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郡守公子。”衙役大惊,往典韦身后一看,只见两个风度翩翩的男子一前一后的站在那里,一着锦缎质云色儒袍,一着青色文士装。方才开口的正是那身穿白色儒袍的男子,只见那男子一脸的贵气,显然就是那郡守公子。
“岳公子,您稍等片刻。小的马上就去通报。”这郡守公子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衙役能得罪的起的,衙役生怕怠慢了岳进,一时也忘了对典韦的恐惧,急忙转身跑入衙门通报。
“主公,俺有点事不明白。”眼见衙役着急忙慌的跑进县衙,典韦回到岳进身后,憨憨的挠了挠头,一脸的疑惑,“主公的父亲是幽州的大官,这里是冀州的地界,能管得着他们嘛?他们怎么会那么害怕?”岳进笑而不语。
“洪飞,这你就不清楚了。”徐庶面带笑容为典韦解惑,“虽然主公的父亲是幽州的官员,这里是冀州,看起来似乎是搭不着边,但归根到底,他们都是大汉的臣子,而主公父亲的官职又比他们的高。更何况,就算是主公父亲不能直接收拾了他们,但总该认识可以收拾他们的人吧?所以,容不得他们不惧。”
“原来是这样。”典韦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不过看他的样子,显然是在装懂。
听着徐庶的话,岳进嘴角升起一丝笑意,果然不愧是三国之中有名的牛军师,把人情世故都看的这么透。
堂阳县县令名叫陶嘉,冀州信都人士,生于桓帝永和六年公元141年,于灵帝建宁四年公元171年就任堂阳县令。今年已经三十有五正值而立之年,在旁人看来,他这个年龄能当上县令,这是光宗耀祖的事,不过他却不怎么满意,他青年得志,二十五岁时就当上了一方县令,按理说,仕途应该是一帆风顺,不过却因为朝中无人,当了十多年的官,却还只是一个小县令。
县衙大堂之中,陶嘉正在处理公务。这时,一个衙役慌慌张张的跑进大堂,跪在地上禀报道:“县令大人,幽州上谷郡郡守之子岳进前来求见。”他可不敢真的像典韦说的一般通报,他还想活命呢。
“岳进?”陶嘉有些吃惊,“可是那个仅带十八随从就打退匈奴兵的上谷岳进。”
“这个小人倒是不知。”县衙不敢怠慢,“不过他确实说自己是上谷郡守之子。”
“那便应该是了。想来也没人会去冒充他。”陶嘉皱了皱眉,来回度着步子,“我与他岳家并无交情,他来找我做甚?对了,他身边带着什么人?”
“那人身边带着一个青袍文士,还有一个黑脸汉子,满脸凶恶,好不吓人。”衙役有些后怕的说道。
“只带着两个人,应该不是来找麻烦的。”陶嘉想了想,既然不是来找麻烦的,那就好办了,连忙叫道:“快快摆道,本官亲自去迎接岳公子。”他可是深知这些纨绔子弟的秉性,可万万不能怠慢了这些二世祖,否则日后的小鞋,自己就是长八条腿都穿不完。
陶嘉来到门口,只见一个白袍男子站在门前,身后站着两个人,一个身着青衫,文士装束,另一个则是一个黑脸汉子,满脸的凶恶,没敢多想,连忙迎上前。“欢迎岳公子来做客,鄙人失礼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陶大人客气了。”岳进一脸的善意,拱了拱手道:“在下冒然到访,还望陶大人莫要怪罪。”
“岳公子说的哪里话。”陶嘉连连摆手,笑着说道:“你我何需如此客气,快快请进,千万别拘束,随意就好。”这就是在朝廷做官练出来的本事,不管认不认识,只要见到了,两人就熟了,简直就和几十年没见过面的老朋友一般。
“哈哈!好好好,陶大人这样说了,那在下也就不客气了。”见陶嘉如此给面子,岳进也很高兴,这关系处好了,事也好办不是吗?“洪飞,把箱子拿着。”
典韦应了一声,抱起一个两分米见方的小盒子,跟在岳进身后。
陶嘉引着岳进往县衙中走,徐庶典韦二人紧随在后。
看着陶嘉殷勤的样子,徐庶嘴角升起笑意,“事已成功一半,至于剩下的一半……”徐庶眼睛转了转,对典韦招招手,示意典韦把耳朵凑过来。“洪飞你待会进去,如此……这般……”
“这样能成吗?”典韦瞪大虎目,疑惑的看着徐庶。
“定然可以。”徐庶自信满满的,“庶敢保证,若是不成,在下任洪飞处置。”
“好,那俺就听你的。”典韦嗡声应道:“若是不成,俺也不处置你,但你这一个月的肉食都得归俺老典。如何?”
“……”徐庶嘴角抽了抽,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无奈的看了典韦一眼,“……行……”
陶嘉引着岳进几人进了县衙的后衙中,双方入座。双方先是互相客套,说了半天毫无营养的话之后,陶嘉这才开口道:“不知岳公子此来所为何事?”
“在下此次前来,确实是有事要来麻烦大人。”岳进笑着说道。
“岳公子这般说就生分了。”陶嘉摆摆手,一脸的豪气。“有何事,旦说无妨,若是鄙人能够帮的上忙的,定然全力相助。”
“陶大人客气。”岳进说道:“不瞒陶大人说,在下此次前来是奉了家父之命前来请大人帮忙。”
“是郡守大人的事情。”陶嘉一惊,着急的问道:“到底是何事,岳公子快说清楚。”
“说来惭愧。”岳进叹着气,像是有些不好意思。“我岳家有两名家将在大人的治地闯了点祸,这两名家将是我岳家的老人,有功于我岳家,父亲不忍抛弃他们,特派在下前来请大人网开一面。”
“这算是什么事。”听到岳进的话,陶嘉松了一口气,不过就是放个人嘛!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举手之劳罢了。“岳家的事就是鄙人的事,那两位壮士叫什么名字,鄙人这就放他们出来。”
“那就多谢陶大人了。”岳进高兴的拱了拱手,“今日之事,在下一定会向家父如实禀报的。那两名家将分别名叫颜良文丑。”
“颜良文丑。”陶嘉先是嘟囔了一声,接着反应过来,惊讶的看着岳进。“公子所说的可是颜公骥和文仲牛?”
“正是。”岳进点了点。“先前他二人酒醉闹事,乃无心之失,非是与大人过不去,还忘大人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