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或者是一个老实热情的农夫。而她是一个单纯满足的妻子。
方家静将杂志砸过来的巨响，在梦里就是如如将煮饭的锅子掉到了地上……她的梦也醒了。
“啊……”如如茫然地叫了一声，不知是因为梦醒了，还是梦里受了惊吓。
方家静却更大声地朝她吼了一声，“你看看这个混蛋！”
“他跟姓周的搞得火星都知道了！别说媒体乱八卦——有这么一面倒的么！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一个巴掌拍不响！他要跟姓周的没有点什么能传出这样大的风浪？！版面也不是随便挣的，记者吃饱了撑的给他编言情小说啊！”
摊开在面前的杂志、报纸，赫然是孟铭泽和周妮宣走在LA街头的照片——照片不清晰，但仍能辨认。孟铭泽一袭风衣，气宇轩昂，在街头也是那样的醒目而有一种疏离的态度。他一手插口袋，一手拿手机，扭头在跟旁边的周小姐说着什么。周小姐微微抬头，状似聆听，两个人站在一起看上去非常相衬。
“孟铭泽周妮宣LA定情”“亿万富姐会情郎，千万豪礼求开心”“强强调手，孟周合资”……
报纸大篇大篇地书写。真的像是言情小说。
方家静又摊开一本，指着上面清晰的一张写真道，“你知道这个周妮宣是什么人吗？——她是凯亚酒店的继承人！她本来有一个哥哥，妖折了，周氏就她一个嫡亲的血脉，被周久安宠得不得了，留给她百亿的家当！——现在要找到像她这么有钱有势的年轻女人还真的不容易，孟铭泽算是对得起万达老爷子了！”
如如盯着周妮宣的照片发呆。
方家静继续愤愤不平，“孟铭泽还是个私生子，这个周小姐却是真正的金枝玉叶，凯亚集团整个都在她手上，凯亚比起万达也不逞多让了——这么大的家业，我想她想要什么应该没有拿不到的吧！——最好她把孟铭泽甩了，让那小子哭去！”
如如默然无语。
天气逐渐寒冷。她跟孟铭泽的感觉好像也陷入了冰封期。如如不敢打电话跟孟铭泽确认……她觉得自己是个胆小鬼，她害怕确认到一些东西。不能承受。
孟铭泽忙，她退缩，就这样迎来了寒假。
本来想跟孟铭泽多呆一会儿的心情也都收敛，如如迫不及待地回了老家。没有跟孟铭泽打招呼，她就离开了C市。
虽然有些担心妈妈问起感情方面的问题，但是在家里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爸爸妈妈宠溺着，很容易忘忧。
“妈，我不要出去了，就留在家里陪你们过一辈子，好不好？”
“你在家里过一辈子——你爸都宠你去了，谁宠我？”
“你是我妈！”
“我妈也不能这样待我。”
……
妈妈闲在家里就打麻将，偶尔起来就问问感情情况，但是并不唠叨。如如变脸，“我不说！”
她妈就不问了。如如反而有点寂寞。她不知道要如何趟过这片沼泽……
过年她照样没有等到守岁，春晚看到一半就支持不住，“爸……我去睡觉……困死了。”
“去睡吧，帮你守着。”
第二天，大年初一，一早被催起床吃年饭。
祭完祖先，吃饭的当口，妈妈突然说，“昨晚有人给你电话。”
“啊？”
“你手机放客厅了，零点跨年的时候来电，我说你睡了。”妈妈的眼神有洞悉的意味，不知道她了解了些什么。
“那么迟谁打过来的？”爸爸问。
“吃饭。”妈妈不耐，“跨年拜年不是很正常。你看看你，这么多年了，一次跨年说给我拜个年的想法都没有……”BLABLA。
吃完饭，如如把手机找到，一看通话记录，果然是孟铭泽的号码。
他还发了一条短信过来，新年快乐。发件时间，零点整。
如果没有电话，她会觉得他是群发的，但是还有一通电话，如如心里好像装了一个铁桶……翻滚着，哐当哐当地……不安生。
