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奇遇嘴含嫩绿的柳叶屏气轻吹,悠扬的腔调便荡漾在暖意盎然的春天里。旁人诸如张三李四王二麻子也模仿他样,但不管人们怎么努力,口腔内散发出的都是些“呜呜呀呀咿咿吱吱”的原声杂音。很久很久以前,白奇遇就果断地认为:我婉转的腔调比别人的不知要高多少个档呢。
戴俩圆黑镜片披一散发背仨画框已是红村土产的艺术家张良俊老师,很欣赏白奇遇以树叶为介质制造出的声音,指示此乃天籁之音。
辛木木投其所好说其间的差距有天上到地下那么远。天到地的差距不就是天壤之别吗?前天,白奇遇才在课外读物上与“天壤之别”相逢,别人也看过那本书,有的甚至看过好几边。但都走马观花了,他们不能像他一样用抽象的言语表达极其平常的事情。白奇遇认为他很有水平,已具备了声名鹊起的能力。但他没有刻意点破窃以为还是“隐于市”的好。
他把废弃的铅笔头打磨成一指长的圆锥,尖头触及桌面,左右手食指姆指紧扣住锥体,右手食指用力旋孤,飞旋的锥体立即呈波浪状在茫茫书海里漫游。此景引来众多无志之士观摩并诚询此鬼斧神工的出处。
农历新年的第一天白奇遇把“猪头兴旺”的栏联偷偷张贴在长地很有创意的汪汪的背上,此举不但小孩就连大人也认为名副其实。
白奇遇挥笔铸就的《故乡》刚一出炉,便即刻成了漩涡的中心。在大家此起彼伏的议论中,他难得抽出一点时间沉默并思绪万千:为成此文章我翻阅书籍万千,一夜未眠,慧眼熬肿,天下知我者谁?同窗们自个写不出这样的好文章,净写些“我们的家乡在…太阳出来了…村里面有许多”等等千篇一律的示范文。还不知耻地戏说别人,连夸张都不懂。
“李白不是写过‘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归’吗?”白奇遇质问语文课代表,“黄河之水是天上来的吗?不是天上来的难道是诗仙他老人家吹牛皮吗?你敢说李白吹牛吗?你不敢!”竖子不懂夸张不值一辩!他把绾着的袖子解开勇猛地一甩,摇头转身,大模大样地去厕所了;看到辛木木就有气,憋在肚里闷得慌只能放放屁屙摊屎排出。
至于良俊老头这次说了些人话原谅他以前的胡作非为了,改口叫张老师了。看吴玉琪那样,笑的前俯后仰,笑也不会笑,就是真忍不住也应该像张春萍那样泯嘴一笑,而不是张开大嘴手舞足蹈,淑女味荡然无存。一个女学生,一点不注意自己的仪表言行,为此事十分钟之内不和她说一句话,让她明白后流着泪来忏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