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经理,今天太麻烦你了。”
陆泽西笑笑,“不用这么客气,你的脚没事就好,不然大哥回来肯定找我算账。”
舒沫不解,“怎么会呢?”
“因为是我带你去坐秋千啊,你出了事,当然是我负责任。”
“你事先提醒过我秋千有可能会坏掉,是我自己不听劝,哪儿能怪你呢?”
陆泽西瞧了瞧她,有点忍俊不禁,“也是啊,自讨苦吃,以后你得吸取教训了。”
舒沫被说得有些尴尬。
今天实在太丢人了!
“好了,下车吧,现在离上班还有有一会儿,你回办公室去休息吧。”
“总经理不上去吗?”
陆泽西说:“我要回家去。”
“哦,那好吧。”舒沫解开安全带,“我先走了。”
她伸手打开车门。
“舒沫。”陆泽西喊她。
“嗯?”
“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陆泽西道,“以后你就是我嫂子了,还这样叫我总经理,我可不敢当。”
舒沫愣了愣。
她不是那种能随便跟任何人自来熟的性格,所以从认识到现在,哪怕跟陆然确定了关系,她依然尊称陆泽西为总经理。
陆泽西静静看着她。
舒沫酝酿了下,微微笑着说:“谢谢你,陆泽西。”
夜晚。
吃过饭舒沫就回房间。
A市和纽约有十多个小时的时差,黑白颠倒,舍不得打扰他休息,舒沫没主动打电话,等着陆然打过来。
盯着手机,她现在算是理解那些异国恋有多艰辛了。
等到八点过时,那边是早晨,陆然的电话来了。
为了让他少为她担心,舒沫就没提中午去永和路的事儿。
开开心心地聊了一个多小时,陆然要出去,舒沫也该睡觉了。
关掉灯,舒沫把陆然的枕头抱在怀里。
“还有两天。”
自言自语完,她闭上眼睛。
不知睡过去多久,似梦似醒间,她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
“舒沫。”
就在她的身边。
舒沫想要睁开眼,眼皮却异常沉重。
她不安地皱紧了眉心。
一只温暖得手掌落在她的额头。
舒沫冷静下来,她慢慢将眼睛睁开。
出现在她视野里那张戴着面具的脸,她见过。
舒沫惊恐地瞪大了眸子,“是你……”
她的声音很小很小。
舒沫害怕,她想要逃开,可是身体很沉重,她根本动不了。
他收回手,“你还记得我。”
舒沫心跳加快,她话音颤抖地问:“你……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你找我做什么?”
面对她警惕的目光,男子淡淡地回道: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我来找你,只是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你。“舒沫诧异地怔了怔,”你要问什么?”
他没有回答,而是拿出一条缀着一颗水晶的银链子。
灯光照在上面,切割精细的水晶焕发出绮丽的光彩。
“舒沫,看着它。”他把水晶坠子置于她眼前。
舒沫的视线汇聚到水晶上。
“放轻松,将你的意念全部集中在呼吸上,慢慢吸气,呼气……”
舒沫的瞳孔放大,眼神渐渐变得空洞。
催眠完成,他收起链子,轻声道:“舒沫,你老实告诉我,今天你为什么要去永和路?”
“因为我最近总是做一个很奇怪的梦。”
“你在梦里都看见了什么?”
舒沫便一五一十地将梦境讲给他听。
听完之后,男子沉思了会儿,“你去看过永和路之后,有没有发现什么?”
“没有,那里和我在梦里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你还去过别的地方没有?”
“我去了陆然小时候住的别墅。”
“你对那里有印象吗?”
“没有。”
他握着她的手,“舒沫,你喜欢陆然吗?”
“喜欢。”被催眠后的她,有问必答。
“你爱他吗?”
舒沫这次没有作答。
他轻抚着她的脸颊,“舒沫,你记住,陆然他不值得你爱。”
舒沫机械地重复了一次,“陆然不值得我爱。”
“对,就是这样。”他温柔地将她的手放回被子里,“现在,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
舒沫听话地闭上眼。
“今晚你很早就睡了,什么也没发生,等明天早上醒过来,你会忘记我们见过面。”
早上,照旧是陆然的电话叫醒舒沫。
昨晚和那个神秘男人的见面,她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明天什么时候回来啊?”她第一句话就这么问,而且语气听起来无精打采的。
陆然笑,“想我了吗?”
