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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昨日重现

一切都是灾难来临之前的景象!

迎面有行人匆匆而来,无论如何看,都与真人无异。眼见要撞上自己,范妤岑连忙躲开,目送其远去。若不是身旁巨茧般的光团,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又被莫名的力量转换了一个环境。

隐约听到有轰鸣声自海中传来,似雷声,但其一经响起便持续不断,又不是雷声。随时间推移,声音越来越响,震耳欲聋。原本静谧的村庄换了另一种气氛,人人都走出房屋一探究竟,部分人站于高处向海中眺望,部分人收拾了贵重物品,往相反的方向拼了命跑去。

借着夜姝的光芒,可见海天交接的那条线逐渐抬升,随着声音增强而越来越高,初始像道坎,后来像道墙,再后来如同山脉平移。人们都已逃命,除了作为局外人的三人。

直到这超乎想象的海啸临近,云曦始终未动一步,心神被这种磅礴的力量震慑。身处其中,才发现这不是坎,不是墙,亦不是山脉,而是海扣了过来,是天塌了。他知道这一切只是极为真实的影像,但处在水中,心理影响下几乎窒息。

有一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掠过,他下意识伸手去抓,果不其然形同水中捞月,一无所获。紧随其后,一道道黑影爆炸般涌现,不计其数。而水中光线太过昏暗,完全看不清它们的样貌。不知多久,黑影与水一并褪去,留下的是被破坏殆尽的废墟。

包裹灵雪的光茧开始剥离,向他手心的时光囚笼凝聚。他放开手,任由其须臾间冲入镇魂海,消失不见。

“是源灵。把逃难的人吃了。”云曦沉声说。

“所有人?”

“不清楚。或许真的是五千三百六十九人,一个都没逃脱。”

“快走,这里不安全。”雨如绪扶着额头向西走去,远离镇魂海,“乱了,要乱套了。必须要通知落愁城。”

在远离海岸的一座小山丘上,云曦用源化成一团橙黄色光球悬在空中,以引导后续调查人员。雨如绪则用源变幻一只白猫,虽然外貌栩栩如生,但缺少了灵魂,在他的控制下显得呆滞无比,只能算是玩具。

“白大喵,你就不能给力点?笨死了。”

“你搞错了,源也可以创造生命。笨的不是它,而是它主人。”灵雪一把夺过白猫,在其背上抚摸数次,“你看好了。”

看似普通的几次抚摸后,白猫双眼泛出光泽,在灵雪身上蹭来蹭去,讨好地“喵喵”叫着。雨如绪伸手就要抓回来,没料到白猫反应更快,被果断的一爪子挠出几道血印。

这只是个小插曲,原本目的是为了更灵活地掌控源。终究还是境界不够,白猫存在了几分钟后兀自消散。

云曦望着远处的废墟,不由得叹息,首先不论怎么说,但终究死了数千人。越是想下去心情越沉重,他已经意识到这场海啸并不是天灾,而是源灵刻意而为,自然也是战争的导火索。说:“如果没有种间斗争,这个世界真是美好。环境好,不用担心能源短缺,也不会有人饿死。在这里活着,全身心追逐梦想和享乐就行了。”

“差不多吧,你肯定会全身心追逐妹子。”

他料想不到灵雪是这般回答,喊道:“少年,你怎么知道我的梦想?”

“淡定,淡定。”灵雪轻轻地拍打着对方脑袋,“娶了域主女儿后,剩下的有什么好稀罕的?少年,有捷径就去走。别让他人抢先走了,再把路堵死。”

“服了!”

就在三人胡扯的时间,自落愁城而来的第一批调查人员赶到。为首的是位黑衣须发皆白但精神矍铄的老者,雨新政,除了落愁城城主这个个例,雨域中地位仅次于域主的长老之一,可见落愁城对此事重视态度。其后十人或老或少,七男三女,皆一袭带有帽子的黑色长袍,左胸处绣有水蓝色“雨”字。

“见过长老。”云曦和雨如绪连忙行礼。至于灵雪,她完全不管这一套,随意瞥了一眼,视线又转移到其他地方。

雨新政站定,长须随风摆向一处,神情严肃而不怒自威,直接开口问:“云老师,为何跑到这种危险地方而不去教育学生?”

云曦不卑不亢说:“青浮即可照看好学生,少我一人并不会有太大影响。何不趁年轻做些有意义的事?”

“教育事业没有意义?”

“教育事关人类未来,自然意义重大。”云曦指向废墟,面容无悲无喜,“现在镇魂海这里更需要有用的人,所以我们来了。”

“你们早来,起到了什么作用?”

云曦知道这老头子会一个人一个人接连问下去,连忙示意雨如绪回答,免得各种折腾。雨如绪深解其意,说:“通过时光囚笼,我们已经调查清楚当时的具体状况。海啸并非天灾,而是由源灵引起,共有五千三百六十九人遇难,都是被源灵吃掉。”

雨新政身子微微颤抖,也不再问话,示意众人原地待命后独自向镇魂海走去。走愈远,在众人眼中的身影越小,却又让每个人觉得他愈发高大,那是满腔怒气在升腾,在燃烧。每前进一步,气势都上升一分,百步之后他还是在向前走,只是双脚已经离开地面,速度越来越快,流星般砸入海中,轰鸣中掀起巨浪翻滚。

目睹这一切的云曦久久不能自已,他早已步入源的殿堂,自然有可能变得这么强大。他偏过头问身旁的灵雪:“这是什么境界?”

“大能。”

“那寂灵?”

“跟你说了,你也接触不到。没用。”

云曦声音抬高了几度:“你怎么能断定我接触不到?或许有朝一日,我就站在那个境界内。到那个时候,谁要是想要残害生灵,我先一巴掌拍死他!不过话说回来,大能就能有这种气势,那寂灵怒起来岂不是连天地都要颤抖?”

灵雪打断对方无休无止的话,说:“别吵。安静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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