抱着谷顾之,含笑地叫道。还不忘在他的脸颊旁边,轻轻地亲了一下——谷顾之,我要嫁给你!
身体,便僵硬了在那里,那个从来都是飞扬跋扈一般的少女,很多的事情,都不会讲道理,一定要别人认为她都对,却还是那么善良的少女,此刻,挂在自己的身上,那湿润的唇,印在了自己的脸上。
“我有事情,你走开。”谷顾之冷淡地道。
云清清的身体一僵,才发现他明显抵触的情绪;遂放开了他自己的手,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那一脸的冰凉,又哪里是平日里那个懒洋洋的样子?!那种看着自己无奈的笑意,到哪里去了?!“谷顾之?”
谷顾之至始至终没有睁眼看她一下,只从她的身边擦身而过……我们,永远都不可能,我不会做一个杀死自己父母的人驸马,就算你不做公主,也改变不了你的她的女儿的事实!更何况,你又如何舍得?!
嘴角的冷淡,走进了那充足的阳光底下……
云清清愣愣地让着他擦身而过,今日自己做的这些,竟换来他这样的对待么?什么事情,让他这么伤心?云清清转身,呆呆地坐在了门边。
三四天过去了,却不见那个因为脑袋受伤的霍水醒来,而且,还是不止这样的事情,本来开始还能喝下一点点水的,却不想到第三天之后,竟然连水也喝不下去了。
天青天天守在梁上,看着下面那个紧闭着双眼的女子,那天晚上,她从梯子上滚了下来;那天晚上,她被自己从床上赶了下来;她给自己夹最干净的饭菜,吃掉自己不喜欢的菜;她给自己剥栗子,用蜂蜜泡好……她告诉自己,那茶花上的蜂蜜……甜。
可是,那下面的女子,无论上面的少年怎么望着她,怎么盯着她,都不肯把那眼睛争开来,不会像往常一样,忽然睁开眼睛叫道:“天青!在看什么?不睡觉么?”
谷函霖蹙着眉头,看着躺在那里的女子,根本就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反而是情况越来越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