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个误会!”见丈夫也不满地看向自己,大长公主便觉得有些挂不住脸,但到底怕他们继续追究下去,到时候倒霉的肯定是她的女儿,于是,便稍稍放软了态度,解释了一句。
“误会?真是好一个误会!”霍渊冷笑。
“你信也罢,不信也罢,这的确是个误会,都是那些贱婢自作主张,才误伤了苏……夫人。”大长公主淡淡地说道,“若是昌武侯若是想要为妻出气,那两个闯祸的贱婢就在这里,侯爷要打要骂,悉听尊便。”
“侯爷饶命!奴婢该死!奴婢再也不敢了!侯爷饶命!”两个粗壮婆子听到大长公主的话,吓得腿都软了,立即跪下来求饶,尤其是推苏婉的那个婆子,更是涕泪横流,浑身哆嗦得想个筛糠,甚至连额头都磕出血了也不敢停下来。
霍渊脸上却没有丝毫动容,无论她们是不是故意的,她们以下犯上都是事实,就是死了也是活该。
若是之前,霍渊一定会顺势处置了两个替罪羊,息事宁人,两府还是通家之好,但这次,他却不想就这么轻轻地揭过了。即便知道以后国公府可能对他产生不满和隔阂,他也要自私任性一次,为她出一口气。
因此,他看也不看那两个婆子,只对寿宁大长公主说道:“谁都知道殿下治家严谨,若是没有命令,她们岂敢对内子动手?莫非殿下真当我是傻子不成?既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还是将此事禀报陛下,请陛下裁决吧!”
“你……”大长公主被他的话气得差点上不来气,恨恨地瞪了他一会儿,才喘了口气说道:“你可不要欺人太甚,别忘了我还是你的长辈,这就是你对待长辈的态度吗?”
听到大长公主用辈分压自己,昌武侯的神色更冷了,淡淡地道:“殿下恕罪,小婿也只是就事论事,并没有对公主不敬的意思。”
“行了,不就是推了苏婉儿一下吗?多大点事,值得你这样大惊小怪的?”躲在屏风后面的宝铃县主,终于忍不住走了出来,她高傲地抬着下巴,傲然地看着霍渊说道:“本县主敢作敢当,命令是我下的,人也是我要她们打的,莫非你还敢对本县主动手不成?”
笑话!除了父母和宫里那几个人,谁敢动她一根手指头。
霍渊唇角勾起一丝冷笑,说道:“好,县主肯承认就好。”说完,他就看向英国公苏垚道:“岳父大人,您看……”
苏垚在听到宝铃县主的话时,就已经气得胡子都在发抖了,现在见到霍渊责问,一张老脸更是涨成了猪肝色,不等霍渊发难,直接反手一掌,啪地一声,狠狠扇在了宝铃县主的脸上,直接将宝铃县主给打蒙了,她白嫩的脸蛋立即高高地肿了起来,看着就有些触目惊心。
“爹……”宝铃县主呆呆地捂着自己的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苏垚,眼中噙着泪哽咽着说道:“您竟然打我……”
“打的就是你!”苏垚虽然心疼,脸上却没有丝毫动容,他深吸一口气,冷着一张脸说道:“你也太无法无天了,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若是再继续下去,以后你是不是还要杀人放火?来人,拿竹片来,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一顿不可。”
“不准去!”寿宁大长公主见状,立即冷声喝止,随后走到宝铃县主身边,将她护在身后,看向英国公道:“苏垚,你是不是疯了,为了区区一个外人,竟然要打你的亲生女儿?我这还没死呢!苏垚我警告你,你若再敢动女儿一根手指头,本宫立即跟你和离。”
听到这话,苏垚怔了一下,看了看护犊子的妻子,又看了看畏惧闪躲地看着自己的宝女儿,随后深深地叹息一声,一脸的无奈,强壮高大的身躯似乎也佝偻了几分,他轻声说道:“公主,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你在这样袒护下去,不是救她,而是害她呀!”
说完,英国公无奈而又愧疚地对霍渊说道:“贤婿啊,此事都是老夫的错,是我没有教导好女儿。我没想到宝铃竟如此无法无天,胆大妄为,她都是被我和公主给宠坏了。”
霍渊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他心里是真的恼了宝铃县主。几句话就想让他打消找处置宝铃的打算,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养不教父之过,她变成这样,我也有责任。我这个不称职的父亲,代她向贤侄赔罪了。”说着,苏垚便向霍渊深深作了一揖,弯着腰说道:“我也不求贤侄饶过她,只求贤侄看她死去的姐姐的份上,给她一次改过的机会,饶过她这次!”
霍渊可不敢受苏垚的礼,直接闪过避过,但是,听到他提起已逝的嫡妻,心里终究一软,亲自上前扶起他说道:“岳父大人言重了,真是折煞小婿了。”
苏垚听了霍渊这话,心里顿时一松,对霍渊心里还记挂着女儿,终究还是有些欣慰的。
不过想到苏婉儿,霍渊还是说道:“宝铃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也一直将她当成妹妹来看待。若非逼不得已,我也不想追究此事。只是,宝铃县主这次做的事,实在是太过分了。内子至今尚未清醒,可县主不但没有一丝悔过之心,还对她口出恶言,甚至还拒绝向内子道歉。事情做到这种地步,若是我这个做丈夫的还无动于衷,不肯为她讨回公道,那我以后还如何面对内子?如何配为人夫?”
话已至此,苏垚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用了,霍渊怕是要追究到底了,只希望他能看在以前的情分上,不要逼得太紧。心中一叹,看向躲在大长公主身后的宝铃县主,板着脸怒道:“孽障!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跪下道歉!”
宝铃县主浑身一个哆嗦,用求救的眼神看向大长公主。
寿宁大长公主见到女儿被吓成这样,顿时心疼不已,对霍渊和苏婉儿的不满,简直升到了极点。对于丈夫说得那番话,她根本没放在心里,难道凭她大长公主的身份,还保不住自己的女儿?
何况,那苏婉儿不过一个白身而已,打她两下怎么了,值得如此大惊小怪的?何况,太医都说了,苏婉儿根本没大碍,凭什么要她女儿跪下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