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钱晓益的失眠是因为想念父母,那李山的无眠则是因为无尽的思虑和对未来的担忧!
两人躺在同一个树屋里,又同时想早一点天亮,早一点离开随风聚落,钱晓益的早一点是因为他深深挂念生病的母亲,而李山则是不愿连累他人的深沉躲离。
钱晓益想着病榻上的母亲赵思云,李山想躲离青春靓丽的姑娘阿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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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微风拂过万水千山,来到了随风聚落的树屋!
树屋背靠一面悬崖峭壁,一条木质走廊连接着大多数树屋,钱晓益和李山早早的醒来,早早地来到李薇所在那个树屋外。
东边的山头,太阳还没有露出来,无限的火红从山体下迸射出来,一时间染红了东边的天空。一些云雾缭绕的高山,绿茵叠翠,无限生机,时不时有一声声的清脆鸟鸣响起,又有几只白色鸟儿出门觅食,成群的划过天际!
李薇的树屋恰好在聚落东头,屋外的走廊,正好能看见这一副美丽画卷。钱晓益和李山扶着走廊的围栏,看着灿烂的东方天空。
“大舅哥,李薇这是比我们高一级的享受,她住的是能一览大好清晨的五星级山景房啊!斗笠大叔不仗义,明显的重女轻男!”
“你说什么玩意?”
想想也对,李山可没有什么景观房概念,更不知道什么是重女轻男。钱晓益赶忙换种表达方式。
“我的意思是说,斗笠大叔尊重女性,让李薇住好一点的树屋,只要她清晨一醒来,窗头的风景就是这幅美丽的图卷!”
“哦,”
李山呆呆的看了会日出,这会太阳刚刚露出头来,万丈光芒已经不能遮攘,云霞被深深染红,无限光华顿时照耀着整个树屋。
李山将身离开围栏,然后小声对钱晓益说道,“你去叫醒你那管家,我去跟斗笠大叔知会一声,咱们现在就出发,离开这里!”
“难道你真的想不辞而别,就这么一声不吭地离开阿曼姑娘?”
“你还真啰嗦,蛮族姑娘的脾性你也不是不知道,要是被她知道,搞不好就这么跟着我们走了!”
“大舅哥说的好有道理,我简直无言以对了!往往人家逃婚都是这么大清早就逃的……”
“什么逃婚,你扯得真远,快去叫醒管家,别整天不正经!”
“你这是逃婚!我哪有不正经?”
“你就很少有正经的时候,快去吧,不然再拖拉,真会被阿曼发现的!”
“看你不承认,就是想逃婚!”钱晓益坏笑着用手指着李山。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总之我现在,没有心力来怎么样!快去找管家,别啰嗦了!”
钱晓益这才一脸八卦的笑容,去找管家肖正邦了!
敲开管家的树屋门,不用叫喊,肖正邦已经醒来,正在穿着衣服,见钱晓益来了,他连忙打招呼,“少爷,你醒的真早!”
“嗯,既然你已经醒来,那就快去整理下车马,我们马上就要回采玉场了!”
“好了,我这就叫醒伙计,准备出发!”
“嗯,越快越好!”
再回到李薇的树屋走廊,斗笠大叔已经和李山在小声说话。东边的太阳此时刚刚完全脱离山头,无限晨光打在三人身上,仿佛镀了一层金光!
斗笠大叔摇了摇头,“真的要这么快就走吗?难道我待客不周?”
李山连连摇头,“不是不是,我们这也是有急事,所以才选择一大早就启程。”说着李山还推囊了下钱晓益的胳膊,钱晓益马上会意,连忙装笑道,“有急事,有急事。”
“哦,那你不跟阿曼姑娘道个别吗?”斗笠大叔又问道。
“我也想道别来着,可是这大清早,人家可能还没起床,再者昨天确实睡的很晚,我也不太好意思去打扰阿曼,所以,还请斗笠大叔代我向阿曼姑娘道别!”
