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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我愿以文定天下

“云儿,云儿······”

迷蒙之中,姜云好似听到一声声呼唤,柔和而温暖,可身体犹记得之前的痛楚,难以动弹。

姜云艰难的睁开双眼,模糊的打量四周,发现竟已不知何时回到自己房中,一个身影坐在身边,轻柔的抚摸着他的额头。

“娘!”姜云虚弱的呼喊,泪水止不住的流下,他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不由自主的扑入母亲怀中,他哭了,不知不觉的就哭了。

“没事了,没事了!”上官兰抚着姜云发丝和声安慰,眼中亦有泪光隐现。

姜云抬起头看着母亲温和的面容,擦了擦眼角,道:“娘,云儿让你担心了。”继而又忐忑的问道:“娘,始祖大人为我改善煅魄是不是······失败了?我会不会死?”

姜云的话语让上官兰彻底愣住了,她不知该从何说起,泪水再也无法抑制的淌落,她将姜云牢牢抱在怀中,转头看向一边的姜凌飞,眼中满是祈求。

“云儿,也确实是时候告诉你了,”姜凌飞尽量使自己保持着镇静,轻声道:“你应该已经知晓魂魄之事,拿你应该明白魂魄对于一个人的重要性,只是你的体质非常特殊,你生而三魂圆满,万古罕有,甚至于可以说是从未有过之事,不过你虽有圆满三魂,但七魄却遭到了莫名缺损,始祖尝试为你弥补,确实失败了,但却也改善了你的身体,留下了一线希望。”

“那······父亲,我是不是没事了?”

“不,可能只有几天,也可能几年,十几年,没有人知晓!”

屋中一下子沉默了,落针可闻。

姜凌飞异常小心的从怀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玉鼎放在姜云面前并示意他自己打开。

然而此时的姜云脑中空白一片,思绪纷乱,无动于衷,上官兰看了眼姜凌飞,两人一同将姜云一只手掌放于玉鼎之上。

“哧”,指尖有血液淌落,顺着鼎盖的缝隙向着鼎中流去,在疼痛的刺激下姜云终于回过神来,却见眼前玉鼎鼎盖自动掀起,其中一物缭绕青烟兀自沉浮,而所有血液都向着那里汇聚。

仔细看去,才发现那是一个精致的六边形吊坠,似木非木,似石非石,带着朦朦青辉,在其周围一圈圈银丝环绕,闪动莫名光泽,交织成一个个奇异的道文,禀天地而生,看似静止却又好似一直处于永恒的变幻之中。

突然,吊坠一下子从鼎中飞起,悬在姜云眼前,左右摇摆,如精灵般向着他展示自己的风采,姜云本能的将之抓到手中,一时间一股好似血肉相连的感觉油然而生,更是隐隐中仿佛似曾相识,姜云惊讶的抬起头来看向父母:“这是······”

“这就是当初你爷爷所找到的那块天苍木,而镇上的几位长老和你杨叔叔将它打造成了这副吊坠,它可以帮你。”说着姜凌飞接过吊坠帮姜云挂在了胸前。

刹那间,吊坠光华敛去,几乎再难以发现其一丝独特之处,余留下最自然的朴素,只是有深深的感动瞬息涌入姜云心田,一股股全然不同的气机激荡着,有父亲母亲,爷爷奶奶的气息,有熟悉,亦有陌生的叫不出名的气息,而其中一股宏大的难以想象的气机恰似天上的日头散发着足以普照万物的光芒与温暖。

这一刻,姜云知道他永远不会是孤单一人,不论前途如何,是黑暗亦或是光明,都将有人与他同在。

“这是灵的感觉吗?”姜云自语。

“是的,这是我和你娘、爷爷奶奶还有镇上人们的部分灵,大家都很关心你,而你带着这个吊坠就像是我们一直都在你身边。”

姜云沉默了,忽然仿若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急切的问道:“爹,灵是可以修炼的吧?那如果我修炼是不是······可以改变?”

姜凌飞微微皱眉,在姜云床边坐下,注视着姜云执着的双眼,道:“云儿,这个世界比你想象的还要庞大,还要复杂,很多人穷其一生都难以明了其万一,可日积月累下,前人还是走出了诸般道路,他们寻求天地真理,有人闯出了武者的道路,拳碎山河,脚镇四地,甚至天地乾坤都难灭其身;也有人以念辟途,大有一言定天下,一语镇乾坤之势,其名千古传扬,其念万代永流,而这一切都终归于一途——寻长生,觅不朽,得见真道,万古空。”

姜凌飞的话语好似存在着某种神奇的魔力深深吸引着姜云。

一时间,姜云心驰神往,而贼猫小酒也不知何时出现在房中,轻轻舔了舔姜云的脸颊,便趴在他肩头竖起双耳饶有兴趣的听起来。

“‘灵’确实可以通过修炼加以塑造,相传亘古之先,在这片天地诞生之初,前贤曾于绝境之下顿悟,生生开拓出这一道途,他们以魂魄为基,挖掘自身之能,从而塑就一点不灭真灵,感天地日月乾坤,明自我善恶真心,通古今未来之变,即使身躯破碎,魂魄逸散,只要尚有一点真灵未泯,便可重聚神魂,再塑真身,他们自称‘灵修者’,我们先前之所以对你隐瞒,乃是因你身躯魂魄本就处于极不平衡之中,一旦触及此途,挖掘自身魂魄之能,可能会导致更进一步的失衡······”

听到此处姜云眸光不禁微微黯然,他知道虎子二人必将踏上这条路途,终有一日可翱翔天际,可他呢?

不知不觉间,心中难以遏制的升起一股刻骨铭心的悲愤:天地不仁,视万灵如草芥,既赐予完美心神,却又为何无情剥夺我身体的权利,让我绝望却又为何让我看到希望,难道我之一生真的只能止步于那道门前?看着伙伴展翅翱翔,却无法与之并肩同游?上天呐,我之无奈,你可知晓;我之不甘,你可明了;我之悲愤,你又可曾听闻。

我之灵身在何处,我的路又将通往何方?

然而,当姜云看到父母那略带憔悴的面容,心中那股沸腾的忧愤却也不由的慢慢平复:

这一生不求别的,只求与你们相伴,不慕武,不逐长生,不争不朽,但我亦有可力及之地,有朝一日只愿以文定天下,回报往日点点滴滴,只求换你们一世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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