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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书生塔下且藏形

廉纤几点伤情两,可怜酒醒愁千缕;何处玉楼人,安排梦里身。

痴魂忙碌碌,苦恋芙蓉褥;惊醒小灯前,阿谁在枕边。

《右调 菩萨萤》

这一首词,说那害相思的茶前酒后,衾畔枕边,没一刻不魂牵意惹,是这回的总话。

且说王嵩混过了元宵,虽然提学道升任去了,不来岁考。安伯良要儿子用心攻书,十六日吉期,就请去坐馆。安伯良第一夜盛席款待,依旧请冯士圭过来,大家吃酒。席闻冯贡生道:“今年岁考,只怕明年录科,还是一个宗师,分明岁科一般的了。古人说得好:‘一年之计在于春。’你二人三六九须做二扁文字,每月十六日,在我那里同学生联会作文,我便好立笔批阅了。”安伯良道:“若得冯老先生如此鼓舞,教训小儿后来寸进,怎敢忘父师恩德,良友琢磨,决当重报。”说罢,大家痛饮一番,方才散了。从此三六九作文,早起晚歇,愈加勤谨。

过了数日,王嵩正在书房里,批点苏东坡的文集,夭桃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纸,说道:“街上矮墙有人帖着一张纸,来往人看了,有的说是为王大爷的,小的悄悄揭了来,送与大爷看。不知是说些什么?”王嵩接在手里一看,却是张没头榜。上面写道:

丁字巷街北,刘五秀才死了。有妾卜氏,生得美貌,年纪又小,不肯嫁入。又不守寡,日夜与王小秀才通好。我等邻居,本当捉住禀官,但思小王年幼,尚图进步。若一到官,前程不保,可怜他母亲苦守一场。我等不忍为此,今后小王不上门,卜氏自改嫁,即付之不言了。若恋恋不舍,必然同众捉奸,决不轻恕,先此告知。

众邻公具

王嵩看完了,惊得面如土色,话也说不出了。夭桃道:“小的不识字,上面说些什么?”王嵩道:“你家爷与大爷不知道么?”夭桃道:“谁和他说?”王嵩道:“你可旧城、新城都看看去,有一张,揭一张,都替我揭了来。每张赏你一个钱,莫与人见。”夭桃应了自去。那知刘大只要惊那寡妇,逼他嫁人,原帖得四五十张。新城帖得多些。他的好朋友刘子晋见了,各处替他揭去,一张也没了。寡妇门首倒有两三张,存儿揭进去把与卜氏看,卜氏大骂道:“这定是欺心大伯听了他媳妇子小歪刺骨,做出这没头榜来逼我嫁人,要吞占我这一分家私。我拼得不要,嫁了王郎,也了我终身大事。只是王大爷晓得不晓得?又不知在家里、在馆里。存儿你替我拿了一张,两处去寻他,叫他快快来商议!”存儿拿一张,应了自去。

谁知旧城也有十多张,被黑回子家,揭了一张。晓得女婿与小王是同窗朋友,现在他家处馆。吩咐小厮:“你快拿与你姑爷看。”小厮竟送与安可宗了。安可宗与王嵩,原是极过得好的。看见这一张,吓了一跳。急忙忙走到王嵩房里,说其缘故。王嵩道:“盛价桃方才揭一张进来,小弟正央他各处去看了。安大哥是那里见的。”安可宗道:“是妻父那里送来的,旧城里都有。想是帖得极多了,怎么好?”正说着,只见夭桃来回话道:“一个新城里,都走遍了,只揭得三张。”言之未已,听见刘子晋来,慌忙请入。拱手后,才晓得新城里帖的都是刘朋友揭了。又谁知旧城里也有,三个人正商议这事。外面又传话,说:“王奶奶教一个半大不小的管家在外。”王嵩想道:“咱家并没小厮,毕竟是存儿了。”王嵩怕的个朋友,不好说话。自己走出来看,果是存儿。存儿说了来意,又说:“奶奶请大爷快快去商议。”王嵩道:“了不得,他们写的,说要拿奸哩。只好冷几时再作计较!急忙半年三个月,我决不敢轻入虎穴,多多拜上你家奶奶。”

王嵩只道瞒过了刘安二人,谁知他二人跟在背后,已都听见了。扯扯王嵩道:“我两人和你异姓兄弟,不消瞒我,你说个明白好替兄计较。”王嵩道:“惭愧!惭愧!小弟蒙刘寡妇要嫁作偏房,一时昏惑了,做了这事。如今也只索罢了。小是小弟亏心负义,外面张扬了,怎好再去妄想!”刘子晋道:“这也还有商量。”对存儿道:“你回去和奶奶说,嫁了王大爷,就是咱们嫂子了。如今只该收拾了细软东西回娘家去,有爹娘和爹娘说明,没爹娘和弟兄说明,住一年半载,冷一冷就好明公正气嫁入。王大爷就好央媒合,娶回家了。”安可宗道:“有理!有理!刘大爷金玉之言,你快回复奶奶去。”存儿去了。

