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昌桦在另外的泳道就游了一个来回,就游了过来。他看到如如拉着泳道的绳子,笑起来,“你行吗你?”
“行不行要看你教的怎么样。”方家静抵回去。
谢昌桦笑,他是体育全能的,在球场上只是猎豹,到了水里也是浪里白条。不管方家静怎么抵他,他可不生气。
“你教如如可以,不要趁机吃豆腐。”方家静嘱咐。如如瞪她。
谢昌桦好笑地说,“我要吃的不是你的豆腐吗?”
“你来吃呀?”方家静往前挺挺胸,谢昌桦做出受不了的表情,认输。他在水里轻松地晃来晃去,看得如如和方家静确实羡慕。他就耐心起来教两个人技巧。怎么闭气,怎么动作。
等方家静游到对岸去,谢昌桦拖着如如的身体,在水里教她平衡。
谢昌桦仿佛犹豫了很久,说,“你对那个人……就那么执著吗?”
如如抹了抹脸上的水,探询地看他。
“成雪说你不喜欢我。”谢昌桦苦笑了一下,一个男人在另一个女人嘴里听到这样的话真的很让人无奈,他不知道赵如如是否对他到了厌恶的程度才会使其他的人有了这些的结论,“你是不是很烦我这样……缠着你。”
如如深深地叹气,她想了想……她是曾经跟成雪说过这个话题。但在谢昌桦面前,她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其实我只是想对你好而已……你可以不用回答我上次的问题。”
他上次说“我需要你跟我在一起”,她一直没有给他答复……其实回与不回答都已经没有关系了。
“昌桦……”
谢昌桦笑得摇头阻止她,“不要说……其实我已经想好,这么对一个人今后应该也不会有了……不如现在默认地让我再多放纵一会儿呢……”他故作轻松地眨眨眼,如如只觉万分沉重,眼泪几乎要滑下来。
“昌桦……我不烦你,不会烦你的。只是,只是……有时不会想的那么周到。”她只能对一个人忘我,却无法对爱自己的人尽到温柔。她对他当然不止是不“周到”但是要她说出绝决的话来……又怎么能够?谢昌桦是她最好的朋友,从刚刚到这个城市的第一天就认识了的,一直给她关顾,在她困难的时候给她依靠……要说完全没有依赖那是不可能的。
“昌桦……”
谢昌桦安抚地刮了刮她的鼻尖。故作轻松地引开话题,开玩笑道:“我要是评论你们的身材,会不会被骂?”
“你说呢?”如如却笑不出。
“你身材比成雪好。”如如抬眼看他,谢昌桦笑了笑,“我说真的。”如如跟成雪个头差不多,两个人都是偏瘦的体质,但成雪发育得很好,有北方女人的丰满,相较而言如如就比较有南方的婉约了……
他这样说,如如一时无奈,气苦不已却也被他逗笑了:“猥琐。”
谢昌桦嘻嘻地笑,“女人果然都喜欢被夸的。”
“你是违心的了?”
“真心的。”
“男人游泳是尽盯着女人看了?”
谢昌桦否认,“要有好看的才会看。”
“我喜难娇小一点的。你虽然个头不大,但挺白的。……腰也细,腿型也好看。”谢昌桦补充。
“我是不是哪里都好啊?”本是无意地反讽。
“是的。”却得到正经的回答。
一时又沉默了。
如如故作羞恼地扭身游开,“你往哪里看啊。过分!”
游完了上靠,谢昌桦殷勤地给如如拿毛巾,如如嫌弃地不要。方家静站在一边看得目不转睛。
“如如,你真生气了?我只是开个玩笑……”谢昌桦一脸苦恼。
“没有……你送我回去吧。”如如摇头,她跟方家静打了个招呼,“家静,你呆会不是要去五百强那里么,不要管我了,我让昌桦送我回宿舍。”
“昌桦,我们走吧。”
两个人一起出了游泳馆。
她虽然知道她喜欢的是孟铭泽……对于谢昌桦,却不忍心拒绝。她觉得这个男孩子和自己的是多么地相像。
不可自抑地追逐着孟铭泽的赵如如,和不顾一切恋幕着赵如如的谢昌桦……
是一样的。
就是喜欢粘着那样一个人,却摸不清那人是怎么想的……怕对方嫌自己烦,怕对方生气,因此可以不断地委屈自己,想要与对方亲近的心意却从未离弃……
她可以轻易地拒绝谢昌桦,却不能拒绝孟铭泽,有的时候对着谢昌桦的不耐烦和无所谓……会让她突然想到是否自己在孟铭泽面前亦是如此。
原来爱一个人的角色都是一样的……
她知道谢昌桦对她是真的,不然赵如如对孟铭泽的爱也好不到哪里去。
静静地走在路上。她款步,他慢行。
她比他先行一小步,他在她右后侧默默跟随。
她突然扭过头来,“昌桦。”
“嗯?”
