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小姐,我看你又惊又累,咱们还是赶快下山找个住处吧。我知道路的。”看妙婈长长吁了口气,银珠体贴道。
妙婈想了想,道:“不行。这两人只是晕了而已。醒过来怎么办?我们回少林寺,把这二人交由方丈处理。“
见银珠皱了皱眉,妙婈笑道:”放心,你去找哥哥的事,我来给方丈说。我既已认你做妹妹,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银珠万分感动,这才点了点头。
不多时,妙婈已与方丈说了此般种种,那二人也由弟子送去了官府。方丈终于应了银珠下山的请求,但因天色已晚,非得再留她二人一晚。妙婈和银珠,便在寺里住了下来。
晚上,窗外蝉鸣不已,二人皆无睡意,妙婈便向银珠问他哥哥的事情。银珠已把妙婈当做自己姐姐,便一五一十道:“父母亡故后,只剩的一个老家仆带我与兄长四处寻亲,却哪知原来的那些亲戚,具是搬的搬、亡的亡,走了一大圈,却一个亲戚都未能寻到。那老家仆年事已高,突遭了这般变故已是惊悸不已,连日奔波又更是劳苦。几番折腾下来,便患了急病,匆匆去了。兄长便接着带我四处寻亲问友。我六岁那年,忘了是为何,兄长与旁人打了一架。第二天同我前往师傅这儿,求师傅收养我。我猜兄长大抵是要去寻仇,害怕他这一去凶多吉少,便强意挽留。但他只是留下了半块玉佩,说以后凭这玉佩相认,便决然而去。诺,这就是。”
银珠从胸前掏出玉佩,拿给妙婈看。玉佩雕成祥云的纹路,摸上去温润圆滑。
“那你可还记得,你兄长的名字?”妙婈看了看玉佩,又还给了银珠。
银珠摇摇头,道:“只记得姓chu,名字中间是个离字。
妙婈叹口气,望着窗外的月色发呆,不觉泪湿枕畔。银珠既已向妙婈解了心扉,妙婈也不隐瞒,把自己和苏谨的事情一一道来。却惹得银珠一阵气愤,说要是他始乱终弃,自己一定会替妙婈出头。妙婈笑笑不语,心里却百转千回。
当时年少,谁没有过懵懂的心事?可是心事再轻狂,也轻狂不过时光。
当时许诺,谁不是信誓旦旦?不说桑老桑落,就是其叶沃若,也只换得一个亦已焉哉的结局,还有什么必要留念?
自己不恨苏谨,因为不爱了。两年前自己苦苦的等,他不来。一年前自己总说要放下他,却还是每天想他入梦,他还是没来。爱过了,恨,早也恨过了。
不要辨红尘假假真真,不要怪时光让人离分。如果宿命说了不可能,何不随命运颠沛安稳?
妙婈不知道苏谨的苦衷。也许是因为当初爱的太盲目,所以本来离苏谨很近,却没有发现她是女儿身。命运其实是眷顾妙婈的,她的真命天子,已经在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