王嵩拉了刘子晋,再到园上,商量长便。三人坐定了,刘子晋道:“此事,安老伯知道不知道?”安可宗道:“家父没人对他说,竟不知道的。”刘子晋道:“如今王嵩还该闭影藏形些,过了半年三个月,又不怕他了。安困之须对令尊说宗师将次到了,在家读书到底有些不清净。北门外塔底下有个祠堂,十分宽展,又十分幽净。同了王嵩搬移到那里看书,更为有益。令尊自然依允,因之为了好朋友,便离家几时。若想嫂子,又好不常回来住住,岂不甚妙:就是小弟再过些时,也带了些盘费,趁读几日书,同做些文字,只怕因之不要小弟来。”安可宗道:“如此极妙!今晚小弟就对家父说了,择日便去。刘兄何须带盘费,都是小弟支值,只祠堂房子,小弟与守祠的不相熟。刘兄借得三间便好。”刘子晋道:“既如此,小弟认了租屋,托在相爱,不带盘费津帖了,连小价也不带一个,越觉清净。只是二兄先去,小弟且在城打听打听,刘家可有人说话,好代为周旋。”王嵩谢道:“二兄为小弟如此用心,真所谓生我者父母,成我者朋友,不知何以为报。”安可宗道:“且到祠堂里坐定,咱们三个人,结为兄弟,做个桃园三结义何如?”王刘都道:“承兄不弃,极妙;极妙!”正是:与君一夕话,胜读十年书。

果然安可宗向父亲说了塔下读书的话,又得刘子晋肯去租房,早晚竭力用功,图个大进。安伯良十分欢喜,取历日,拣了二月初一日大吉,打发一个买办的大管家,一个粗做的上灶管家,小厮夭桃随身服侍,热热闹闹,往塔下看书。只有王嵩心里有事,又不免想念卜氏,有些孤凄不乐,要回家向母亲说知。又怕在丁字巷走动,被人算计。只待这月尽一日,才教夭桃说:“提学来了,大爷同我家大爷,搬到塔下祠堂里看书,明早叫你老管家跟去认认路,好来通信。”李氏道:“静室看书,极好的了。明早叫老儿来跟,相帮搬搬书也好。”到了初一日,安可宗吩咐家僮,把书箱行李,尽情都搬到北门外祠堂里,王嵩独自一间房,最苦是第一夜,好不难过。有一套《相思曲》为证:

绵绽道

文缘逋,悔当初,春风识画图,盟誓怎莫锄,意煎煎,活疼活痒模糊。费思量,蓝桥玉杵,枉辛勤,珠箔珊瑚,明月盼人孤。更凄凉,好花风妒,花星照也无。笑看花,刘郎前庭,只落得渺渺独愁予。

普天乐

荡魂丝,兜不住,拥情波推不去,冷金猊扯泪流苏。独成灰,拨尽寒炉,更初闷余。这离愁,未知甚日消除。

古轮台

好支吾,黄昏时侯,把眼揩枯,三星翻凑参商数。未关门,空对着,剩枕馀衾,浅檐低庑。明柳香花,两相辜负,迷离醉态有谁扶。把春光尘土,谁信道溷堕新红,泥沾轻絮,飞惊彩凤,啼残杜宇,划地暗踟蹰。相思努,自挑情檐自胡涂。

