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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装不满的口袋

太行山下柳河沟有个地主叫黑心财,这家伙仗着自己有钱有势,总是欺负那些没念过书不会算账的佃户。

这年秋天,黑心财到刘老万家收租,一眼就看上了刘老万的女儿刘小花。于是,黑心财便和刘老万算瞎账,不但收光了刘老万家里的粮食,最后刘老万还欠他十两银子。刘老万没钱给,黑心财就把刘小花抢走了,说如果刘老万三天之内还不了银子,刘小花就是他第十三房的小妾了。

刘老万气得在院子里大哭,街坊四邻全都去了。大伙早对黑心财恨之入骨了,可又拿黑心财没办法。今天见黑心财这么欺负刘老万,全都主动给刘老万凑钱,让刘老万去赎刘花。可大家也都是穷人,凑了半天也只凑了不到5两银子。

刘老万拿着碎银子来到黑心财家,进门就给黑心财跪下了:“东家,我只借到5两银子,您发发慈悲,就让我把小花领走吧。”黑心财一看刘老万手里的碎银子,眼睛迷成了一条缝儿:“看你说得这么可怜,我让你把小花领走。”刘老万一听,赶紧给黑心财磕头。黑心财说:“不过你得跟我赌一把,你赢了,我一文钱不要让你把小花领走,你要是输了,银子归你,小花就给我当小妾,你看怎么样?”刘老万一听就急了,“噌”地一下站起来:“黑心财,你也缺德了!”黑心财冷冷一笑:“我就是缺德,你能把我怎么样?你赌还是不赌?不赌就走人!”刘老万一咬牙,这刘老万财大势大,自己怎么也斗不过他,干脆跟他赌一把,没准还能把小花赢回来呢。刘老万一横脖子:“我赌,你说赌什么?”黑心钱拿出一个摇骰子的桶子:“咱们就来赌大小,说吧,你是买大还是买小?”刘万财想了想:“我买大!”

黑心财一听,摇动了骰子。这家伙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曾跟一位高人学过摇骰子的绝活,想摇大就摇大,想摇小就摇小,刘老万跟他赌骰子,那是死输。黑心财摇了一会骰子,“啪”地往桌子上一扣,掀开桶子,刘老万一看,三点小。黑心财哈哈一笑:“刘老万,请回吧,小花是我的小妾了!”刘老万眼珠子都气红了:“不行,我再和你赌一把,这回我买小!”说着,把碎银子拍到桌上。黑心财一笑,又摇动了骰子,桶子一开,十八点大!刘老万一看,一头就撞到黑心财身上:“你这骰子里有鬼,我跟你拼了!”黑心财大叫一声“来人”,七八个打手挥着棍棒就把刘老万打了出来。

刘老万遍体鳞伤来到村口的一个歪脖树下,心说,女儿让黑心财霸占了,家里也一粒粮食没有了,要想生活还得跟黑心财借,借了之后,以后又是还不清的债,这日子没法活了。刘老万想着,解下裤带拴到了歪脖树上,踩着一块石头就上了吊。

就在刘老万快要断气的时候,一个从树下经过的老者把刘老万救了下来。老者一问才知道,刘老万是让黑心财给逼的。老者想了想,说:“老乡,你不用着急,黑心财不是跟你们算瞎账吗?这回我去会会他,看他能不能算过我。”说着,就跟刘老万小声说了些什么。刘老万一听:“老人家,你这样能行吗?”老者说:“能行,你就照我说的去做吧。”

当天下午,老者登门振访黑心财。黑心财不认识老者,就问:“老头儿,你找我有什么事啊?”老者一笑:“老者云游四方,就为找个能和我赌的人,听说你很会赌,我想和你赌上一把。”黑心财一听,来神了:“你要跟我赌,好啊,怎么赌?”老者从搭裢里拿出一个小布口袋,说:“我们就赌最简单的,锤子剪子布,你赢了,我给你100两银子,你输了,就在我这个布袋里装满粮食,但要按我的方法装。”黑心财看看那个布袋,也就三尺见方,上面还补丁摞补丁,装粮食顶多能装两斗,这种赌法我不是太便宜了吗?黑心财说:“好,就这么赌。”老者说:“我们俩赌之前,最好先立个字据,然后再让官府派人做个见证。”黑心财心说,那样最好,不立字据,我还怕你反悔呢。

