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子开完炮后,没有继续开炮,而是让翻译拿了个硕大的喇叭朝牛家庄喊话:“牛根贵,你最好的出路就是跟大日本皇军合作,把皇军的粮食还给皇军,刚才你们已经见识到了皇军火炮的威力,一个小小的牛家庄,岂能对抗整个大日本皇军。”
牛根贵搓了搓手,没有招了,转了几圈后,让人把高乔提溜到城墙上,牛跟贵提着一个破锣,“铛铛铛”一敲,扯开嗓子喊了起来:“杀鸡啦,杀鸡啦,小鬼子们,你们快朝这里看啊,不收钱啊。”
宫本拿着望远镜,看到高乔被绑在城墙上,又看到牛根贵在那里又敲锣又喊叫的,不知道牛根贵在喊什么,就让翻译翻译给他听,翻译愣了半天,只翻译了一句说:“牛根贵说,我们都是猴子。”
宫本不理解,听后想了半天,问翻译说:“这句话貌似不是骂人的。”
铃木三郎懂中国话多一点,走过来汇报对宫本汇报说:“中国人有句话,叫做杀鸡给猴看,就是说他们要把高乔君杀了,给我们看看,他们把高乔君当做一只鸡,我们就是观看的猴子。”
宫本点了点头,貌似明白了,忽然大叫一声:“八嘎,中国人竟然也用这种卑鄙的战术。”
“大佐阁下,那我们是打,还是不打呢?”铃木三郎问了一句。
“高乔君是我们帝国最优秀的特工,我们不能让他白白牺牲,你要给我想办法救出高乔君,然后就灭了牛家庄,全部杀尽,一个不留,哪怕是一只小小的蚂蚁。”宫本阴险地说道。
铃木三郎示意翻译按照宫本的命令行事,翻译听了,上前几步,大声朝牛家庄喊道:“牛根贵,你小子给我听好了,马上放了高乔君,皇军可以既往不咎,立刻退兵,否则,皇军将动用一切武力血洗牛家庄,你们牛家庄富可敌国,经营了上百年,如果毁于你手,你如何面对祖宗呢。”
牛根贵听鬼子翻译喊完以后,在城墙上就和翻译对着骂开了:“你个狗汉奸,你还知道有祖宗吗,你认小鬼子做干爹,你爹妈同意了吗?你扯着一副破嗓子给小鬼子卖命,小鬼子生你养你了吗?你个不忠不孝的狗东西,还有脸在这里乱叫。”
翻译被骂了个狗血喷头,转过头去对宫本太君说道:“宫本君,****的骂我,我喊不下去了。”
宫本一听大怒,一巴掌打在翻译的脸上,大声骂了句:“八嘎,你地说过要永远效忠我们大日本皇军,这点气都忍不了,还如何效忠我们。”
翻译无耐,走过来刚拿起大喇叭,还没有说一句话,城门上的牛根贵看到翻译刚拿起喇叭,一句话还没有说,立刻大喊了起来:“死太监,没有种,跪在倭奴脚下变成狗;大笨狗,看着凶,光会叫来不咬人。”
牛根贵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一边骂一边问身边的胡云飞:“陈英杰到底醒了没有醒。”
“没有,不过我已经派人骑马去叫政委了,政委很快就会到这里的,看你骂得挺过瘾的,继续跟小鬼子耗时间吧。”胡云飞看了看鬼子阵地上的汉奸,拿着个大喇叭,愣在那里,一直没有发声。
牛根贵转头吩咐身边的家丁去取一壶水去,他准备骂个痛快,骂的时间要是长了,嗓子受不了。
正在这个时候,猛娃子和张大嘎从陈家峪回来了,两个人按照陈英杰的吩咐到了陈家峪,发现陈家峪的老百姓一户都没有了,这里的老百姓有人看到鬼子大队人马出城,人都立刻跑光了。
两个人回来直奔城墙上,问胡云飞陈英杰哪里去了,他们要汇报紧急事情。
“陈队长,陈队长,被****的小鬼子炮弹炸了。”胡云飞攥着拳头。
“你说什么,你说陈队长被小鬼子炸死了。”猛娃子忽然拽住了胡云飞的衣领,仿佛胡云飞就是小日本鬼子。