尾声

好姻缘,无凭据,怎捱得朝朝暮暮。教我乱结愁肠,恁样梳。

莫说王嵩在塔下读书,没心没想,思念卜氏;那卜氏的思念王嵩,更是一日三秋,不知掉了多少相思的泪。想那存儿回的话,正不知几时才会得王郎。

忽然一日,坐在房里恹愀害病,丫头小瑞儿跑进来道:“三舅爷来了!”卜氏立起身来,只见他兄弟卜三官,缓步而入。作了个揖,卜氏让他坐了。卜三官道:“二姊姊晓得外面许多口舌么!”卜氏道:“这定是恶大伯做下计较,逼我改嫁,要占我这分家私。我决不与他干休!”卜三官道:“干休!干休!他倒拉了兄弟们,我到家来上复,袖里取出邻舍没头榜,道:‘守得便守;守不得何苦出乖露丑。’教我弟兄们做不得人!”卜氏道:“如何如何!我说是他的计较,要我转身哩。我偏不嫁入,他怎么了我!”卜三官道:“不是这般说,他们廿七八就来的,大哥不好轻易复他。昨夜和我商议,说二姊姊才二十多岁,日子正长着哩。若是守得便好,不要落入的圈套。我与二姊姊过得更好,故此自己走来,问二姊姊的心里,不要瞒我,才好商议。”低低的又道:“小王来走,有这话没有,你兄弟不是外人,须明说好。”卜氏红了红脸道:“亲兄弟面前怎好瞒你。”说了这句又住了口,卜三官道:“有没有,怎又不说明?”卜氏半吞半吐了一会儿,只得应道:“羞人答答的,只管问他怎么,只是我心里,决定要嫁他的了。

若不容我嫁他,一条汗巾悬梁自缢,连亲兄弟也不得见面了。”说着便哭,哭不个住。卜三官道:“怎么了?怎么了?刘大还说不许嫁小王哩,你倒这般坚执,咱们一父母生出来的三个,见你这样光景,心中何忍,我细细想将起来,你如今只该把卖得的东西,逐渐儿卖了,一二百亩小米子田,与这所房子,是刘家门里分授的,再卖不得。就是房子装摺,卖得的也卖他几件,收收拾拾完了,才悄悄把箱舵搬回咱家去,搬完了才和他说,叫轿子接你到咱家。只说慢慢女家拣亲,男家受聘,明公正气,不怕他怎的。嫁小王不嫁小王,也慢慢的商量。我明日和大哥回拜他们,只说女人见识,怎好真说!伤了兄妹姊弟情分,从容计较了,再来回复。大约年纪小小的,多半是改嫁,当为了当,如此好么!”卜氏才收住了泪道:“你念亲姊弟的情分,商量得极好,只是我到底要嫁王家的呢。”卜三官道:“你好忒混帐,慢慢的再处,难道是你亲兄弟不肯么?”卜氏道:“他是天下的才子,我若嫁了他,将来定有好处。兄弟你若成就了我,你姊姊替你磕头。”卜三官道:“晓得了,我而且回去。”卜氏再三不放,留他吃了饭,才别了自去。

卜氏送兄弟到门首,见兄弟走得远了,呆呆的立着,恰像小王走来心不可知。立了一会,叹了口气,打帐进去。见一个起课的瞎先生,手里摇着课筒,走到门首来了。卜氏叫存儿叫住,引到厅上来,要他起课。卜氏拿着课筒,对天祷告,问“小王可得成婚!”接着问他平安;又问:“他几时得来?”瞎先生问:“上姓?”卜氏道:“是王。”瞎先生把卦轮算一番,又问:“卜什么事?”卜氏道:“问婚姻的。”瞎先生道:“好六合卦,必然成就,只是誊蛇治世,见迟些。”卜氏道:“那人平安么?”瞎先生笑起来道:“奶奶,咱晓得那个那人?”卜氏道:“问新郎!”瞎先生道:“新郎有什么不平安?”卜氏又问道:“几时得来?”瞎先生道:“一卦里那里问得许多事,若论誊蛇治世,不像来的,六合卦又是到底来的。”卜氏取出课钱,打发了瞎先生去后,没精没采,走了进去。有一曲《挂技儿》为证:

手执着课筒儿深深下拜,扑簌簌止不住泪珠儿下来;祝告他姓名儿,就魂飞天外。一问他好不好,再问他来不来;总只问两个的终身也,须是好歹无更改。

卜氏进了房昏昏沉沉,像个要睡的一般,靠在桌上。只听得有人走进来,抬头一看,却是心上的王郎。卜氏立起身来,问道:“你为何今日才来,教我几乎想煞了。”王郎道:“我已做了官了,不怕他奈何了我,如今我来娶你去,同享荣华受富贵,不枉了我守着你,你又守着我,心如铁石,各不相忘。只是一件,我今年是十九岁了,不要还认我是十七岁的。”卜氏不明白这句话,问道:“十七也罢,十九也罢,你说他怎的?”王郎道:“你久后自知。”卜氏听说中了,不怕他们人,觉得欢喜了,扯他去交欢,忙把裤脱了。卜氏久旷的人,觉得阳物一插进去,里面就连连丢了。正弄得高兴,忽然存儿跑进来道:“不好了!刘大爷领了邻舍,进来拿奸哩!”王郎一闪就不见了。卜氏陡然惊醒,却是南柯一梦。心里想道:“梦里相会也好,只是梦里的王郎,亲自做了官。又我是十九岁,不要还认十七岁。想是十九岁做了官,才娶我的意思。天啊!有这一日,我也情愿等着。”起身看天色,已是日落时候。正是: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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