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谁支走,都与我无关,况且李漠又是谁,我不认识他。”没有转身,舞翩翩傲然的说道,语气一如既往。
只是心下却纳闷,这李漠与她有何干系,师圣卿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来,她自认生活的圈子中,接触的男子本就很少,而认识的男子就吏少了,而且她极为确定,她并不认识一个叫李漠的人。
“你真不认识他吗?若你大方承认,我或许还可饶李漠一命,你若坚持说不认识,我可就下杀令了。”几大步走近舞翩翩,师圣卿从后紧紧的抱住舞翩翩,并俯在她耳边狠狠的威胁道。
从未被男子如此抱过,舞翩翩奋力的挣脱掉师圣卿的钳制,与之拉开安全距离后,她稳了稳心神,然后指眸与师圣卿对视着。
“不认识,你想杀谁便杀,与我又有何干。”孤傲的抛下这么句话,她恢复往日的优雅,并且不急不徐的,踏出云屑楼大厅。
她深知此刻如果为一个不相识的人与师圣卿在生死上起争执,以师圣卿的脾气,定会将那个叫李漠的人杀死,所以她只能表现出无所谓的姿态,至于这样能否保住那个李漠的性命,她心中其实没有底,但她自认能做的都做了。
“你……”指着舞翩翩的背影,下一刻师圣卿铁臂扫过桌几,只听“咣……”的一声,茶杯落地,滚热的茶水和着瓷碴,溅了一地。师圣卿发了狂似的,拿桌椅杯盘发泄。
守在云屑楼外的家仆,都不敢进门相劝,只因里面那位脾性总是阴晴不定,他们可不会犯傻,跑进去当出气筒。
师圣卿独自一人在屋里发狂,舞翩翩到艳裳阁授艺不提。云屑楼里的事,慕容静竹最终还是知道了,想到一向冷静的师圣卿竟然也会发狂,慕容静竹对那位沈灵嫣越发的好奇了,再加之上次的从师艳姬口中探得的消息,慕容静竹深知这是个弄清一切的好机会。
如果真如她所猜测的那般,等李漠回来时,她有个大大的惊喜送给李漠,想到这里,慕容静竹脸上露出期待的浅笑。
用罢午膳,慕容静竹换了件素雅的锦裙,带上上次仅剩的臂钏,便携着春儿往艳裳阁而去。
依旧是那个水池花台,远远的慕容静竹便见花台上,依旧是那身熟悉的舞衣,但那舞动的身影,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股难言的灵气婉然。
“小姐,花台上正在跳舞的,不像艳姬小姐。”春儿见自家小姐出神的盯着那花台上跳舞的人儿,不禁轻声上前提醒道。
“小丫头眼力不错吗?上次不过只是远远一看,你竟能分辩出两人的区别。”亲切的转首看着春儿,如玉的手,轻抚了下春儿如墨的头发。
“跟着李少侠那么久了,没学到少侠的十成,也学到了一成,如果这点眼力劲都没有,那且不是李少侠当年眼拙了。”春儿调皮的一笑道,如今再想想,若不是同龄的李少侠,她也不会有如今的际遇,可以凭一已之力养活自己,所以这么多年,她一直视李漠为师为兄。
“小丫头学会贫嘴了,这些话你敢当着李少侠的面说吗!”轻轻指了一下春儿的额头,慕容静竹好笑道,旋即又一本正经的对春儿给予了肯定,“你究竟学到了多少,我会不知道吗?我们过去吧!今天可能会有不小的收获。”慕容静竹说完,美眸再次投向水池花台,下一刻便径自向水池花台而去。
春儿先是摸了一下额头,然后又是歪着头不解的看着小姐,好一会又似明白了些什么,便快步的追了上去。
音乐停,舞翩翩同时也停了下来,还未来得及喘口气,便听到一阵轻脆的拍手声,随即温柔的称赞声响起道:“灵嫣姑娘真是好舞姿,今天静竹真有眼福。”
“嫂嫂什么时候过来的,灵姐姐刚刚给我授完课,进来坐吧!”师艳姬亲昵的上前,挽着慕容静竹的胳膊,天真的笑问道。
任由师艳姬拉着自己在桌前坐下,而眸子却始终没有离开过,那张不戴面纱的脸,这次没有面纱,如此近的距离,慕容静竹看得很清楚,那是一张精致的美人脸,黑亮的美眸,满是孤傲,也唯有这样的女子,能令师圣卿失控,更重要的是,她终于明白大婚那天,沈浅勋在面对李漠时,眸中所出现的震惊及探寻。
“这位是灵嫣姑娘吧!大婚时,我们有过一面之缘,没想到灵嫣姑娘是位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热情的对沈灵嫣打招呼,心下却盘算着,如何去求证心中的问题。
“灵嫣见过嫂子,你们姑嫂聊天,我就不打扰了,失陪!”淡淡的应道,舞翩翩欲起身离去。
“你叫我一声嫂子,我也拿你当妹妹,即是如此,我们也是姑嫂,你怎么能走呢?”算是领教了这沈姑娘的冷傲,不过这些她不会介意,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脾性。
见慕容静竹双眸清澈的看着自己,她依旧是亲切的笑容,并没有因为稍前的言语冲突而生气,足以证明这位新夫人,是个心胸宽大之人,师圣卿可真有福气,能娶得这样一位才貌兼备的夫人。
“灵姐姐你坐下吗?嫂嫂性情温和,她是不会介意你稍前的言语冲突,最近我的艳裳阁,比往常总要热闹许多,这样真好。”师艳姬见沈灵嫣拉不下脸,便起身拉她,以此化解沈灵嫣的难为情。
“即然你喜欢,那就请灵嫣在这里多住几日。”师圣卿爽朗的说道,与之清晨的阴霾、发疯全然不同。
“恐怕不能让艳姬如愿了,这里终究不是沈家,我的身份是艳姬的艺师,如若与你们过份亲密,我母亲又得教训我了。”淡淡的说道,由始至冬,舞翩翩都不曾正眼看过师圣卿。
原本的笑脸,自舞翩翩的那一席话说出时,已黑得不行,紧握成拳的手,已发出咯咯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