“这也有些道理,不过我看阿曼是真的喜欢你了,蛮族姑娘,直来直往,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从不拖泥带水,你这样让我代为转告,有些不礼貌啊!”
“大叔,你说得也有道理。”李山又陷入沉思。
“大舅哥就是想逃婚!不能让他当负心郎!”这样一想,钱晓益这回居然又笑呵着重复道,“有道理,有道理!”
李山狠狠地剜了他一个白眼,“你小子到底帮谁?”
收回眼色,李山稍微思考之后,又说道,“这样吧,大叔你有纸墨没?我书写一封,你将书信转交给阿曼,也就符合礼貌了!”
“纸墨好说,这样处理最好!”斗笠大叔哈哈一笑,从胸前掏出几张白纸和一只毛笔,“你这家伙想事还挺周到,你要是不喜欢阿曼,也可以直说,有时候断了别人的念想,也算是一种仁慈!”
接过纸笔,李山微微一顿,看着这只通身乌黑的大毛笔,似竹节一般的乌金笔杆,一环一环起起伏伏,握在手中颇为气势,笔头毛长尖锐,笔尖正在中央,稍稍捋了捋细长的笔尖,李山惊讶的说道,“大叔,这是水墨世家的【水墨苍狼笔】?”
斗笠大叔却笑呵着微微点头,“小友真有眼力,居然认识苍狼笔!”
“嗯,在一些书籍上看到过,书上记载【水墨苍狼笔】,共分为,‘仁义礼智信’五只,分别流传于文国水墨一族内部高手,不知道大叔你这只苍狼笔,是哪个字号的?”李山拿着这只乌金毛笔,看着眼前戴斗笠的大叔,顿时肃然起敬地问道。
斗笠大叔却有些不满,但仍然笑眯眯地答道,“唉,小友,你是查户口吗?怎么那么多问题,还写不写信?”
李山这才不敢继续问下去,再怎么说,斗笠大叔也是前辈,既然他不肯说,自己这个后辈又怎么敢再问,于是双膝伏地,就用树屋走廊作为桌子,开始挥动笔墨。
而一边的钱晓益,此时却死死盯着李山手中的乌金毛笔眼冒金光,“这乌漆马黑的毛笔,肯定又是这个世界的一把神器!”
李山手拿【水墨苍狼笔】,气势确实像位文豪,所写的字体,却又大气,片刻之后,一封辞别信就写好了,至于类容,钱晓益初来这里,确实认识的字比较少,再者大舅哥写得书法体的元雍字,就更加不认识了!
而斗笠大叔接过书信,只是稍微看了一眼,然后叹道,“小友书法了得,微微一看,就有几分欧颜柳赵的风采!想不到小友为武国人,书法居然如此之好。”
李山赶忙拜谢,“前辈过奖了,我年幼时曾在一位文国书法家教育之下,学习临摹了不少书法,这欧颜柳赵,就是我临摹得最多的一位!”
“难得难得,要是小友在草堂再住上几天,我也能和你,好好交流下书法方面的东西!”斗笠大叔这才折好书信,藏进袖里。
“不敢当不敢当,我只是略懂皮毛而已!”李山又是微微行礼。
而钱晓益却听得云里雾里,他们都在说什么,还有什么草堂,“大舅哥,大叔,我也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你就别整这些文的,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就是。”李山又是不好意的看着钱晓益,“这家伙该不会又是问阿曼的事吧?”
“但说无妨!”斗笠大叔微笑着说道。
“我就有个问题,从一见面,大叔就说什么草堂一住,可是我们住的明明是树屋,哪里有什么草堂?”
听到这个问题,斗笠大叔和李山,互视一眼,随后哈哈笑了起来,只见大叔指了指李薇住的那间树屋,门头上写着两个书法大字,“这就是草堂,我叫这个树屋为草堂树屋!”
(水墨苍狼笔,水墨世家流传神器,分为仁义礼智信五只,如排第一的【水墨苍狼笔·仁】,小伙伴们可以猜一猜,斗笠大叔拿得是哪个字号的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