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泰安客栈二楼后窗悄悄地打开了一条缝隙,师小七贼头贼脑的瞅了瞅外面,确定没有人这才打开窗户小心翼翼的往外爬。
胖乎乎的小手扒着窗户,还算明亮的月光带着婴儿肥的脸上憋的通红,只不过爬个窗户,整整折腾了得有一炷香的时间,看的暗处监视着的人都替她着急。
终于,师小七爬出了窗户,稳稳地站在了窗外的横杠上,然后窗户里蹦出一道白影,稳稳地落在了师小七的怀里。
“嗷嗷嗷!团子你慢点!”师小七赶紧一手拉住窗沿压着嗓子道。而在师小七怀里安家落户的团子憋了装模作样的师小七一眼埋头闭眼——眼不见为净。
暗处的人见师小七差点掉下去心也跟着悬了起来,那模样简直比师小七还激动。
师小七果断无视团子鄙夷的眼神,小心翼翼的关了窗户,扯了扯包袱一手抱着团子一手扶着墙壁慢拖拖的寻找着下去的办法。
“这次我们走远一点,再也不让爹爹找到了,哼!舍不得他的小妾还要我这个女儿干什么,混蛋爹爹!这辈子都不要在见到他了!”
师小七说的正起劲,忽然脚下‘咔呲’一声响,不用说,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十岁小姑娘,抱着一只神马都不会的小白狼,果断是要掉下去的。
“啊!”师小七张嘴就叫了出声,但似乎觉得自己时偷跑出来的不该大声喧哗,于是腾出一只手捂住了嘴巴。
暗处的人惊得汗都出来了!身体果断战胜了理智,一个前冲倾身略过,便将师小七稳稳地抱在了怀里。
来人见怀里的师小七紧紧闭着双眼一副认命的模样,不由得觉得好笑。收了按在师小七脉门上的手顺势把人放在地上,特意压低了声音这才开口:“好了,没事了。”
师小七这才小心翼翼的睁开一只眼睛看,确定自己时安然无恙的站在了街道上,这才有模有样的呼了一口气。抬眼一看却是熟人。
“呀,小二哥哥,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呀。”没错,这人就是今天去给师小七买糕点的面生的小二。
“啊,这个、那个。”小二估计是没想到师小七会这么问,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说他一直没睡来监视泰安的?他还没神经大条到这种地步。
“哦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偷跑出去做坏事了。哼,爹爹的小妾都是这么来的。哥哥也是坏人。”说完师小七扭头就走,一脸的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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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泪奔,他长这么大还真没去过那种地方,实在是太冤枉了!
“小十一,怎么回事?”另一处的钱二见师小七走远就奔了过来,见店小二一脸憋屈的模样不由得愣了愣,心道这货又被谁欺负了?
十一抹了把脸恢复平静,淡淡的看了钱二一眼,道:“没事,就手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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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二默默地看了十一良久,最后目光落在走远了的师小七身上,煞有其事的道:“的确手贱。”
从师小七出来到师小七走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就是不知道那嘴巴不饶人的小姑娘怎么打击十一了。
“没问题?”
“没有。”刚才摸上师小七的脉门发觉这姑娘分好内力都没有,何况师小七来这里好几天了,与宫铭八竿子打不着怎么看都不是宫铭的同伙,泰安客栈也是早几天就定下了,只是昨天傻爹追来了这才晚上打包东西逃走的。再说,宫铭与泰安关系匪浅,定然知道泰安被严密监控,若是进来才真是自投罗网!
这时候的宫铭却是毫无睡意的把玩着手中的碧色瓶子,殷家这一代似乎没有女子,而神兵城城主之女已然嫁做人妇,她到底是什么人?
宫铭将所有的线索串联到一起,对于师小七的身份却还是毫无头绪。如今的四国皇室、各室宗亲以及足以让各国重视的江湖势力,似乎很难找出一个与师小七这个年纪相符的身份,莫非真是他想多了?
只是想到从见到师小七到来到泰安师小七一系列的动作,宫铭不得不对这个年仅十岁的小女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只无缘无故出手相助这一条,就足以证明师小七并非普通人家的姑娘;且不说师小七身份与依仗,单是在从西郊回来短短一路便设计好了进入泰安的一切,此等心计便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了的。
宣扬出自己本人离家出走,而自己这个爹爹突兀的出现便显得顺理成章,不仅仅泰安的人会成为其身份的证明人,而这满堂的客人亦是。即便是在那些不眠不休监视着泰安的人潜意识里,也会这么认为。因为这一切都太完美了。虽然出于紧急完全经不起调查,但是当对方发现不对调查出来的时候也已经是是几天之后的事情了,那时,只怕早已人去楼空了。
“罢了罢了。”宫铭失笑摇了摇头,将玉瓶放进怀中翻身躺好。且看这丫头有什么办法出城吧。明日,自己也要准备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