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好香啊,我真是有口福,老远就闻到香味了。”华躲夸张的一吸鼻子奔着桌子过去,没多久屋里充满了狂笑声。
“叹为观止啊,我活了三十五年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汤圆,哈哈。”华躲笑得活像那油锅里的虾和坛里的豆芽——直不起腰来。
“死老头,你侮辱了我的人格。”蓟阳气得直跺脚,她做的汤圆怎么了?不就是稍稍大一点、扁一点嘛。
“虽然难看,我还是要吃下去。”说着就要捞起一个要往嘴里送。
“哎哎,你不能吃。”蓟阳狂奔过来拽住他的衣袖。
“为什么不能吃?”
“你不是说难看吗?”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万一吃出个好歹来,我可以自救,换了别人可就不好了。”
“不行,不能吃就是不能吃。”蓟阳死死的拽住他一脸的紧张。华躲看着蓟阳探究了一会儿,然后嘿嘿笑着放了手道:“也罢,不让吃就不吃了,我老头子就不打扰你们了。”说着长长的忧伤的叹了一口气走了。
蓟阳有些过意不去:“华叔叔,改天我重做一份给你送过去。”
“义父,快点吃吧,再不吃都凉了。”蓟阳生怕夜长梦多、好事多磨迫不及待的夹了一个汤圆送过去。
“蓟阳你给我说实话,你在里面放了什么?”诸葛元婴面沉似水猝不及防地问道。蓟阳的心砰砰直跳,镇定镇定,打死也不能说。
“汤圆不是都要放馅吗?”蓟阳心虚的反问道,不敢看义父那双似乎能洞察一切的眼睛。
“蓟阳,你,你回去吧,以后绝对不能随便对男人这样。”诸葛元婴推开碗长长的叹息一声。蓟阳的脸腾的一下红了,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可是始终没掉下来。他一定在心里轻视自己,他以为她会随意对一个男人下药?自己送上门还被人拒绝,天底下这有比这更伤面子的事情吗?
“你不吃拉倒。”蓟阳端过碗摔到地上扭头便跑,留下诸葛元婴愣在那里。
蓟阳回到自己房中再也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蓟月也很难为情的跟上来。只哭了三声,蓟阳便开始破口大骂道:“死老头,你有什么了不起,本姑娘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以为除了你天底下就没有男人了!”
“就是就是,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只在身边找?兔子还不吃窝边草,我们又何必在窝里翻。”蓟月终于插上了话。
“我不要在这里混了,我辈岂是蓬蒿杏,仰天大笑出门去。”
“对对,反正已经表了心意没什么可后悔的,说不定后悔的是他。咱们下山一趟,闯荡一番长长见识,顺便疗一疗心灵的创伤。”一说到闯荡江湖,蓟阳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刚才那个放声大哭的人不是她。两人随即开始兴致勃勃的计划着商量着细节。
诸葛元婴在门前徘徊着,本来他挺担心,结果一听两人又说又笑,不禁苦笑了一下,终究是小孩脾气啊。
“怎么走?”
“说走咱就走,明天早上就走。”两人迅速收拾了一下衣物,带了足够的银子和暗器,趁着朦胧的夜色偷偷地下山。
江湖,我来了。两人欢呼着跑下山。
据说这一天,南山裂了一个大口,北山的天池无故的沸腾了很久,据有关人士说,妖孽出现了,江湖要大乱了。
“山中何所有,岭上多土匪,劫富济贫富人恨,替天行道穷人颂。”这是桐陵山下的一首民谣。两人一路走来总是听到这类歌谣,当然更多的是蓟阳她娘的事情,把她那美丽可爱的娘亲说得一文不值,什么色胆滔天,见着漂亮男人就抢云云,还有人大胆预言女魔头的女儿——蓟阳烟树将来肯定会女承母业,而且青出于蓝胜于蓝,还说此女擅长用药,将来肯定会放倒若干苦命的男人,并且大声呼吁所有适龄男人都要注意保护自己的贞节和名节。山下的一个客栈的茶棚下几个男人正在唾沫横飞的说着这些子虚乌有的传说。
“妈的妈,他姥姥的,姑奶奶不给他们点厉害看是不行了,我那纯洁无暇的名声就这样被污染了。”蓟阳握着剑红着眼跺着脚要找人拼命。
“纯洁无暇的名声,你什么时候有过?”蓟月在一旁暗暗说道,可是她可不敢说出口,就算是好姐妹也不能全说实话,实话这东西最遭人恨。
蓟阳正要动手,却见这一帮说话的人喊道:“女贼下山了,快跑啊。”一位长着南瓜头大饼脸水桶腰的中年大叔叫道。慌张看向桐陵山的方向,那里有几个山上的女子下山采购。
“哎呀,本公子这样风华绝代,万一被贼人看上了,可是有辱斯文啊。”一个长着枣核脸母狗眼的年轻人夸张的叫道。
“你也不瞧瞧你那熊样,枣核脸母狗眼蒜头鼻子蛤蟆嘴,蚂虾腰兔子腿,切吧切吧不够一碟子,掐吧掐吧不够一碗。我们大王就是瞎了眼封了鼻堵了嘴也不会抢你这样!”蓟阳的嘴一向又毒又损这一出口便把那群人骂傻了。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纳闷这是谁家的姑娘,这么放肆?
一个大叔清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训道:“我说小姑娘,你这样做可不对,见着男人不但要回避更不能插嘴,你父母没教过你吗?”瞧你那虚伪样,刚才谈论别人说唾沫横飞,现在摇身一变又成了人家老师了。
“你说什么?男人?请问这里有男人吗?”蓟月正待反驳被蓟阳一脸纯洁无辜的说道,众人吃吃一笑:“难道我们不是男人?”
“一群只知道飞短流长的长舌货,也配叫男人?”众男人顿时脸色一变,那个年轻人把扇子一收枣核脸一拉大怒道:“真是没教养,要不是因为你是女子,本公子决不饶你。”
“我们老大说过,你们不算男人,可以不遵守这个俗礼的。”蓟月添油加醋的说道。一群男人的脸都气绿了,他们还从未见过说话这么毒的女孩子。
“他们不是算男人,但也不能算是女人,他们只能是太监。哈哈。”
茶棚下面的两人脸上不由得抽 搐一下,太监怎么了?就该由她们骂吗?
“这丫头是太猖狂了,是该教训一下。”
“老子这回要破例了,我非教训一下你们不可。”几个男人实在忍不住挽着袖子恶狼一般的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