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能办到,我会不顾一切的实现!”楚凡暗道,决然而认真。
但是古剑没有再提及是什么条件,他只是告诉楚凡,需要到合适的时间才能得知,如此楚凡就再没有追问。
“那你能告诉我另一种修行的方法吗?”楚凡提及到了重点,心里有难明的亢奋。
“无论任何时代的修行法都是非常浩瀚的,凝聚了那个时代所有生灵的智慧,没有人能妄语传授,我能做的就只有将你引入门槛,后面的路需要你去探索。”古剑传念。
未等楚凡回应,古剑又接着传念:“不过眼下你的肉身淬炼之法仍然可以进行,这种方法虽然简陋了一些,但还是很有效的。”继这道传念之后,古剑打出一道烙印,正是它所说的另一种修行之法。
紧接着,楚凡就感到了一股极端的炙热和痛楚,因为古剑又切断了他心神和肉体之间的联系,使得他再次感受到了那种生不如死,死亦不能的状态。在晕厥和清醒的边缘间徘徊。
幸亏的是,这种温度虽然升高的很迅速,但是没有持续的升高,始终保持在一个临界点,加上身边融化成药浆的奇珍总是在关键时刻吊回楚凡半条命,将他的肌体再生,不然的话他很难支撑下去。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楚凡的心神和肉身在渐渐习惯这种炙热和痛楚,但是对于体魄在不断蜕变,强化他却是无法感受得到,因为他仍在晕厥和清醒的边缘间徘徊,根本无暇去感受身体的变化。
“已经过去了两天两夜,想必已经改造的差不多了。”穆公目光如炬,透视青铜鼎。他看到了浓稠的黑色浆液,先前掷进去的各种药珍都被成的渣滓,显然其中的药效都深层次的融进了楚凡的身体里,完成了一次洗礼。
于是穆公吹出一口清风,将火焰熄灭,然后隔空将青铜鼎盖虚抓而起,露出了在黑色粘稠浆液里蜷缩着的楚凡。
雯时清凉的空气灌入鼎中,楚凡终于摆脱了“半死不活”的状态,从中缓缓清醒过来。
身边的黑浆十分粘稠与刺鼻,让楚凡有种身置腐臭沼泽当中的既视感。先前的状态下这种刺鼻的味道是在无关痛痒,但是当清凉干净的空气灌入鼎中时,他竟然“哇”的一声吐出了大口的胃液。
楚凡苦笑,似乎还没有脱出神来。以为淬炼肉身还没有结束,因此仍然蜷缩在鼎中。
“你可以出来了。”这时穆公开口,难以掩饰眼中的激动。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楚凡体内发生的变化
“结束了吗。。”楚凡长长呼出一口气,紧绷的心弦缓缓送了下来。
良久,楚凡才缓缓回过神来,而后将手往下一撑,要借力起身,但是不曾想到,整个人却“刷”的一声的弹了起来,足足飞起了七尺多高。
“。。”穆公对于此事似乎一点都没有意外,依然面带笑容,看着楚凡漆黑的身体在半空中径直高高弹起来,然后划过一条难看的抛物线,轰隆的一声响砸在不远处的地面上,制出了一个人形的浅坑。所幸杂役部地处偏远,没有弟子会注意到此地。
“这是怎么回事!”楚凡猛地从土里探出头来,惊讶道。他分明记得自己只是轻轻一撑,并没有用上几分气力,怎么会刷的弹起这么高?说着,楚凡从原地起身,不过他不敢太用力了,生怕自己控制不好力道,再次弹起来。
穆公只是看着他,并没有急着上前询问。因为楚凡在迷茫中经历了一次难以想象的洗礼肉身,肉身到底拥有多大力量他不并不了解,需要渐渐熟悉和掌握。就好比一个弱小的修士一夜之间拥有了通天彻地的实力,但却不知道如何运用,对于自己的理解还停留在弱小的阶段。
眼下的楚凡正是这种状态,对身体的理解仍然停留在以前孱弱的自己。于对身体的变化,他正在逐步熟悉。
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磅礴的劲力,楚凡感觉此时一拳可以轻松打碎一块巨石,没有凝固药浆覆盖的皮肤看上去白皙粉嫩,但是楚凡却能清晰的感受得到它的坚固和紧密,让他生出一种刀枪不入的错觉。
一处一处,楚凡缓缓的感知和适应自己身体的变化,良久过后,楚凡蓦然抬起头来,双眼迸射出两道犀利的精光。一股澎湃的劲力充斥在其紧握着的拳头上,渴望宣泄。
“喝!”楚凡大喝,倏地将右拳抡起,狠狠地砸在地面上。“轰”顿时尘土飞扬,大小不一的沙砾四下爆射开来,地面出现了一个直径有一丈大小的土坑。
