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之成急急回到书访,派人带来朱清水,将差人打发出去之后,反手关上门,嘿嘿一笑:“朱大人,银子已经挖出来了,我马上就写奏折,请求圣上给你平反。”朱清水刚要说“谢”,杜之成猛地抽出一把匕首,冷不防就刺进了朱清水的心窝。朱清水瞪着眼睛:“大人,你……”杜之成冷笑道:“你什么你?你既然已经成了贪官了,不如就做到底吧,你死了,那些银子我好替你笑纳。”朱清水怒骂声:“你这个贪官,不得好死!”便躺倒在地。杜之成见朱清水死了,马上喊来差人,说朱清水畏罪自杀,让差人把尸体处理了。差人点头,将朱清水的尸体提出去,扔到了乱葬岗子。
除掉了朱清水,杜之成象吃了一个凉柿子,心里那叫痛快。他赶忙叫来几个亲信,让他们把那100个镇河龟弄到后堂,然后找来石斧,让亲信把镇河龟全都砸开取银子。不大一会儿,100个镇河龟被砸得粉碎,却不见一两银子。杜之成气坏了,朱清水给他的藏银图原来是假的!杜之成刚要命人找回朱清水的尸体,再好好搜一搜朱清水的身上,看是不是有真的藏银图。
就在这时,后堂对面的屋顶上传来一声大喊:“你们这些狗贪官,贪财害命,毁人清名,让你们坐衙门,老百姓祸患无穷!”话音刚落,就听“吱”地一声响箭射来,后堂四周顿时燃起熊熊大火。杜之成一见,吓得五官都扭位了,赶紧往屋外冲。可那火实在是太大了,哪里冲得出去。不多时,后堂便被大火烧成废墟,杜之成和他的亲信全部葬身火海。
火光中,见一人身轻如燕,飞檐走壁,不多时就出了县衙,来到了城外的官道上。这时,官道上正站着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朱清水。朱清水冲来人一抱拳:“谢谢义士再次相救,朱某万事不忘。”那人一摆手:“好了,要不是我施‘冬眠术’时给你穿了一身软藤甲,发现你已经下山追得及明,你现在已经变成屈死鬼了!走吧,我现在就带你进京,把你送入皇宫去告卸状。”朱清水苦苦一笑:“众人皆浊我独清,告了卸状又如何?徐成已死,死无对证,明朝已去,满清当政,谁还会为一个前朝的清官正名?我那冤死的家人啊,看来只有等待后人为我们说句公道话了。”说着,朱清水泪如雨下,从怀里掏出那张真的藏银图,撕了个粉碎:“义士,求你把我送到盘山独乐寺,我要终生与清灯为伴了。”那人点点头:“淡薄名志,万事皆休,我就成全你。”说着,背起朱清水,脚步如飞,眨眼之间,便消失在官道上……第二十七章 鞭牛申冤
清朝乾隆年间,雍州东城马家胡同出了一当子事。马财主和马屠户不知怎的打起来了,拉拉扯扯上了公堂。
到堂上一问才知道,马财主和马屠户家里各养了一头母牛,两个月前,两头母牛各产下一头小牛。前两天,马屠户家的小牛到马财主家去“玩”,被马财主关进了牛棚里,楞说这牛是他家牛下的,说什么也不给马屠户了。马屠户一气之下,就把马财主告上了公堂。
县太爷胡二斗早就收了马财主的银子了,当然向着马财主,就一拍惊堂木,问道:“马屠户,你说马财主家的一头小牛是你家的,你有什么证据吗?”马屠户说:“街坊四邻都知道我家的母牛下了一头小牛。”胡二斗一听,又问马财主:“你说那两头小牛都是你家母牛下的,你有什么证据吗?”马财主说:“我家的母牛下了两头小牛,街坊四邻也都知道。”胡二斗一听,马上叫人传来了马财主和马屠户的几个邻居。
这几个邻居也早被马财主买通了,到堂异口同声,都说马财主家的牛是下了两头小牛,马屠户家的牛没下过牛。胡二斗一看,当场就定了马屠户一个诬告罪,重打了马屠户四十大板,两头小牛都判给了马财主。
马屠户咽不下这口气呀,凭白无故的,自己的一头小牛归了马财主了,还挨了四十板子,上哪说理去?一着急一上火,马屠户卧床不起了。
