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二十四小时后,这次肖黄又换了死法,他尽然被宾馆内倒塌的墙壁给压住了,然后又一次慢慢地死去……如此重复了十多次,终于,而最后一次,肖黄尽然自己走到了盥洗室……大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最后一次公持续了二十七分钟,之后影片结束。
真相似乎就在眼前,但一切都太异乎寻常。警方只能暂时封锁了这条消息。但是,如果大家刚才所看到的画面,不是集体幻觉的话。那么这些证据已经足以让费米得以保释。
不久后,费米的家人来了,警方同意费米保释出去,但叫他不要出市,随时准备接受调查。
费米本以为此事就此作罢,可是不幸的是,费米刚被家人从警局回家就接到了台里的电话,他被解聘了!
“太好了!”费米笑得很苦涩,多年的梦想在今天彻底宣告结束,倒也落得清爽。
他不由得回想起七年前的那段往事。那个时候费米和小张、小柳一起毕业考进了台里。当时他们年轻气盛,一起找到台里的一个领导要求加薪。
领导向他们解释,现在台里情况不好,希望他们能够理解,并请他们一起去吃个饭。
当时,三人各自回去。费米冷静下来,心想让领导请自己吃饭不好,便婉拒了。后来他才知道,小张和小柳都去了。
费米眼看着小张和小柳被那个领导一手提拔,他一直想不通到底是怎么回事?后来最近一次喝酒,费米和小张闲聊才得知,当年那个领导对他们说费米这小子不给我面子啊!
费米一听后悔不已,一次判断误了几乎职业生涯。
费米回想到这里便去超市买啤酒,准备到溪碧公园来个一醉方休。可是,在超市里,他发现自己一直被跟踪。他悄悄转到货架后面,果真有人在跟踪。他猛地扑上去,那人大声求饶。费米把他搬过来一看——正是那个小警察。
他终于明白了,自己虽然名义上拥有了清白,可这只是暂时的!于是,他决定与警方配合,找出真相。
弯腰穿过黄色的封锁条,费米跟随小警察回到了熟悉的1408号房。房间透露出诡异的气息,肖黄死时那暴突的双眼和鼻子嘴巴里流出的泡沫似乎还在他的眼前。
“现在唯一的办法还是找到那个紫衣女人,她的嫌疑最大。”
听到费米这样说,警察头儿点点头,一改往日不可置信的神色。看来,他的思想也有了转变。
费米清楚地记得录像里,肖黄的确是对着一张卡片打了电话。这种卡片小宾馆里常见的很,上面有特殊服务的电话。
可是警察已经仔细地搜查过房间,根本没有卡片的影子。难道说卡片被紫衣女人带走了?
就在众人这么想时,宾馆的老板却走了过来:“实在对不住,是我把卡片收走了,为了我们宾馆将来的生意,我才这样做的。”
警方大喜过望,同意酌情考虑减轻他的判罚后,立刻按照卡片上的信息,找到了那个色情服务场所。
这里白天也依然乌烟瘴气,费米警方一起冲进去,“色情屋”的老板倒是显得十分配合,说的确有这么一个紫衣女学生昨天去宾馆接客。只是昨晚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紫衣女人这条唯一的线索似乎断了。
费米回到家中,他心情烦闷地收拾了一下房间,无意间发现从衣柜里滑落出一盘录像带。这盘录像带的带签上的标注了时间,正是医院天台事件的时间和地点。这盘录像带按道理应该在警局的证物室,怎么会在这里?
费米找来播放器,并打电话通知了警方。
虽然有了上次的教训,众人有了心理准备,可是这次画面更加让众人低头。起初几分钟画面镜头的变化可以看出,这摄像机明显是先被记者扛在肩上,继而掉落在地上。歪斜的画面中这对夫妻一共死了几十次,每次死法都不相同,最后一次长时间没喝到水被渴死的。
费米说出自己大胆的推测——一切的原因应该既不是紫衣女,也不是1408号房间或者记者,因为这些元素都没有在两次事件中同时存在过。唯一出现两次的元素就是——摄像机!当摄像机拍到的地方便会形成了一个循环网络!镜头捕捉到的人便会被杀死!
摄像机杀人虽然难以让常人接受,可也是目前最为合理的解释了。
就在这时,警察头儿接了个电话,是精神病防治中心打来的,说是他们在大街上找到一个衣着破烂,精神恍惚的女人,想向警方求证此人身份。
警察头儿立刻找了台能上网的电脑,对方把照片发了过来,费米立刻对着屏幕惊呼起来——神情虽然苍老了不少,头发全白,像是个风烛残年的老妪!但他几乎能肯定这就是那个紫衣女大学生!
想到这里,费米终于明白为什么那天早上没有人看到紫衣女离开了,她的样子大变了。的确,目睹了几十次循环地恐怖死亡场景,不疯才怪!
