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日匆匆而过,苏婉柔却是没有声张,再没有招惹白素,日子就这么看似无风无浪的过着。
等平王府送来聘礼时,苏家也只好开始商量嫁妆。
老夫人本不想拿出太贵重的家底作嫁妆,奈何平王府的聘礼丰厚异常,苏家自不能敷衍了事。
“就拨三万两白银和两个庄子当嫁妆吧,至于其他的陪嫁丫头就让小姐自己选。”老夫人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
杨氏市井出身,本就没有见过多大的场面,脱口便是惊讶与嫉妒:“这么多!那怎么行,以后婉婷和婉柔还要嫁人呢,她们的嫁妆怎么办!”
“你担心这些做什么,家中自不会亏待了她们!”老夫人瞥了她一眼,面上微怒,噎地杨氏生生住了口。
白素闻言垂眸,低笑:“三万两白银和五个庄子怎么够?至少也要五个庄子,五万两白银吧……”
此话一出,不仅是杨氏,连老夫人也难以置信。
且不说五个庄子,苏浔一年纯俸禄也不过三万两银子,虽说府中收益远不只这明面上的俸禄,私底下亦有许多庄子,可因为府上众人的奢华用度,这三万两白银也已是触动了苏家的老本儿了。
“怎么?如果抽不出来,那就用娘亲当年的嫁妆做抵,反正,那也是留给我的。”白素笑眯眯地开口,正欲接着说下去,却突然头部微疼,下意识蹙起眉头,疼痛感却更加剧烈。
——那感觉道不清说不明,就像……就像,有什么事被她压在了大脑当中,任凭她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众人听语皆是一惊,当年白家尚还未遭圣上打压,风头极盛,白素母亲作为白家嫡女的嫁妆可谓是十里红妆也不为过。可后来那些银两早被花光,几个庄子的生意她也从不过问,自然也早就成了苏家贪敛钱财的工具。
想再拿回来,谈何容易?
苏浔面上笑,放低身段:“你放心,我们家自然不会亏待你。”
白素此时只觉头痛地快要炸开来,却仍然笑道:“既然如此,这件事交由父亲处理,我自然也放心许多。”
“那这样,你娘当年陪嫁的秉珍阁、凤凰楼等三个庄子就转到你的名下,余下的两个再从苏府名下另拨,我这就差人去各个庄子通知,如何?”
“自然是好。”
娘亲当年的嫁妆,本就是属于白家的东西,这些年竟沦为苏家贪敛钱财的工具,再不复当年辉煌。
再说,如今楚家形势危急,希儿正需要帮大忙呢。
等手续都交待好,已是几日后的事了。
得了允诺,白素便带着希儿去各个庄子转了一圈,好熟悉眼下的经营情况。
最后,两人停至秉珍阁。
白素抬眼望向牌匾,娘亲写得一手好字,这匾上的‘秉珍阁’三字便是她亲手提写。
秉珍秉珍,表意是说此店收藏珍玩古董;而深意,却是想让店中的每一位工作者秉持着最初‘服务顾客,真诚平和,公正平等’的珍贵品质。
娘亲当年亦是满怀希望嫁给苏浔,却是造物弄人,店面日渐腐朽,昨日佳人也只落得个香消玉殒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