“嗯。”舒沫也不扭捏,红着脸坦白道,“你不在,我睡觉都睡不好。”
“我也是。”陆然的声音特别温柔,“沫沫,现在我好想抱抱你,亲亲你。”
舒沫感觉,因着他这一句话,全身都跟着热了起来。
她躲在被子下面,拿着手机,小小声地说:“我也是。”
以前她觉得自己还是挺独立的一个人,可自从遇到陆然以后,她发现,原来自己这么黏人。
他不在,她就老想着他。
而且越想,越难受。
要是他能马上回来该有多好?
“我明天晚上的飞机,到A市可能要后天凌晨。”前一个晚上是指纽约时间,后面才是A市这边。
“我去机场接你吧。”
“太晚了,你就别出门了。”
“我想去。”舒沫认真地说。
“好。”陆然柔声道:“我的沫沫真乖。”
舒沫心里甜蜜蜜的。
下楼去吃早饭,陶姐一看到她就笑问:“一大早就笑眯眯的,有啥喜事儿吗?”
舒沫抬手摸了摸脸。
她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
“没有啦。”她才不好意思说是因为才跟陆然通过电话,“每天都要有个好心情嘛。”
陶姐意味深长地笑笑,“嗯,是要开开心心过日子。”
忙碌的一天过去。
“舒沫,可以下班啦,还不走吗?”叶子轩收拾着东西,看见她还在打字。
舒沫抬起脑袋,“还有一点工作,处理完就走。”
“那我们先撤退了啊。”
“好的,拜拜。”
办公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这份文件是下周一开会要用的,舒沫争取今天做完,这样才能轻轻松松过周末。
格式修改完,再打印二十份就搞定了。
一下午没怎么活动过,她端着杯子起身,去茶水间倒热水喝。
回来的时候,看着总裁办公室的关着的门,舒沫抿抿唇。
后天凌晨,距离陆然回来,还有好多个小时啊。
那边和国内十三个小时的时差,现在差不多应该是凌晨五点左右,他肯定在睡觉。
等文件打印完,舒沫再仔细地一份份装订好,全部放在她得办公桌上,星期一的时候可以直接拿去会议室了。
“下班!”舒沫穿好外套,关灯,走人。
刚要进电梯时,她手机响了。
舒沫先接电话,“喂,哥?”
“沫沫,你现在有空吗?”刘杰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
舒沫皱眉,“有空啊,怎么了吗?”
“那你能过来找我吗?”刘杰问。
“可以啊,你在哪儿呢?”
刘杰说了地址。
“你等我一下,我这就过去。”
“沫沫,陆然跟你在一起吗?”在她准备挂电话时,刘杰又问了句。
“嗯?陆然啊,他出国了,你找他有事吗?”
“出国了啊……没事……你先过来吧……”
“行。”
直觉上,他遇到了什么麻烦,舒沫不敢耽搁,去停车场,司机已经等她好一会儿了。
舒沫告诉他地址。
司机直接送她过去。
这里是家酒吧,在A市也算小有名气,不过跟零度比起来可就差远了。
舒沫叫司机先回去,她等会儿再来接她,然后就一个人跑了进去。
“我来我找我哥哥的,他叫刘杰。”一进去,舒沫对门口的服务生说。
那人像是专程在这里等她的,一听她找刘杰,便道:“跟我来。”
舒沫跟在他身后。
六点过,还没到酒吧最热闹的时候,里面客人比较少。
舒沫上了二楼。
服务生打开一间包厢的门。
“洪爷,人来了。”他朝着里面的人恭敬地道。
“带她进来!”
舒沫听到了这声洪亮的命令声儿,声如其名啊。
她心尖颤了下。
“请。”服务生对她还算客气。
舒沫抓紧皮包,慢吞吞走到门口。
里面有好些个人,乌烟瘴气的。
舒沫对烟味儿过敏,她没再往里走。
她寻找着刘杰的身影。
“沫沫!”刘杰先喊她。
舒沫循声看去,当发现刘杰居然是跪在地上的,她顾不得过敏,急忙跑到他身边,“哥,怎么回事?”
她欲把刘杰扶起来。
“洪爷没说话,你小子就继续跪着吧!”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一掌按住刘杰的肩膀,不准他起身。
舒沫瞪他,“你干什么?”
“沫沫。”刘杰冲她摇摇头,示意她别冲动。
坐在正中央的中年男人抬了下手,那男的立马退回原位置。
舒沫关心地问刘杰,“哥,你还好吧?”
“我没事……”刘杰勉强笑笑,却扯到受伤的嘴角,他痛得“咝”了声。
舒沫这才看见他嘴角有血迹。
“你们怎么打人?”舒沫扬声质问。
洪爷似笑非笑地睨着她,“小妹妹,你哥哥欠了我好几百万,这才挨了一拳,已经算是最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