“你这什么乌鸦嘴,人家说队长被炸了,又没有说队长死了。”张大嘎话说了一半,也拽住了胡云飞的衣领子,大声质问:“你他娘刚才说什么,说队长被小鬼子炸了,怎么没有炸到你。”
“放开,放开,你们俩干嘛,队长是小鬼子炸的,又不是我炸的,有能耐你冲小鬼去发火去。”胡云飞转过脸去,看了看对面阵地上的鬼子,对牛根贵说道:“老牛,你把那喊话的翻译给我骗过来,我送这小子去见阎王。”
“嘿嘿,你小子肯定在骗我,队长那么厉害,鬼子的炮弹怎么可能炸到他,你给我老实交代,队长去哪里了。”猛娃子见胡云飞的脸色,不像是队长被炸的样子。
“滚开,老子烦着呢,你去下面去看看队长醒了没有。”胡云飞头也不回,踢了猛娃子一脚,凝视着狙击步枪,瞄准了鬼子翻译,距离九百米,距离有点远。
猛娃子和张大嘎一听队长没有死,扭头就往城墙下面跑,队长还要带着他们去打田庄炮楼呢。
翻译拿着大喇叭,再也不敢乱说话,牛根贵在上面刚喝了一口水,在上面一肚子粗话都骂了出来,把鬼子翻译一直骂到两千年前,然后又从两千年前骂到现在。
牛根贵听到胡云飞的话,停了下来,喝了几口水,满头大汗。胡云飞不明白,这骂人怎么能骂出汗来。
“我不能听你的,我得想办法把那个鬼子大佐骗过来,然后你一枪崩了他。”牛根贵说道,这骂人竟然也有瘾,刚说完,牛根贵就对那鬼子翻译吆喝说:“要老子投降可以,你让你们最大的官上来跟我们谈,否则,你就别浪费时间了。”
鬼子翻译正发愁呢,他心里贼虚,除了投降之类的话也就那么两三句,见牛根贵终于提条件了,立刻高兴地给宫本汇报说牛根贵要见他。
宫本今天已经见到赵村据点的狙击手,冷笑着说道:“土八路,想狙杀我,老子偏就不去。”他对翻译说道:“你过去跟牛桑讲,他没有资本跟我谈任何条件。”
鬼子翻译扭过头,大声喊了一句:”皇军说了,你们现在只有投降,没有资格跟皇军谈条件。”
牛根贵笑了笑,喃喃地说道:“说我没有资格,那我就给他看看我的资格。”牛根贵笑着走到高乔面前,抓住他绑在身后的一只手,一刀下去,把他食指给割了下来,他举着一根手指朝小鬼子摇了摇。
高乔大叫一声,牛根贵也省得喊了,高乔都替他喊了,宫本听到高乔的哀嚎声,从翻译手里拿过大喇叭朝城门上的高乔说道:“牛桑,你放了高乔君,剩下的事情都好商量,如果你不愿意放,请你别伤害他。”
“那就请宫本大佐往前走走,你的声音太小我听不见。”牛根贵按照胡云飞的意思,诱惑宫本往前走,只要再往前一百多米,胡云飞就可以开枪了。
翻译把牛根贵的话告诉宫本的时候,宫本往前迈了几步,忽然朝后一跳,又跳到了原地,他摇了摇头,冷笑一声说道:“牛桑,我知道你有本领高超的狙击手,能够在夜色下杀掉我们大日本帝国的狙击手,一定是非常了不起的,你我都是军人,如果我们不是在战场上相遇,也许我们会是朋友,何必一定要拿高乔君作为你我之间的障碍呢?”
胡云飞见宫本啰嗦一堆,一直不肯上当,让人扶着高乔站到了城墙上,拿起狙击步枪照着宫本的大腿上就是一枪,近距离的射杀,高乔的一只大腿不够,子弹直接穿透过去,又穿透了另一只腿。
宫本双腿一软,差点掉到城墙下面去,他咬着牙朝宫本说了句:“开炮,开炮,炸平牛家庄。”
宫本急的哇哇大叫,忽然抽出了指挥刀朝牛家庄挥了挥:“我命令所有野战炮,迫击炮朝牛家庄射击;铃木君,你带领步兵中队在火炮的掩护下向城墙靠近,高乔君就算为天皇效忠了。”
铃木点了点头,带领一队鬼子兵蹲在掩体里面,小鬼子个子矮,两尺高的掩体,蹲下去,还露着个大脑袋露在上面,被牛根贵看得清清楚楚的。
“注意啦,小鬼子要冲锋啦,鬼子没有全部出动,不要暴露所有火力点。”牛根贵煞有其事地指挥着队伍。
一名鬼子传令兵朝后面的炮兵部队挥了挥旗子,炮兵阵地的鬼子开始装填炮弹。
“轰!”
