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本王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房门被擅自打开,一身月白衣随风先荡了进来,腰间两把配剑上的剑穗窸窣作响。
从前不知道北冥和圣宗的复杂关系,亓官子刃还能平静面对慕容弥月,然而现在她知道了许多事,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以什么样的神情来面对这只狐狸。
陆旻痴没有去看来人,依旧慢手慢脚地整理亓官子刃的仪容,笑道:“王爷向来最会把握时机,哪会有不是时候这一说。”
“呵,果然只有你最对本王胃口!”慕容弥月的嘴角在笑,却笑得冰冷,在亓官子刃身边一甩衣角便坐了下来。
“怎么,有人惹你不开心了吗?”陆旻痴收拾好妹妹,满意地看了两眼,在慕容弥月对面坐下,替他斟茶。
慕容弥月用手撑着脑袋,眼睛里倒映着斟茶的陆旻痴,挑了挑眉头:“啊……是那个南凌的二王子……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这小子居然把人混到了咱们北冥王宫里来!”
“哦?被你抓住了?”陆旻痴注意到亓官子刃的神色变得专注起来,问起了详细。
“要是抓住了,我倒开心。我要提着他养的野猫,到他面前去质问一顿。”慕容弥月瞟了一眼亓官子刃,“那个人也是在你逃出去的时候逃走的哦。”
看着亓官子刃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慕容弥月忽然觉得来气,但是偏偏这些气无法发泄,团在胸口,成了闷气。
“真是漂亮的眼睛啊……”慕容弥月伸手勾起了亓官子刃的下巴,眯起狭长的眼睛像在欣赏,“我以前见过不少,却没有一双的颜色能与这相媲美。”
亓官子刃原本以为,慕容弥月面对这圣宗独有的眼睛,大概会是满满的杀意,但在他那张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她却感受到了另一种情绪。
说不清,道不明。
“你说那个人是在我逃走的时候逃走的?”亓官子刃完全没有理会慕容弥月的赞叹,缺乏起伏的声音直愣愣地问道。
“是啊。之前一直假扮成宫女,好像在北冥王宫里调查什么……”
“宫女?那你知道她逃去哪了吗?”亓官子刃突然打断慕容弥月说话,突然拔高的音节让慕容弥月惊讶地挑了挑眉头。
“我要是知道,我现在还会在这生气吗?”慕容弥月垂眸抿茶,抬眼看亓官子刃眼里的神光一下子又暗了下去,又说:“不过,她和你逃向完全相反的方向,当时还为你引开了相当一部分追兵。”
“……啊!”亓官子刃愣着一张脸想了半天,突然叫了一声,一惊一乍地显然把另外两人都吓了一跳。
“另一个方向就是西承吗?”亓官子刃询问的眼神落在慕容弥月脸上,对方一挑眉;亓官子刃又转头望向陆旻痴,对方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西承是不是有个尉迟家啊?”话一问出口,亓官子刃突然觉得不该在慕容弥月面前提起这个名字。
当初无意中听到澹台绪的低语,他还加上了“前朝”二字,可见尉迟家原本属于圣宗。如今话一出口,她和圣宗更加难以脱开关系。
果然,慕容弥月微微蹙眉,沉声问道:“你打听尉迟家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