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轮回,前世如一;朱羽之焰,黄泉为引;二魂相逢,灵魂融合;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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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宫
堕渊殿
紫君璃静静站在床头看着沐灿歌,而一旁的产婆为了小命也在竭尽全力的想着法子。
突然,安睡着的沐灿歌身上燃起了火焰!
如血的火焰将沐灿歌紧密的包围着,却未灼伤沐灿歌一丝一毫。
殿里所有人等还在惊诧于沐灿歌的变化,却只见火焰忽然一收,幻化作一只展翅朱雀,冲向魔宫外的天空。
紫君璃感受着熟悉的感觉,内心的激动不可言喻:“这是……这是朱羽之火!是魑婵!”可她,不是梦魇吗?
正当紫君璃疑惑间,沐灿歌又发生了变化——满头金发刹那变成三千银丝……
紫君璃血眸圆睁,突然感觉眼眶一热,有液体夺眶而出,划过面颊,狠狠“砸”向地面。
魑婵……
紫君璃一眼不眨地盯着沐灿歌,似是不愿相信这事实。
“沐灿歌是梦魇”,这个念头在她的意识里根深蒂固。这就是吕笑语当年下套,要让紫君璃用魔沁看到的第一人的前世之忆,是梦魇的记忆的用意。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或物的第一眼印象是十分重要的。因为大脑会将这第一眼的所有印象第一时间刻入你的记忆,然后在你的意识里生根发芽。这种印象,没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是根本无法去除的。
不然,人们为什么总是在要互相见面时,把“第一印象”挂在嘴边?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所以,在此刻让紫君璃相信沐灿歌是魑婵,根本不可能,尽管沐灿歌已经具备和魑婵一样的外貌条件。
沐灿歌倏忽间睁开了眼,无情的银眸中,闪过一道赤色的焰光。
沐灿歌此时已和魑婵完成了灵魂融合,现在的她,只感觉有一股力量充斥着她全身的经脉,让她……让她感觉到了力量前所未有的强大!
纤纤素手轻轻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腹部,体内澎湃的烈焰之力在汹涌,实在有些受不住的她,不禁呐喊出声:“啊——!”
如血的朱羽之火像一头凶悍的烈焰兽,凶残地向殿内其他的人攻击。
紫君璃玉手一挥,一道红光屏障将所有人笼罩其中,她淡声道:“所有人都出去,殿里只余产婆、本君和她就可。”
所有人抱拳以礼,齐声道:“是!魔君!”
待所有人出去后,紫君璃也寻了块角落,安静调息。
沐灿歌,已不需她的帮助了……
虽不知为何,但沐灿歌的力量在慢慢恢复,相信……孩子很快就可以出世了!
才缓和下来的沐灿歌,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待她偏头看到紫君璃时,稍稍有所诧异。但这诧异,很快就被身下的疼痛所取代。
沐灿歌的五官疼得纠起,双手紧紧抓住了身下的床单,连说话都带着痛意:“好……好痛!呃啊……好痛……”
产婆听了,连忙上前,安慰道:“沐小姐,请忍一忍,每个女人生孩子都会这样子。请您放松,待会儿妇人怎么说,您就怎么做,好吗?”
沐灿歌因疼痛,浑身冷汗涔涔,却还是咬了咬牙,向产婆点了头。
产婆的心里松了口气:还好这小姐是个明事理的,要是不听妇人说的话,那就是神仙来了,这孩子也出不来啊!
产婆走到沐灿歌身下,将一些准备工作做好,然后对沐灿歌道:“沐小姐,听妇人的,先做深呼吸,慢慢来,等妇人说‘用劲’时,沐小姐就把全身的力气都使下面来,把孩子从肚子里挤出来,懂了吗?”
沐灿歌点了点头,表示听懂了。
“呼——呼——”……
“好,用劲!”产婆道。
“啊——!”沐灿歌使出来所有的力量,疼痛的感觉也愈发强烈,“出……出来了吗?我……我快……快不行了……好痛……”
“沐小姐,使劲啊!孩子的头已经出来了,看面相,是个很俊俏的娃儿呢!”产婆一边拖着孩子的头,一边鼓励着沐灿歌。
不得不说,这一招很有效。沐灿歌听了,心里满是期待,再一次运足了力气。
“用劲!”产婆喊道。
“啊!!!”沐灿歌高亢一喊,将所有力量一股脑地全使了出去。
“呼——呼——”……
沐灿歌感觉身下轻松了许多,几乎用尽生命的力量,让她疲惫不堪。耳边响起婴孩嘹亮的哭声,沐灿歌欣慰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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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婆将孩子所有的一切处理好,紫君璃便派人将她送了回去,并付了很大的一笔酬劳。
待紫君璃回堕渊殿时,便看到了沐灿歌母女其乐融融的一幕。
没错!
