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考试没有通过啊。”
“你的名字写得清清楚楚，怎么会没有过呢？”
“学姐，我……”
心中一片冰凉，如如跑下教学楼到大厅看榜，一共两榜，赵如如的名字在第二榜第三排中间位置，清清楚楚。
通报批评、载入档案，这两条让如如心中一片灰暗，在这个社会没有任何一个人进入社会能规避了他的档案，一旦档案里记载“通报批评一次，思想觉悟不高”，对个人前途的影响可想而知。那她进入大学时的各种幻想都将泡汤。
赵如如首先想到的是找夏燕理论，她心中气愤和莫明奇妙的悲惨不知道要如何发泄。
“夏燕，你为什么骗我说考试没过！”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刚看了成绩，为什么你要说我没有通过不在榜上？”
“我什么时候说过了？”夏燕不承认，“我又没有义务给你报告成绩，你自己不去看反来找我？”不知道她是没有料想这个后果而逃避责任，还是一早就知道后果才一手策划。如如见她理直气壮毫无退色，心里一片惶惑，恼愤得恨不能狠狠打她一个耳光！
“夏燕你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还不承认，你能骗得过你自己吗？”
“赵如如你不要血口喷人！”
那一脸正气凛然，看得赵如如心中吐血，然而气得过了反而无话可讲，她想骂她，但是她夏燕毫无感觉，她骂她没用。她赵如如能怨的只有她自己，因为她自己不去确认，自己的放任消沉造成了现在的结果。她最应该打一耳光的是她自己！
马上就上课了，老师学生就位，如如和夏燕闹得不欢而散。
晚上如如抱住方家静痛哭一场。
哭得累了茫然地给孟铭泽发了一条短信：好累，想你。
好想找个人来靠靠。
不知道孟铭泽看到没有，也一直没有回复。
“家静，为什么打破一件东西那么容易？”她感觉她什么也没做，只是一次考试没去看榜就被全盘否定了。方家静为如如气愤得牙痒痒就想要找夏燕好好修理她，“毒妇！”毒妇夏燕很长一段时间成为方家静最看不顺眼的人。
“找李思源说说去，这次不是你的责任。是夏燕说你没上榜的，所以没去上课！难道我们不应该相信同学说的话吗。”
李思源找到如如谈了一次话。
他看出来如如状态不佳，意志消沉，“你要是现有的工作处理不过来，可以跟我讲。老师会为你另进安排。”
“李老师，不管我这次考试通过没通过，这个班的宣传委员我都不用做了。”
李思源沉吟了一会儿，“你没去上课只是口头批评，你的档案会经过我的手，我不会给你计入这一条的。”
赵如如笑得勉强，李思源让她早点回去休息。
积极备考的心情被夏燕的荒唐欺骗搅得全无兴趣，若放任一下自己，她很怕就此沉沦。她心里还有理智和非理智在互相战斗。
如如答应了方家静去浩阳培训实习，现在这种心情状态她不能回家，她不能够面对父母的过度关心，而她需要事物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或者实习培训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没有像方家静一样一直等到暑期来临，如如在周末就申请去浩阳。她的培训请求非常顺利地就通过了，浩阳的培训实习生好像根本就不严格，因为工作紧张人员缺乏，他们需要吸纳大量的新鲜血液。
她主要是做资料查找和文档整理的工作。坐在浩阳最最不起眼的角落里，抱着电脑从早到晚。偶尔被叫去跑跑腿，端茶倒水、复印文件之类。
如如最喜欢的是午休时在一楼的的落地窗前看草地上的麻雀。
当她坐在浩阳的工作区里，总有一种不真实感。但是这里的氛围还是让她喜欢的，大家都认真做着自己的事情，偶尔交流，偶尔争吵，但目标明确，以能力来办事没有太多虚无缥缈的烦恼。
