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跟你打听个事,五花广场在哪?”虽然还有十天,她得先有准备。
包子老板脸上的肉抖了抖,“姑娘,你是当真不知,还是故意耍戏在下?”
钱多眨了眨眼,“我考考你。”
包子老板眼角抽了抽,“姑娘,五花广场就在东郊区外,离这儿有十里远,从这条路走到头,左拐,再右拐,再左拐,再右拐……”
“停,停、停!”钱多一挑眉毛,“你耍我吧?”
“是真的,姑娘,这路很曲折的。”
钱多摆摆手,“好了,知道了。这地方应该很出名,到时候我一路问就是。”
包子老板意味不明的投了她一眼,再不说话。
于是,她就没别的事了,坐人家铺子里,东瞅瞅,西望望,然后把这儿当成歇脚地儿,不知不觉的趴在桌上睡着了。
待醒来时,天都要黑了。
这一觉睡得……伸了伸懒腰,大声道:“老板,来两笼热包子!”口袋里塞的那一笼,凉了。留着当干粮吃。
老板苦着脸也不敢吱声的把包子送上。
从此,钱多就赖在了人家铺子里,白天,一边吃包子一边养身体,晚上,就歇在人家铺子的桌上,不知怎么,她除了这地方,哪儿都觉得不安全。她太爱惜这条小命了!
三天后,包子老板顶不住,笑得花枝乱抖的问她:“姑娘,你离去五花广场还有多少日子?”
钱多懒洋洋地瞟了他一眼,“我不正数着的吗?”
包子老板泪汪汪地走了。
六天后,包子老板又跑来说:“姑娘,五花广场路途不近,莫耽误了您的正事。”
钱多揉着睡觉咯出的肿胀,没好气地说:“放心,我看中了你家的马匹!”
包子老板魂不附体地走了。
九天后,钱多终于自己吃包子吃到吐,跑到包子老板跟前,很有诚意地说:“大哥,我一会儿就该走了,你给我做点别的东西吃吧,我一会儿,把这些天的账给你结了。”
包子老板眼睛瞪得通红,感激涕零,“姑娘,你要吃啥就尽管说,账,不必结了。”
反正要走了,钱多也不必再混吃喝,就干脆顺势把心里的疑问给问出来了,“那个,大哥,你为啥不要我的银子呀?这银子上有毒?”
“不敢不敢,姑娘你可不能冤枉我,我从来不曾说银子有毒这种话!”包子老板信誓旦旦。
“那你倒是说说看,我这银子,为何不受待见?”钱多笑得暗藏杀机的。
包子老板浑身一抖,忙道:“姑娘什么话,哪里不受待见?是我们这小小铺子,不敢赚这块银子。”
钱多疑惑了,冷冷地“嗯?”了一声。
对方马上苦哈哈地交待,“姑娘啊,我们是小本生意,哪能配赚梅老板家的银钱……姑娘,我还有一家老小啊,姑娘你开恩吧……”
梅老板?钱多眼前飞快地闪过那日仙子的影子,那样一尘不染。
“好吧,我不多问你了,快些准备好吃好喝,以后我也不打扰你做生意了。这些天,还要谢谢你的关照。”
“是是是。”包子老板一溜烟去厨房了。
钱多也不再多猜,管它呢,只要好吃好喝的混着,当然了她不能赖在人家包子铺嘛,所以得再找个工作捞点钱,所以去五花嘛,能先活下来,目前的任务就算完成。至于这银子……其实也很好猜,想那仙子的风采,肯定是不得了的人物,人人敬仰也很正常。前几天,她有悄悄的拿出银子观摩,发现银子底部刻有简单的梅花图,看来,就像官银一样的代号吧,呵,这人还挺霸的哈,连自家银子都刻记号,有钱人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娱乐。
酒足饭饱,钱多也不多坑人家包子老板,很不好意思地抽了人家两笼,不,是三笼肉包子,一笼素包子,然后,无口粮后顾之忧的出发。
包子老板眼泪汪汪的相送。
不过钱多最后那句,“后会有期!”彻底让包子老板的泪水迸涌爆发。
突然觉得,当恶霸挺******过瘾的!
