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偌大一个苏府,表面上平静无波,实则暗藏汹涌,各怀心事。
白素倒是乐的清净,不屑于迎合府中人,还是像从前一样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又是一个稀松平常的傍晚,小雨刚停,连带着空气也沾染了清新的泥土气息。
白素难得兴致使然,带着璃儿到苏府后院荷花池畔赏荷。大片大片的粉白色荷花开得正好,互相簇拥着,千姿百态,亭亭玉立。一阵晚风拂过,在池面上掀起一层绯色的波浪,鼻尖也浮动着一股清幽的芬芳气味。
她忍不住莞尔道:“灼灼荷花瑞,亭亭出水中。一茎孤引绿,双影共分红。色夺歌人脸,香乱舞衣风。名莲自可念,况复两心同。”
“两心同?二姐倒真是好雅兴,还未大婚就等不及吟诗来表达你与平王殿下夫妻同心了。”苏婉柔的声音不似往日柔情似水,眼中聚满不甘,平添了几分尖锐。
白素微微垂眸,开口:“我不过是在称颂两心莲花罢了,难道你竟不知这两心莲花是何物吗?”
苏婉柔轻轻蹙眉,好看的眼睛恨意毕露:“哼!二姐颂莲也好,别的什么也罢…可二姐你也知道,婉柔心中早已爱慕平王多时,为何,你还要横刀夺我所爱!”她嘴角微挑,心中愤恨都化成轻蔑“二姐……真真是霸道的很。”
“夺你所爱?”白素闻言挑眉,“难道皇上不赐婚,你就能嫁进平王府?”
不管苏婉柔涨红了脸,白素笑地肆意:“更何况,你怎么样,与我何干?”说罢转身欲走。
“你!”苏婉柔怒极,反而笑起来:“都是同道中人,二姐装这劳什子清心寡欲做什么?”
不待白素开口,璃儿却早已沉不住气,转身走到苏婉柔前:“三小姐请自重!小姐不过是不想与你计较罢了…否则,又怎么轮得到你多说什么!”
“哟,一个下人倒也爬到主子头上来了,二姐你,我惹不得,那这小小丫头,我倒还是可以管教管教的……”说着便扬起手要给璃儿一个耳光。
白素刚欲转身阻止,却听到‘噗通’一声,抬眸一看是苏婉柔略显狼狈的在水中挣扎着,一连呛了好几口水;璃儿在一旁惊慌的不知所措,这才反应过来:“小姐,不是我!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一旁候着的丫鬟吓得突然冲了上来,大声喊道:“落水啦!落水啦!快来救命啊!”
场面一度混乱。
白素看了一眼,只一眼,淡淡开口:“璃儿,让她闭嘴。”
“是,小姐。”说着她走上前去,伸手捂住那丫鬟的嘴巴,贴身丫鬟平日里从不做费力气的活儿,体力自然比不上从小被逼着干苦活累活的璃儿,任凭她怎么挣扎,也只能发出轻微的呜咽。
“你可真蠢,想害人也不好好谋划一番。”白素轻挑唇角,走近池畔,一把将在水中挣扎的苏婉柔拽上岸来,昔日的楚京第一名媛此时裙衫尽湿,衣裳上到处是黝黑的泥泞,狼狈不堪。
“你这所谓的名媛闺秀,平日里自然不屑来这普普通通的荷花池赏荷,所以,也不知道这池子的水不过只是刚能浸过腰吧,嗯?”她勾起笑容,波光流转,却突然话锋一转,眼中凌厉尽显,“苏婉柔,你的事我不关心,只是,还请你别再轻易打扰我,否则,后果自负!
“至于今天的事,我得先问问璃儿可愿原谅你。”
她转头,只见璃儿轻轻开口:“小姐,我们不必与这等人多计较。”
白素点点头,笑道:“堂堂楚京第一名媛,真是小家子气。”
苏婉柔恨地握紧双手,指甲渗进血肉,将来扶自己的贴身丫鬟一把推开。
“贱人!”看着两人走远,苏婉柔怒骂,“我定要让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