“这就是我现在的力量吗。。”楚凡微微颦眉,看着地上自己很轻松就轰出来的大坑,有些愣神。他怎么会想到,这折磨般的淬炼竟然会产生如此惊人的效果,短时间内造就了这般强大的体魄。
如果穆公知道他心中所想,定会气的吐出血来,那些用处的药材那一样不是罕见的奇珍,且不论其中那些数百年份,甚至是上千年份的药珍,单是一鼎天龙涎水就价值连城,足以令无数修士打破头颅争抢。
穆公缓缓踱步,向着楚凡而来,双眼射出两道蓝光,将楚凡从头到脚笼罩,他看到了楚凡身体内积蓄着的一股磅礴的药力,正先前那一鼎药珍留在楚凡体内的,楚凡的体魄还不足以消化这些药力,但是这些药力并没有消散,因为它们已经和楚凡的肌体骨质更深层次的结合,成为了楚凡身体的一部分。
更靠近一些,他看到了楚凡身体内时隐时显的玄奥纹烙,正是他先前推测的搬山纹,一种代表力量的道纹。搬山纹已经清晰了很多,但是楚凡却无法感觉,除非是学会更高层次的“内视”法门。
楚凡有些难受,因为身上附着着一层仅仅黑色的药浆,十分黏稠,令他非常不自在,但是没有得到穆公的允许,他不能走开。
穆公越来越靠近,楚凡身体发生的变化愈来愈让他惊讶,皮膜紧密,体骨坚固,心脏在擂响,经脉间充满了劲力,仿佛蛰伏着一股惊人的爆发力。但是这一切的变化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因为用来为楚凡淬炼的药珍没有一样是凡物,都是极其罕见的宝材,都是产自在危机四伏的险地,寻常修士难以寻觅。
“感觉如何?”穆公负手,淡然而笑。
楚凡也不顾身上的附着物,向着穆公鞠身,道:“小子感觉很好,多谢了穆公。”
穆公这些天虽然给他带来了残酷的折磨,但是同时也为他带来了出乎意外的惊喜。
“把身上洗干净,然后就自行离去吧,待你身上的药力消化殆尽,我再找你。”穆公笑道。目前的楚凡已经是初步门槛了,经过药浴淬体,体魄的强度勉强称得上是一个体修,能稳稳压制小灵天境界的命神修士。
但是有一点让他很忧心,因为这条路所要耗费的资源太庞大了,仅仅是初入门槛,就耗去了如此多的药珍,往后的艰幸难以想象
“此外,你拿着这个令牌,闲暇时可以去蜀山外门的藏经阁任意阅览,说不定会有所收获。”穆公说着,向楚凡投去一枚黑铁令牌。
楚凡结果令牌,将自己的白袍捡起,而后道:“是!”
蜀山的藏经阁多是一些功法和秘决,但也是有些杂书会涉及到炼体,穆公的用意正是再次,希冀楚凡能观阅群书,能深入的了解体修。因为,他不可能帮助楚凡一路到底,那不现实,只有一些古老的世家或者仙门才能够生生堆砌起一个强大的体修,他这些天所做的一切,也只是堪堪将楚凡引入门槛,使其初步达到了体修的要求。
楚凡确实不想再麻烦穆公了,毕竟穆公与他非情非故还能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都值得动容。以自己对穆公的认识,穆公不可能对自己存有异心,况且自己也实在没有什么知道穆公起异心的。
忽然,一把简单古朴的黑剑的浮现在脑海中,楚凡蓦然想起了先前被认自己为主的黑剑无念。此时黑剑无念静静的悬浮在丹田之中,与断锈的古剑分别占据了丹田的两边。
“不可能。。”楚凡连忙对说道,穆公何其超然,不可能因为一把剑而对自己不轨,无论如何都不能误解他。
想着,楚凡已经走出去很远,来到了洗剑池畔,此时已经是晚上,杂役部地处偏僻,蜀山弟子皆一心向道,就算是巡逻的弟子也都鲜少路经这块地方。因此楚凡倒是不担心三更半夜的会有人出现。
四周都寂静了下来,月光皎洁,映白了洗剑池的微波,楚凡褪去身上的衣物,缓缓踏进洗剑池中。
冰冷的池水很快就没过了双肩,楚凡闭上眼,仿佛又回到了在水中饱受折磨的那七天,不禁微微颦眉,但是一睁眼,一切念头又消失了。
“唉。。”楚凡轻叹,努力把脑中的念头忘却,用心洗起身体。脑中关于痛苦的回忆刚刚忘记,却又忽然想起一道传念。
这十分浩瀚难明的诠释蓦然在脑中翻涌,让楚凡头痛欲裂。这是古剑先前在他脑中传下的一段烙印,关于古代的修行法。虽然只是一篇引子,但也十分苦涩与难以理解,楚凡好不容易才适应这些庞大的内容,并且开始尝试着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