“吻我。”
天光有一些暗,看着人的脸朦胧似幻,长风轻轻吹送着她的发丝,露出的白晰耳尖那么性感。
谢昌桦怔了一下,看着女孩子的脸,在他的茫然里是女孩子的执意和探寻。轻轻挽住她的腰,在她唇上轻轻地碰了一下……看她没有反感,再度轻轻地吻上她的唇。他将如如揽在自己的怀里融入自己的胸膛。两个人紧紧贴合的时候,总是让人感觉到世界唯有此处的温暖。有一瞬间感觉像做一场梦……仿佛怀中的女孩子真正地属于自己……然而,放开她的时候,他看到她的眼睛……晶亮有如黑钻,并没有被融化成缠绵的春水。
他被她的眼神刺伤,伸手轻拂她的睫毛,让她轻闭双眼,“我希望有一天,在你的眼中看到的是沉醉和向往。……我希望在我吻你的时候,使你想到的是与我一起的美好,我也希望你在吻中沉沦无法思考……而不要像现在这样,想着我替代不了另外一个男人。”
如如睁开眼,静默地看着他的眼睛。
“赵如如,你想干什么呢?……想让我放弃,使你没有后顾之忧地扑向另外一个男人吗?想要将我推给别的女人,而使你轻松不受愧疚之责?……赵如如,你越是拒绝我,我越是觉得你已经在动摇,你害怕没有忘记他时爱上我。”他的眼睛亮如星辰,而神情坚毅如山岳,“我不求你青睐有佳,但求你公平对待,给我爱你的权利。”
……
“我不喜欢成雪,请你不要尝试凑成我们。”
……
“如果你那么坚贞,不害怕爱上我就不要拒绝我。”她想开口,谢昌桦的手指轻封她的唇,“记住,你越是拒绝我,我越相信你会爱上我。男人,偏偏喜欢逆水行舟。”
“昌桦……”
“好了,回去吧。”
谢昌桦望着赵如如,轻松一笑,拉起她的手往回走。
我们两个人都在进行一场争战,两块战场,却有一个结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但你不管是输还是赢了自己的战场,都会赢得一个真爱你的男人,在你身边——那也是我的胜利。
所以此时,我可以微笑,而你不必哭泣。
一个星期以后孟铭泽从LA回来,但狗仔队拍到孟铭泽与周妮宣一起下飞机的场面,进而开始猜测孟铭泽是与否周妮宣一起去LA度假,因为周妮宣刚从美国回来,不到一个月又去LA,还和孟铭泽一起下机,实在疑点多多。
果然几天后就有媒体爆出孟铭泽与周妮宣一起在LA逛街的照片,这张照片据说是路人无意所拍,也被媒体挖到并以十万的高价购得。照片曝光后周妮宣表示与孟铭泽只是工作接洽,但此番言论在媒体眼中,单纯只有一个含义:那就是她承认与孟铭泽一起游LA。
如如哪怕不问世事这些言论也会被传到耳朵里。何况还有一个林晨苗一个方家静比她自己更为关注这些消息。方家静义愤,林晨苗淡然,如如恍惚。
她感觉面前有一层层的迷雾,拨也拨不开……有人影重重,却看也看不清……
那雾的前方有一片桃源,却也可能半步即是深渊……
方家静将杂志“啪——”地砸在如如面前的时候,她还在做一个梦。
梦里孟铭泽终于吃掉了她夹起来喂给他的菜,他们住在乡间的小木屋里,过着淡然宁静的生活。
梦里,孟铭泽的眼神柔和深情得让人酥软,又英俊帅气得让人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