目前为止,这个紫衣女人是唯一被拍入镜头中却又存活的,关于这一点,费米认为是针孔机角度不好,只拍到她很小一部分的原因。
一切真相似乎已浮出水面,费米决定去找那个眼镜男。去之前,他向警察头儿要了一件东西。警察头儿先是摇摇头,继而还是同意了。
当费米再次来到德国小镇郊外的那座古堡地下室时,他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估计他已经不在了吧。可是,他咚咚擂门后,眼镜男开门了。
费米一进去就抓起眼镜男的衣领,咆哮道:“都是你干的好事吧,说吧,你到底是什么魔鬼!?”
“魔鬼?呵呵,他们都不这样叫我,我的名字是梅菲斯特。如果你看过一部我国的奇书《浮士德》,你就这道我这名字的由来。”
费米刚才一股勇气有点泄了。眼前的眼镜男形象似乎在他眼前慢慢变化,头上渐渐幻化出了一对犄角,手中似乎多了一柄三叉戟。可是,费米揉了揉眼睛,发现“魔化”的种种情况又消失了。费米一时感觉有些难辨真假,如在梦中。
“不用藏了,我知道你带了过来。你再仔细看看你手里的机器吧。其实我早就告诉你我是谁,只不过你自己没有留意。”
费米低头一看他藏在袖子里的微型机,经眼镜男修过的微型机器侧面角落的确多了一个德文的标记,想必就是他的名字。
“说你为什么要杀人!”
“我杀人,其实都是你杀了他们……”
眼镜男接着说出了这样的话。原来,他只能帮助人类将自己心中的意愿实施。摄像机只不过是承载费米怨恨和怒火的载体罢了。而其实,肖黄的死,全是费米的内心诉求罢了。
“那,那对夫妻的死呢?我根本不认识他们?”
“其实,你早就怨恨你所从事的这个行业了,不是吗?我只是借你的手来让你的同事成了疯子,让你的采访对象去死,让你们的栏目组遭到社会舆论的谴责。这一切说到底都是你内心的心声。你敢说不是吗?”
的确,他们新闻人的镜头早已不是舆论监督的作用,而近乎成了杀人的凶器。他们的所作所为与魔鬼又有何异呢?想到这里,费米重重地垂下了头,沉默地瘫倒在了地上。
警察从四面八方冲举着枪冲进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只剩下一个孤单的身影歪斜地坐在那里。气息全无。他脚边垂下的手里滚落了一个“微型机”,本来是要用来对向“魔鬼”的,结果却对向了自己……第三十八章 兄弟连
马丁在火星大学念大三,他常常利用业余时间帮人打零工。例如,帮人照看一下孩子,或者帮忙发发传单什么的。
马上要放暑假了。两天前,马丁在街道边的电子信息布告栏上看到了招工信息,上面说,需要一家人想要出游,想雇请一名大学生,来帮忙看家,待遇优厚。
马丁马上联系了那家人,他们告诉马丁,第二天下午到他们家里来。
第二天,约定的时间,马丁来到那家人的家中。他们正在收拾行李,准备去做一次银河系的漫游旅行。
马丁环顾了一下四周,感到很诧异,房间里面有先进的防盗措施和一个管家机器人。这下,他根本就没有用武之地啊。
那家人收拾好行李箱后,告诉马丁:“他们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马丁照顾一位老人。”
马丁望了望房间内,空无一人。
那对夫妇看出马丁的疑惑,便说:“三天之后,到奥卡斯丁冬眠中心。那时,那边的管理人员会跟他联系。”
马丁感觉这次的事情似乎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于是他有些犹豫。那对夫妇提出可以再加些工钱。马丁想了想经济拮据的家里,点了点头。
因为有管家机器人料理日常事务,所以马丁基本上就是在这家里,看看电视,打打模拟体感游戏什么的。日子过得惬意而舒适,他想,这钱看来真是好赚啊。
转眼三天过去,马丁赶到了奥卡斯丁冬眠中心。到了那里,他报上姓名,接着,就有一位管理人员找到他。那人面色严峻,告诉马丁:“一位冬眠者刚刚苏醒,而他就是那对夫妇的家人,请他跟自己前去填写一些报表,办理手续,接下来就可以领人走了。”
办理手续时,马丁表格上了解到,这位冬眠者是在三百年前进入冬眠的,叫做雷诺,曾经是一名军人,星际伞兵。
马丁在一个房间里见到了躺在一个蚕蛹般半球形胶囊中的冬眠者,雷诺。他苏醒后,身体段时间不太适应。
马丁赶忙上前扶住他,在进行了简短快捷的康复治疗后,雷诺的身体机能已经恢复。他看了看马丁,马丁和管理人员先后做了自我介绍。
作为一个“安睡”了三百年的冬眠者来说,雷诺适应得很快。
马丁开车将雷诺送到家中,一路上,雷诺沉默不语,静静地看着窗外,纵横交错,但却有条不紊地快速飞行的飞车。
马丁故意找了几个话题,可是雷诺依旧却闭口不言。马丁看出他似乎有心事,但想到自己的工作就是照顾好他的生活就行了,也就没有再多问下去。
车子很快到家了。马丁把车停放好,然后带着雷诺进了家门。进门时,马丁发现,雷诺先伸出脚来探索了一下地面,接着伸出手,似乎要去摸索前面的门。
马丁这才注意到,戴着墨镜,叼着雪茄烟,一脸匪气的中年大叔,竟然是个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