“轰!”
小鬼子那边又响起了炮声,牛根贵这些他们学精了,立刻钻到了墙头的掩体下面,这下鬼子的野战炮和十几门迫击炮全都发射了炮弹。十多门炮弹一起砸到了城墙上,宫本以为这十多枚炮弹能将这城墙撕裂个口子,结果仅仅炸掉了外面一层,里面露出来一排排整齐的射击孔。
宫本不相信地擦了擦眼睛,拿着望远镜仔细看了看,看到这个结果的时候,沮丧地说道:“吆西,这牛家庄果然不同反响,这城墙还不知道有几层呢。”于是宫本吩咐炮兵不要打城墙,要他们朝高乔刚才所在的位置发射炮弹。
牛根贵听到炮弹砸到城墙上,震的整个大地嗡嗡作响,就知道高乔上当了,嘿嘿笑着说道:“我这城墙是老式城墙,墙体上面原来有墙梯,被改造城了射击孔,一共有三层,小鬼子炸掉了外层的城墙,就露出了我们的射击孔,但我们的射击孔就是墙梯,小鬼子冲过来,准沿着向上爬,到时候就可以打小鬼子一个淬不及防。”
两个人话刚说完,鬼子又炮声响了起来,牛根贵装作若无其事地说,这层老城墙小鬼子起码得两轮炮弹,刚说完,十几枚炮弹落到了城墙上的平台上,躲在掩体下的家丁和游击队员被立刻被炸死了十多个,好几处的掩体盖都被炮弹给掀翻了。
铃木三郎瞅准时机,带领了一个鬼子中队开始向城墙扑来,冲在最前面的几个鬼子,手里端着歪把子轻机枪“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疯狂朝城头扫射,剩余的鬼子步兵一边射击一边朝城墙靠近。
他们企图靠近墙梯,墙梯里躲藏的全是家丁冲锋枪,要是这个时候给小鬼子打个伏击,保准把铃木三郎打个灰飞烟灭。但这样以来,所有的火力都会曝光,容易被小鬼子的重型火力击毁。
炮弹一轮一轮,机枪疯狂地压制,牛根贵他们被压的头都抬不起来头,骂了一句:“这****的小鬼子是不是发疯了。”
胡云飞好几次想伸出狙击步枪,连他们的射击口都是乱飞的子弹,少不留神就会被子弹穿透脑袋。
“这仗打的真窝囊,我们还是下去吧,在城门上容易被鬼子的炮弹给炸死。”李二狗在旁边说道。
高乔被胡云飞挤在墙边上,呵呵笑着说道:“牛桑,不要再继续抵抗了,现在投降还来得及。”
“嘿嘿,我才死了二十几名弟兄,你看好了,马上你们的小鬼子全都躺地上了。”牛根贵很有把握地说道。
下面冲锋的小鬼子正在得意,墙垛两边两个乌**上的两只眼睛突然伸出了枪口,这是九二重机,两边同时四挺重机,就像吞噬生命的魔鬼,将暴露在枪口下的鬼子兵来了个疯狂的末日。
“高乔君,你没有忘记吧,这四挺重机枪当时还是你卖给我的。”牛根贵看着下面的小鬼子一个一个被重机枪扫射的面目全非,有的鬼子兵整个脑袋一下就成了碎渣了。
鬼子顿时哀嚎遍地,哇哇乱叫,铃木三郎被打中了一条腿,连滚带爬地掏到了战壕中,趴在坑里,头也不敢抬。一个中队的鬼子被这突然来的冒出的火力,一下子打乱了阵脚,这躲也没处躲,只好边打边后退,退的过程整个中队死掉了三分之二。
高乔被胡云飞摁着脑袋,睁大着双眼,看着他们的帝国武士像畜牲一样被屠杀,帝国士兵不是胸口中弹,就是脑袋中弹,整个就是个屠宰场,气的一口血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