“这批文件复印一下，各十份，五分钟后送到我座位，OK？”
“好。”
如如抬起头来查收文件，却一眼看到从旁边走过的孟铭泽。总裁办公室在楼上，她一般看不到他，只偶尔，他视察般地会从旁边的过道走过，每次他都注意工作区的中心地带，而不会注意到如如所在的小角落。
“如如，这个送到总裁办公室。”
是孟铭泽办公室小几上的茶垫，洗好晾干了，要放回去。
如如怔了一下，对方将东西放在她桌上，“敲一声门进去，东西放下就出来，不要多话。”没有推拒和解释的权利。如如只得拿着茶杯垫送到楼上孟铭泽的办公室去。
敲一声门，孟铭泽在看文件，头也不抬。如如径自过去放下杯垫，转身准备出来。
转身的时候本能地扭头看了在办公的男人一眼，太巧，孟铭泽抬起头刚好注视她，四目交接。目光好似一瞬间有了实质般碰撞到一起，震得如如转开眼，低头，“孟总，我出去了。”转身离开。
“等一下。”
如如只得停住。对方坐在那里静静地打量她。
“想我，来看我？”
“不是。”
又见到了孟铭泽。他看她，跟她讲话，心中还是抑制不住悸动。在那眼光扫过来的时候，几乎脆弱到眼泪流出来。
他扰乱她的心房，太容易。她忘掉他的眼神，太困难。
“每天给我办公室送一杯热咖啡。”
“我不是每天来的。”
“那就在你来的时候。”孟铭泽盯住如如，语气官方而霸道。
浩阳为加班工作人员举办了一场晚宴，如如刚好赶上，也被拉去参加。
“孟总请大家吃饭，你也去吧。”负责如如这批实习生的负责人是个戴眼镜有点刻板的女人，大家都叫她周周，人不坏。
年中总结事务繁多有些人员已经连续加班了半个月。孟铭泽请大家吃饭也是应该的，跟一楼的餐厅订好，做了自助式的晚宴，各种肉类、海鲜、蔬果、酒水，拼盆布好，五色倶全，非常诱人。
如如跟大家都不是很熟，周周也没有空管她，她就一个人端着盘子挑自己喜欢的默默吃饭。主厅里大家都在互相敬酒，开各种玩笑，气氛高涨。
总裁讲话，孟铭泽被推举到台上。
“不说虚的，大家辛苦了。”不怒自威，往那里一站所有人都安静，孟铭泽难得嘴角唇边挂上一抹轻松的笑意，“那边的姑娘，请为我端一杯酒来。”
全场的目光刷地投到如如这里，如如无奈端了旁边酒塔的一杯酒给孟铭泽送过。他是故意的，他身边那么多少想给他递酒他不要，偏偏让她出丑。
孟铭泽接过她的酒，压低声音，“我不调教你，你以为你是自由人了？”
是你让我放弃的，混蛋。
我又不强迫你。
如如怒瞪他，不敢发作。
孟铭泽不动声色，转眼没事人一般，举起杯中酒，“大家满饮此杯。续往开来。”
掌声雷动。
“我以为下一刻，该亲吻女主角了。”孟铭泽玩笑。
全场轰笑，“来一个！”
孟铭泽眼神瞟到如如身上，有暗示的味道，看对方紧张地皱起脸，放过她，轻笑，“大家玩好……我代表全场男同胞，向各位女士承诺——今晚你们随便，不管被你们怎么玩，概不必对我们负责。”
“孟总英明！”全场各种笑声。自然少不了猥琐。
如如绝倒，孟铭泽你太不庄重了。旁边几个女人却已对这位总裁倾倒不已，娇声嗔怪，各种倾慕羞怯之色。
“孟总话都撂在这里了，今晚谁能把孟总给办了……呵呵呵……”
“你去啊！端着酒过去，顺热打翻酒杯，然后……哈……”
“我哪有那本事啊，我看你去还差不多，上次孟总不是夸过你漂亮吗……”
“唉呀……那次是……”
赵如如想要堵住耳朵。
孟铭泽被灌得大醉。如如在去洗手间的时候听到有人议论。
“好像是陈秘书送他去洗手间耶……好想看看会发生什么事……”
“想死么。”
“嘿嘿。陈秘书那一双眼睛整天在孟总身上转，看她的穿着打扮一样样都按孟总喜欢的范儿来，你说说这种机会……”
“咱们快走吧，被撞到了可惨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