憋了一整天没有回孟铭泽短信，到了晚上忍不住，回了一条，“新年新气象”。一秒钟之后收到短信，“在家？”
“嗯。”
“想你了。”
……如如恍惚地沉默了一会儿，好像昏昏沉沉快要做梦的时候，孟铭泽电话打过来。
如如惊了一跳，有点紧张地接起来，“喂……”
孟铭泽的声音却很柔和，他的声音压得有点低，好像在讲悄悄话……在电话里听来，特别磁性，他问，“在干嘛？”
“躺床上，准备睡觉。”
“嗯……白天很忙吗，怎么不回我短信。”
不忙，只是不想回。如如当然不敢这样讲，她撒谎，“拜年，很忙。你不是经常不回我短信的……”
听到如如似有一点抱怨的口气，孟铭泽在电话那头却低低地笑出声来，“我也忙，有机会我都很想回的。”
“是吗？你难道不都认为回不回都没所谓的？”
“当然不，回一条短信，我就能霸占你生命的十万分之一的时间。”
“你不嫌太少？”
“人的感情，就是被这样一点点蚕食的……”
“唔？”
“你不就是这样，把我磨掉了吗？”孟铭泽怎么突然肉麻起来，舌头也不打结的……
“啊？……”
“啊什么啊，你要对我负责任的。”他的语气到是很平常，没有调笑的意味。
“好吧……我对你负责。你在哪里？C市吗？”
“不在，我也……在家过年。”
“哪个家？”
“我跟爷爷、父亲一起。”
“哦……你回家了……你每年过年都回去的吗？”
“没有。很久没一起了。”
杂七杂八地说了好一些……说到手机发烫，如如眼皮沉重，她第一次跟人煲电话，对象居然是孟铭泽，两个人讲了两个多小时，但是如如完全不记得他们讲了些什么……
“孟铭泽，我困了。”
“睡觉吧，晚安。”
“晚安，好梦。”
过完年，假期就所剩无几了。
孟铭泽问她，“什么时候回C市，我去接你？”
“不用了……你已经忙完了吗？”不想过于依赖他，越是依赖，越是悲伤。
“基本告一段落，你不记得我跟你说的，两个月吗？两个月过了，我快要解放了。”
“解放……”
“嘿，应该有一段时间可以放松，不会没有时间跟你约会了。”
“你不是一直有时间跟周小姐约会吗？”
孟铭泽沉默……如如后悔脱口讲出来，但已经说了，便罢了。这确实是她的心里话。
孟铭泽似乎叹了一口气，便将话题引开了。
“等你回C市，电话我。”他有些强硬地要求。
她想着他竟没否认与周小姐的事情……
新的学期开始。
对于这种情况她很恍惚，方家静很兴奋。
她10号开学，同学们还沉侵在过年的氛围里。基本上到十五以后才开始正常上课。如如也等到十五之后才联系孟铭泽，她想着他回家过年去了，他家大业大，过了十五再说也比较好，而且她也需要时间冷静。
“喂，我回来了。”她拨通孟铭泽电话，对方很快接听了。
“我知道你回来了，你们10就开学，我就等着你什么时候联系我。”孟铭泽的语气有一点点……傲娇。
“我……”
“不要解释，来点实际行动，明天跟我去逛街。”
“啊——？”孟铭泽居然邀她去逛街。如如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男人都很讨厌陪女人逛街。
“明天下了课，我来接你。准备好。”
第二天孟铭泽果然准点将车停在了校门口，如如上完课直接奔到校门口，都没有回宿舍。她上车系好安全带，“你要带我去哪里逛”她穿着休闲的衣服，如果去逛高档的地方很丢脸。
“到了你就知道。”
孟铭泽长车的时候，如如偷偷打量他，他得意洋洋，嘴角翘得老高。
“你有长高吗？”
“啊？——有吗？”如如一直对身高有一点介意，她希望再长高一点，身材更有比例。
“你没有量过吗？似乎是高了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