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中越用杯盖轻碰杯子,眸光微转,似在思考着些什么。如果梁轻笑拜自己为师,那慕容弈不是也要跟着叫自己师傅吗?哈哈,好划算啊。当下故作深沉地道:“拜师这事,城主大人知道吗?”
要他知道做什么?梁轻笑非常疑惑地道:“不知道啊,怎么了,有问题吗?”
“没有没有。不过夫人怎么想起跟我学了,要知道我的轻功与城主大人的轻功是一样的,得他指点我的轻功才又更上一层楼,夫人要学,找城主不是更好吗?”话还是得说清楚的,不然变成拐徒弟那名声就不好听了。
梁轻笑倒不知道这一出,想了想她道:“城主大人内力太高,他的练武方法不太适合我。”
张中越磨牙,城主夫人你的话也说得太直了点吧,好吧,谁让他的内力的确没法和慕容弈的相比。
武功这东西,大多靠内力支撑,没有高的内力,再好的招式也很难发挥出它的威力,所以每个学武的人最先练的就是内功。张中越是个例外,他原本学的只是易容术而已,机缘巧合之下得了疾风幻影的秘笈,那时身边又没人指点,自然就直接练轻功而不是内功了。也算他运气好,疾风幻影没有内力的人去练虽然迂回了些,但却也让他小有所成,后来得慕容弈指点指点,那轻功造诣更是扶摇直上。
他这样也算武学界的奇葩了,如果只看他的轻功,根本就没人看得出来,这小子内力不咋滴。
虽然梁轻笑说的话直接了点,但那也是事实,而且,没有内力能把轻功修到他这程度的,这世上能有几人啊。如此一想,某人的尾巴就翘起来了:“城主大人说得没错,以夫人的底子,还是跟我学比较好,不过夫人,这易容术,乃张某祖上传下来的,其中精髓不家实在不宜外传。而且以夫人的年纪,学这个也迟了点,骨头已经长好,想要调整就更不可能了?”
“调整骨头?”
“对啊,就像我要扮成城主,如果只有脸像,而身材相差太多的时候,肯定也是瞒不过去的不是?”
梁轻笑想起张中越和慕容弈身材的差距,瞬间肃然起敬。不过听他这意思,这肯定是传不了的了:“那要不你就教我点皮毛好了,我就要求能变幻骨骼了,只要能变脸就行了。”能变脸也很好啊哈哈哈。
张中越思考了下,答应了:“那我就教你怎么变脸,和轻功吧。不过学轻功是得吃苦的,更何况夫人你没有一点基础,你确定受得了吗?”
这个,受不了大不了就不学了嘛,梁轻笑非常乐观地想着。所以头点得非常用力:“我会撑下来的。”
“那我们赶紧拜师吧!”张中越立刻兴致勃勃地道。
“啊?”
接下来张中越的举动让她深刻地觉得,比起自己想拜师,张中越更想要收徒才是真的。因为他迫不及待地马上让人摆上了香案,让她行了简单的拜师仪式,让梁轻笑很有一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心里有些不安地想: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不过师都拜了,茶也敬了,后悔也来不及了。
算了,如果有诈,她就毁约,反正她又不是什么大丈夫,无赖一点也没什么的。这么想着,她又欢喜起来了。
张中越也欢喜,一会儿他就到慕容弈面前炫耀去,现在他可是他老婆的师傅了,哇哈哈哈。比起梁轻笑的这声师傅,他更想听慕容弈对着他叫师傅啊。
张中越这个嚣张啊,当天晚上就直扑流云小筑,非让慕容弈喊他师傅,梁轻笑这才明白他的险恶用心。不过已经迟了,只好用充满愧疚的眼光看着慕容弈。
结果慕容弈从善如流:“师傅,以后轻笑就劳你多多费心了。”
他如此爽快,倒把张中越愣住了,他以为慕容弈一定会誓死抵抗的。哪知,人家这么爽快,还顺手就把老婆这烫手山芋推过来了。
胜利来得太过容易,一点都没有据理力争,终于略胜一筹的快感,张中越那个失落啊,那垂头丧气的样子看得梁轻笑差点笑出声来。“师傅,要不要我们家城主也给你敬一杯师傅茶啊!”