马财主的老婆马花氏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她听说用不了多久一位按察史要到雍州视察,便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这天,按察史大人真的来了,正好要从马家胡同经过。马花氏听说之后,就把一棵木桩埋在胡同里,把家里那头母牛往木桩上一拴,就提起鞭子狠狠抽起那头牛来,那牛被打得“哞哞”直叫,引得不少街坊四邻围观。
按察史大人从胡同口经过,听得胡同里有喧哗之声,就和随从来到了人群中间,见马花氏一边抽牛,一边大骂。按察史一见,觉得新鲜,就凑上前去问马花氏:“大嫂,你痛打此牛,所谓何来呀?”马花氏一见按察史穿着官衣,就知道是个大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老爷呀,您要给民妇做主啊,这头母牛,我们养了它十年了,按理说应该通点人性,可这畜牲却一点人性不通,前些天,它刚生的小牛丢了,它不但不去找,还害得我丈夫受了冤枉气,病倒在床上,您说,这畜牲该打不该打?”按察史一听,原来这母牛丢了小牛,把主人气病了,是该打。想着便点点头,刚要带着随从走,马花氏跪爬两步把按察史拦住了:“大老爷,既然您也认为这畜牲该打,那就请您帮民妇一个忙,叫人痛打这牛一顿吧,民妇已经打累了,还是不解气。”按察史一看,这民妇真是有意思,就摇了摇头,对随从说:“你们就帮帮她吧。”随从一听,大老爷让他们打牛,那就打吧。这些随从都是练家子,提起鞭子往牛身上一抽,牛可受不了了,“哞哞”乱叫,四蹄乱登,最后,竟被抽得遍体鳞伤,躺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人群外头突然传来一声牛叫,不多时,一头小牛就疯了似地冲到了那头母牛跟前,往母牛身边一趴,“哞哞”叫着舔开了母牛的伤口,一边舔还一边掉眼泪。在场的老百姓见状,有的就议论开了:“这不就是母牛下的小牛吗?真是母子连心呢,这老牛被打一叫,小牛就不知从什么地方跑来了。”马花氏一见,也来到小牛身边,说:“小牛啊,你要是早回来几天,你的妈妈又何必挨打呀?”按察史一见,也是十分感慨,说:“大嫂,这畜牲不是不通人性啊,你看,这小牛不是回来了?看它给老牛舔伤口的样子,它应该是老牛生的没错了。”
马花氏一听,再次给按察史跪倒:“大老爷,您既然也看出这小牛是我家老牛生的,那么,霸占我家小牛的人是不是也该象这老牛一样该打?”按察史一听:“你说什么?还有人霸占你家小牛?”马花氏说:“一点不错,我家小牛就是被马财主霸占的,他买通了官府和几个邻居,我丈夫没告倒他,害得我丈夫无故被打了四十大板,病倒在床。”按察史一听,真有这等事?刚要派人去传马财主,马财主自己跑来了,往按察史跟前一跪:“大老爷明断啊,这小牛不是她家的,是我家的,我家的老牛一共生了两头小牛,这婆娘是想讹我的小牛,求大老爷为草民做主。”
按察史一见,想了想,道:“你说这小牛是你家老牛生,她说这小牛是她家老牛生的,本官一时也难以公断,我看不如这样,把你家的老牛也牵出来,让我的手下也痛打一顿,看这小牛是不是也舔它的伤口。”马财主一听,傻眼了,可按察史大人说了,也只好照办。结果,马财主的老牛被痛打一顿之后,马花氏家的小牛无动于衷,马财主家的小牛却“哞哞”叫着为老牛舔起了伤口。按察史一见,把眼一瞪:“马财主,你还有何话说?”马财主没词了,只得把头一低说出了实情。没说的,按察史派人把县官胡二斗招了来,让随便从拿着鞭子一顿痛打,叫二人各付马屠户100两银子的疗伤费,给马屠户申了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