沐灿歌生了个女婴,孩子皱巴巴的,一点也没那产婆所说,有多么俊俏。
紫君璃心里虽是如是想,但一双嗜血的眸子看着沐灿歌母女二人,第一次露出了温情。
紫君璃踱步过去,每走一步,便将那温情一点一点隐藏于眼底,直至沐灿歌看到的,依旧是以往的冰寒。
沐灿歌一双银辉奕奕的眸,满含感激地看着紫君璃,发自内心道:“谢谢你。”
谢谢你救了我。
谢谢你救了我和源的女儿。
谢谢你让我还能活着。
如若那日我真在缘灭崖上气绝,就无法给他生下一个如此娇小可爱的女儿。
紫君璃自是明白她在谢什么,却第一次面对她时,违心的说:“你……你自然是要谢本君。再者,如若你死了,本君怎么讨回你欠本君的血债!”
沐灿歌愣了愣,片刻才反应过来——此时的紫君璃还当她是梦魇,可她却没有辩解什么,只是无奈地笑了笑。
紫君璃见这笑容,却莫名的不好意思,忽而转身,背对着床上这母女俩,道:“见你刚诞下女婴,本君暂不会对你怎样,待日后……本君定不会手下留情!”
紫君璃正在抵制自己内心对沐灿歌的一丝波澜,并没有多余的精力关注于其他,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沐灿歌已抱着孩子,站在了她的身后。
沐灿歌手中快速捻指成印,口中咒语一同道出:“银羁锁,困!”
只见沐灿歌的指尖银链速出,很快将紫君璃缠住,束缚!
紫君璃本能运用自身魔息去反抗,却换来银羁锁束缚得更紧的结果。
紫君璃一双嗜杀的血眸,狠戾地看着沐灿歌,声音冰寒刺骨:“沐灿歌,你要做什么?!”
沐灿歌却只对紫君璃莞尔一笑,道:“璃君,这银羁锁只是困着你,并不会对你怎样。原谅我的无礼,等我回来,我会向你解释的。”
说罢,沐灿歌便抱着自己的女儿出了堕渊殿。
堕渊殿因紫君璃的命令,已撤走了所有守卫,所以此刻的堕渊殿,除了紫君璃和她,再无他人。
而殿内的紫君璃,却因沐灿歌的话蓦然怔住……
璃君,是魑婵对她独特的称呼。
在魔界之时,所有人都尊称她为“魔君”,唯独她,依旧用在她未成魔君之时的叫法,从未改变过。
银羁锁,是她送给魑婵的魔器。
在魔界之时,她看着陪她一路走来的魑婵,至今没有一件称手的兵器,便亲手打造了这银羁锁。
虽魑婵从未说过,但她却将这银羁锁日夜带在身边,从未离身过。
所以她知道,魑婵是喜欢这银羁锁的。
紫君璃思来这些,终是觉得迷茫……
沐灿歌,你究竟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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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狱府
雪院
雪纱帐幔,却依旧挡不住一室春色。
屋内的欢|爱之声,几乎尚未停过。可是这一场春色背后,又是怎样的一份绝望的心痛……
凌乱的雪丝被汗水打湿,绝艳的容颜更是汗水涔涔,柔|媚的五官无不彰显着主人的痛苦,这番姿态,有如出水芙蓉般,诱人犯罪。
冥雪森那纤细的五指强制被风隐松开了雪纱,与其十指相扣,而他的痛苦也只能用劲的抓住风隐的手来表达。
“啊……啊……不……不要……求你……不要再继续了……杀了我……风隐,你杀了我,不要在折磨我了!呃啊……啊……”冥雪森在风隐那凶猛的攻势下,被撞得七零八碎。
从昨晚开始,风隐一直在如此折磨他,折磨得他感觉自己还只剩下一口气,让他好想结果了自己。
风隐听着冥雪森这毫无留念的言语,内心感觉被人生生划了一刀,鲜血淋漓,痛感传遍全身,连指尖都感觉得到!
他一手扯住冥雪森的雪发,让其后仰,然渐渐将唇靠近他的耳边,无情地笑道:“杀?雪儿,你是知道的,我不会让你死的,永远不会……”
风隐将手渐渐松开,冥雪森支起来的身子无力的倒下。冥雪森绝望地睁开了眼,已然失去往日光彩的紫眸里,一行清泪绕过鼻梁绝望地落下……
风隐,我恨你……
风隐加快了撞击的速度,冥雪森承受不出地呻吟出声,就在这缠绵的呻吟声里,一场春色,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