这一路,话说真很顺,钱多怀抱着包子,一路吃一路看一路打听,悠然自得,累了就歇歇,反正一大天呢,到地方就是了。
临近天黑时分,
终于到了五花广场。
啊,这广场可真不亏是广场啊,一个人都没有,像到了广阔的没有草的草原。
钱多不作多想,索性以天为盖,以地为席,就地休息。
这下,跑不掉了吧,她彻夜守着,不怕排不上队。不用猜她就能想到,京城第一珠宝铺要招聘人,那还不得蜂涌一样,这些天,她是见识了争工作的排场了,她可不敢掉以轻心啊。
天彻底黑后,钱多就这么枕着胳膊,搭着二郎腿的经典武侠剧造型,数着天上的星星,睡着了。
本来吧,她原想,心里有事,怎么也会在天亮后醒来的,再说这又不是什么舒服的地儿,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赶到招聘现场的,再不然吧,到时候一定会人多吵杂,把她吵醒的。
所以,她就睡得相当……安心了。
以至于,当她终于被一阵惹人上火的吵闹声给扰醒时,恼火的想骂人时,跳起来就立即被眼前的一切给惊到了。
这是……周董的演唱会吧!
不,演唱会比不得这样的澎湃汹涌!
话说回来,本身,钱多是守在广场中央睡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被挪到了不着边的地方,从这里看过去,广场的中央就像个蜂窝,被蜂拥而上的人围个个密密匝匝,大部分都是女子,围进门去的女子们在被淘汰后垂头丧气地出来,再有外层的一拨女子涌进去,就像那源源不断的潮水,在广场中心循环流淌。真可说是人山人海,接踵不断。
钱多打了个冷战,又抽了个喷嚏,揉揉鼻子,正准备奋起直追时,身后一阵哄乱声,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几个体态傲人的女子撞翻在地,好巧不巧啃了一嘴的泥巴。
钱多恼火的抬起头,想要咒骂几句,那几个人早已涌入了众女流之中。
太倒霉了!钱多气呼呼地爬起来,看着那局势,大有随时涨停的意思,她有点慌了,生怕自己又错过了这么大好的机会,于是吐了泥巴,一提裙子,随着众人的脚步追了过去。
从小吧,她就怕这拥挤的事,不管是挤火车还是挤买票,因为怕拥挤,她情愿放弃了看快男演出的机会。可是今天,为了生机,她要当一回彪悍女子,别看她瘦,她有肌肉。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她这身行头不咋样,还是女子们排斥的范围太广,不等她接近那接待门口,就被不明的胳膊肘儿啊什么的给推出了人群。反复几次,都不得而入。最后,她一叉腰,气喘吁吁的站定在原处,踮着脚尖想瞅瞅里面到底有没有什么玄机,既然一时挤不进去,不如先了解一下,等会也好发挥。可是虽然那里面有擂台,却是被布啊灯笼啊什么的给围住了,再加上人头蹿涌,完全看不到里面有啥内容。
情急之下,她一侧头,看到有一些人也是急不得至,正在用各种方法在窥视,有的踩板凳,有的人叠人,还有几个健壮的女子竟然不顾羞耻,爬到了树上津津有味地观看,还一边交头接耳故作深沉。
钱多皱了皱眉,嘴角一扯,悄无声息地走到树下,然后杀猪似地大叫一声:“啊!树上有蛇!”
“哇哇……”随着一声慌乱的尖叫,树上的几个女子屁股尿流的滚下来了。
钱多二话不说,挽起裙子,噌噌噌爬到了树顶上。速度之快,不比她当年差。想当年,她可是一只名扬十里的土猴子,细胳膊细腿的,最适合爬树,天天的午饭都是在自家院中的臭椿树上解决。
树下,不意外地响起了女子脸红耳赤不服气的咒骂声。
不过钱多不屑这帮人,古代最缺的是什么,是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