第二天一早,黑心财请来了知府和三班衙役,和老者立下字据后,一行人就来到了黑心财的晒谷场上。地点是老者选的,他说在那里装粮食得装。老者不怕他,在哪都一样,反正他输了也装不了多少粮食。

赌局开始了,老者和黑心财分别坐在一张桌子两边,知府坐在一侧当见证,三班衙役站在知府身后,哪一方反悔,就按字据约定“强制执行”,并给官府一半的提成。

第一局黑心财赢了,老者给了他100两银子。黑心财美,装起银子接着赌,第二局又赢了,老者又给了他100两银子。可到了第三局,黑心财可就输了。黑心财二话不说,让老者张口袋,叫打手往里装粮食。老者一摆手:“慢着,字据上说得清楚,得安我的要求装。”说着,一指布袋上的补丁:“这些补丁都是些小口袋,每个口袋都要装满粮食,第一个口袋装一粒,第二个口袋装两粒,第三个口袋装4粒,第四个口袋装8粒,一直装下去,直到把这些口袋全都装满为止。”黑心财不耐烦了:“行了行了,就按你的法子装,装完子赶紧接着赌!”

黑心财想得挺简单,可这一装起来就不是他想得那么回事了。装到第10个小口袋的时候还能一粒粒数,装到第20个小口袋的时候就得用斗量了。等装到第30个小口袋的时候,黑心财的汗可就下来了,晒谷场上的粮食已经装进一多半了,老者的口袋还没满。黑心财虽然上过几年私塾,也会算个加减乘除,可老者这口袋上的账他却怎么也算不清,老家伙这是什么口袋呀?怎么装了这么多粮食还装不满?黑心财走过去看看老者的口袋,只有一口袋底粮食。黑心财纳闷了,那么多粮食都跑哪去了?难道这老家伙会什么邪门歪术?看着满场的粮食都装进了老者的口袋,可老者的口袋里还是只有一小底粮食,黑心财傻眼了,问老者:“老人家,差不多了吧,我没有粮食了。”老者把脸一绷:“没粮食不行啊,我这口袋还没满呢,实在不行你就拿银子吧,我给你算了,要是马我这个袋子装满粮食,折成银子是500万万两,你给我一半儿,200万万两就行。”黑心财一听,200万万两?就是把我家产都卖了也不够啊。黑心财“噌”地站了起来:“老家伙,你这是讹人,我哪有那么多钱呢,来人呢,把老家伙给我抓起来!”老者把手一摊,看看知府:“大人,他反悔了,您看怎么办?”知府站起来,他正盼着有人反悔呢,谁反悔他就“强制执行”,好得一半的赌资,黑心财虽然平时总请知府喝酒,可银子比酒要有实惠呀!知府瞪一眼黑心财:“愿赌服输,你家里还有多少钱?都拿出来给人家!”黑心财说:“大人,我家里就有两万两银子,要是……”知府一摆手:“行了,都拿出来!”老者一听:“知府大人,钱我可以少要,但他强抢的民女刘小花得还给人家。”知府一听:“什么?你还强抢民女?赶紧拿钱放人,不然本官可要秉公执法了!”黑心财一看,实在没办法,只好回去拿出两万两银票交给老者,放了关在柴房里的刘小花。老者把一万两银票交给知府,背上口袋拿着银票走了,把黑心财心疼得当时就弹弦子了。

出了晒谷场,老者一转弯就来到了村口,把银票交给了早已待在那里的刘老万:“怎么样?这回黑心财连本带利把敲诈钱粮都还你们了吧?”刘老万和十多个村民全都乐坏了,他们安着老者的吩咐,连夜挖了一个地道,从从村口直通黑心财的晒谷场,地面上只留老鼠洞一样的一个窟窿,老者就是用那窟窿把粮食从口袋流向地道,乡亲们在地道里拿口袋接着,一袋一袋往家里运,把黑心财整得吐了血。刘老万和女儿团聚,又和乡亲们分了钱粮,想要答谢老者,老者早已消息得无影无踪了。刘老万和乡亲们都以为老者是神,跪在地上冲着老者走的方向不住地磕响头。

那位问了,老者到底是不是神仙啊?非也,那老者就是我国古代着名的数学家祖冲之,他云游求学遇到刘万老,听刘老万说黑心财欺负不会算账的佃户,一时气愤,就跟黑心财玩了一个数学游戏,把黑心财给琢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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