张中越:“……”
慕容弈面不改色的喝茶,但张中越保证,这厮一定在心里偷笑,唉。他叹了口气,交待梁轻笑明日早起到竹厢报告以后就告辞了。
“师傅,慢走啊!”梁轻笑在门口挥舞着帕子,非常招摇地和他saygoodbye,听得张中越走路走得那叫一个酿呛,看得慕容弈笑得弯下了腰,他这媳妇,实在是太会埋汰人了。“轻笑,你明天还得和他学本事呢。”意思是别调戏得太狠了。
梁轻笑嘿嘿笑着转身回来:“爷,你刚刚叫师傅怎么叫得这么爽快?”
“你不觉得就是因为我叫得爽快,他才这么不爽的吗?”
腹黑啊,绝对的,梁轻笑看着眼前笑得湿润的慕容弈,忽然就觉得他是多么的老歼巨滑。
梁轻笑成功拜师,却也没忘记郑元伊的事情:“爷,关于郑元伊的事,我问了下咱家门房,你猜门房怎么说?”
慕容弈挑了挑眉,这是让她继续说的意思,于是她继续道:“门房说最近郑公子经常来找张公子,而且总是心情很好的来,怒气冲冲地离开。爷,你说这事会不会和张公子有关?”
“他和张中越能有什么事?”慕容弈也想不出来。
“爷,你说会不会郑公子也瞧上张公子的易容术了,然后张公子不买帐,然后……”她越说越离谱,越说越兴奋,然后在慕容弈看怪物似的眼神中败下阵来:“好吧,我是随口说说的。不过爷,真的没这可能吗?”
慕容弈:“……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会想像?”
梁轻笑:“怎么是想像呢?我就张中越的易容术和轻功很垂涎啊,推己及人嘛!”
慕容弈摇摇头:“不会是这个原因的,你以为谁都和你似的啊!”
什么叫和她似的?她这想法很差吗?梁轻笑不满了,气嘟嘟地看着他。
慕容弈把她拉到怀中,在她嘟着的嘴上印下一枚轻吻:“娘子,夜已经深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回房了?”
梁轻笑愣了下,他这思维是不是跳跃得太快了,气得捶了他一下:“夜深?弈王爷,我们吃完晚饭还不到半个时辰。”
慕容弈笑得格外无耻,说出的话更无耻:“夜深就该睡觉啦,在睡觉之前,我们得留出点运动时间不是?”
梁轻笑的脸轰地一下就红了,扯着他的面皮道:“不行,我得看看,你是不是别人假扮的。”
慕容弈捉了她的手,啃咬了一下,然后将她打横抱起,往楼上而去。
好在大厅中的人早被遣退了,不然梁轻笑肯定都不好意思见人。
对于学轻功和易容,梁轻笑兴致勃勃的,所以即使前一个晚上被慕容弈折腾了大半夜,早上还是顶着两熊猫眼起来了,居然还挺有精神,看来兴趣果然比什么药都有用。
都在城主府里,从后院到客院也不过一柱香的时间,结果那个应该为人师表的家伙居然没起床。
梁轻笑让张中越的丫鬟去叫他起床,结果那厮让人带出一本据说是秘笈的东西让她自己参悟,就继续睡他的大头觉了,压根连来接受下徒弟的拜见都没有心情。梁轻笑这个郁闷啊,抱着那本“疾风幻影”气嘟嘟地回了流云小筑。”
慕容弈上班去了,估计又在找幕僚商量那批军官的问题去了。要她说,反正有洛离在,直接给那些人下点药不就结了吗?为了小命着想,那些人怎么还敢逃跑,有钱花也得有命花才行啊。话说,也许这法子真不错。梁轻笑拍拍自己的脑袋,觉得这法子虽然阴了点,但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啊。
梁轻笑越想越觉得可行,决定等他回来就跟他商量。现在,她还是看看这本传说中的秘笈吧!听说这还是在钟南山的古墓出土的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没有接触过秘笈,总之她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什么鸿蒙天地,气转阴阳,看得她头晕眼花,觉得慕容弈和张中越靠这本东西练出绝世轻功,她就觉得他们实在是太厉害了。
没有那个天赋,她只好把秘笈搁在一边儿了,还是迟点再去找师傅吧,没有师傅,她肯定是不可能看懂这个的。
唉,早上起太早了,好困啊,可恶的张中越,叫她早早起床,自己却在睡懒觉,有这么为人师表的吗?太不负责任了,哼,他肯定还在记恨昨天的事情。大男人一个,怎么可以这么小心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