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闻言,了然地点了点头。
前几天,南苑猎场送上两头驯化好的麋鹿,因为是从小就驯化的,性格极为温顺,而且颇通人性,能听懂不少指令,团团和圆圆见了之后十分喜欢,最喜欢骑着它们遛弯,当然,一旁有人看护着。
只是,他们俩到底太小了,梁宏和苏婉都怕他们摔下来,就退而求其次,让两头麋鹿拉他们俩的小马车,这样就安全多了。
现在,两个小家伙每天都要坐着鹿车出去逛上几圈,要么就坐着鹿车去御花园,所以这两天,他们经常跑出去玩。
苏婉也没有去管他们,反正都有人看着。
因为有些心神不宁,就去书房练了会儿字静静心。
储秀宫,丽嫔正在向夏嬷嬷诉苦。
“嬷嬷,皇贵妃根本不让我去后院怎么办?而且皇贵妃身边伺候的人那么多,我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将东西带过去?”
夏嬷嬷闻言,也不由皱起了眉头,叹息道:“真没想到皇贵妃的警惕心竟然这么强,竟然直到现在都不肯相信你,你是不是露出了什么破绽,让她怀疑了?”
“没有啊,我一直都是老老实实,安安分分的,她说往东我不敢往西,更从没有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哪知道,她根本就没把我做的这些事放在心上。”丽嫔含着几丝怨气说道,“夏嬷嬷,你说,这到底该怎么办?”
夏嬷嬷沉默了好一会儿,说道:“看来,你短时间内是无法得到皇贵妃的信任了。不过,我们也等不及了,只能另想他法。”
“嬷嬷还有其他的办法。”丽嫔眼睛一亮问道。
夏嬷嬷点了点头,然后拍了拍手,让一个小宫女捧了一个一尺来长的木匣子过来。
夏嬷嬷接过匣子之后,又挥手让小宫女下去,当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的时候,夏嬷嬷才打开了匣子,里面盛放着一个桐木雕刻的小人,隐隐看出是皇贵妃的模样,上面用红色的鲜血,写着皇贵妃的名字和生辰八字,木偶人身上缠绕着几根长长的发丝,将木偶人整个束缚了起来。
丽嫔瞪大了眼睛,有些激动,还有些惧怕,微微颤抖地问道:“嬷嬷,这是……”
夏嬷嬷却是神色平静,说道:“只要将这个木偶人,放到皇贵妃的住处,或者近旁,再施以咒语,就可以摄取她的魂魄,加以控制,让她对你惟命是从。”
丽嫔原本还有些惧怕,听到夏嬷嬷的话,却只剩下了兴奋,脸色因为激动,而布满了潮红,说道:“若是成功了,皇贵妃真得可以对我惟命是从?”
“那是当然的。”夏嬷嬷说着,便指着木偶人上的名字和生辰八字,说道:“这可是用娘娘你的血写的,所以,她也只会听娘娘的话。”
“那可真是太好了。”想到皇贵妃被自己控制的情景,丽嫔的神色有些扭曲。
夏嬷嬷见状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嘴唇,说道:“我之前让娘娘接近皇贵妃,就是想让娘娘将这木偶人想方设法放到皇贵妃的卧室,离皇贵妃越近,威力越大。就是不放到卧室,放到她平常起居的地方也行。可惜……”
丽嫔脸上兴奋之色稍减,难得露出一丝惭愧之色,说道:“都怪本宫没用,没有完成嬷嬷的嘱托。不过,嬷嬷说的其他办法,到底是什么?”
夏嬷嬷说道:“既然我们无法近皇贵妃的身,只能退而求其次了。皇贵妃的院子里,种着梨树,只要将这个木匣子埋到梨树底下就可以了,只是效果未免要大打折扣。”
“嬷嬷难道有办法做到?”丽嫔问道。
“娘娘放心,奴婢会安排好的,一定不会连累娘娘,娘娘只要安心等待好消息就可以了。”夏嬷嬷自信地说道。
团团和圆圆中午之前就回来了,两人都玩累了,吃饭的时候差点睡着,好不容易吃完了午饭,就迫不及待地呼呼大睡起来。
显德帝也回来陪苏婉一起用饭、午睡。
窝在梁宏的怀里,苏婉心里莫名的安心,不由暗暗地舒了口气。
显德帝抚摸苏婉背后的长发,忽然说道:“婉儿,朕已经派人去大觉寺请了通禅师了。”
苏婉闻言,愕然抬头看向他,问道:“陛下,为什么?”
显德帝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婉儿,你若是有什么不适,不要隐瞒,尽管告诉朕,朕发现你从昨天起,就有些不对劲,所以打算请了通禅师过来给你看看。”
苏婉闻言不由笑道:“陛下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太医都说了,我没事,只是有些心神不宁而已。”
了通禅师也擅长医术,苏婉还以为,梁宏是请了通禅师来为她看病。
至于什么巫术、诅咒之类的东西,苏婉就算穿越了一次,对这些东西,也是打心底不相信的,以为是骗人的东西,所以,她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
这种想法根深蒂固,不是轻易可以改变的。
“发生在你身上,再小的事情,也是大事。”显德帝说道,“这宫里阴暗的东西多着呢,不能不防,让了通禅师来看看,朕也安心。何况,朕也好久没听他讲经了,你也可以跟着听一听,或许可以让你平静下来。”
除此之外,显德帝还有件事要问了通禅师。
当初,慧心说苏婉不存在的事情,就宛如一根刺,深深地扎在他的心里,这让他总是十分担忧和恐惧,只是他心机深沉,又怕会多想误会了她,这才没有表露出来。
苏婉的来历和身份,他并不怎么在意,他只担心她会不会离开自己。
“也好,说起来,了通禅师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当初,幸亏他及时赶到,否则,我早就被当成邪祟烧死了。”苏婉说道。
虽然她并不信佛,但她还是没少给大觉寺捐赠香油钱,就是为了报答了通禅师当初的救命之恩。
听到苏婉说到“邪祟”,显德帝也记起了这件事。
说起来,当初苏婉献上白药方子,就是想让他为她提供庇护,他的确是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一直派人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