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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在极大的期待下,和雨茂的这段明察暗访就这样的被我先推到了一边,转身着手于发展自己。

这样的情形下,一周就变得慢到不能再慢了。一直熬到周末对我而言简直是对于毅力的终极考验,可是,我却满心欢喜,不停地翻阅各种资料,等待着能够在周末大展身手。

在约定了时间之后,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去咖啡厅。不知从何时起,似乎人们都很喜欢去咖啡厅谈公务。我并不习惯于咖啡的味道,也不懂得欣赏,但为了谈事情,装也要装的足够高大上。

我一直期待的转折点终于到了。在我不是故意的迟到后,两个人自我介绍客套一下,马上就切入了话题。

“你好像不是很习惯喝咖啡啊?”孙编辑略带关心的口吻说。

“哦,这是我第一次来咖啡馆,平时只是喜欢喝茶,对咖啡没什么研究。”我慢悠悠装作很绅士的回答。

“难怪我看你好像不是很喜欢这个味道,要不然我让他们给你加点糖吧?”

我心想第一次见面也不能显得太过于矫情,推脱说:“不用了,正好也能尝到原本应有的味道。”

“你还是挺有品位的,咖啡加了糖就不好喝了。犹如这生活,苦的时候才知道活着是个乐趣,而甜的时候,满眼望去却都成苦的了,你说是不是?”孙编辑说这句时带了点夸张的语气,想必是想要转入主题。

我只是淡然接道:“确实如此,但也不尽然。同苦而不能共甘才是让人转换视角的关键。活在高处,就必须想得周全,才能运筹帷幄,让自己进退自如。如此一来,岂不是环睹皆苦,何乐之有?苦的时候,周围的人都是苦命人,一起为了理想而奋斗,并不孤独。虽然是苦命,但是好像泡到了感情的蜜罐里,难道这是真的苦吗?”

孙编辑两眼一闪,用带着满意的口气说:“那我想听听你的看法,什么是苦的,什么是甜的?”

我笑了一下,将送到了嘴边的咖啡杯放到桌子上,说:“你尝尝你的那杯咖啡,苦吗?我不清楚你喝着苦不苦,但是,我觉得苦。”

孙编辑好像敞开了话题,说:“现在的孩子都能有如此见地,这一代真是不得了。你平时都关注哪种方面的话题呢?”

听到了他对我有这种肯定,心里是抑制不住的高兴,拿咖啡杯的手感觉都在颤抖。但我只能故作平淡地说:“我喜欢历史,人文,科学方面的书。但是论话题,我还是喜欢时事。”

“哦?时事这种话题没有沉淀的功夫是很难做到位的。说过了会被禁销,说少了别人又觉得你是五毛。所以没有经验和时间的积累,我们都不敢轻易让人做时事评论。如果可以的话,这样,你先发表些历史人文方面的文章,再捎带发表一点时事评论。”

明朗的下午配上苦涩的咖啡,只是在落地窗外的阳台上,坐在复古的摇椅里,眼睛不自禁地落在花丛中翩舞的精灵们,就这样注视着直至安详地睡着。如此的场景,想想都令人沉醉。

可今天呢,我和孙编辑相约坐在咖啡馆里,眼睛望向窗外,看着这积蓄了许久的,让专家都捉摸不透的天终于在此时下起了雨来。

这时候的雨,不比春雨绵密,轻柔。就好像电视剧里让人心碎的场景,瓢泼大雨骤然而至,不禁让我的心在弹指之间收紧了一下。

在几番对话之后,我看似已经得到了很难得到的机会。不论这个机会有没有前途,至少对我来说是个能够得到历练的好事。激动之余,终于脱口而出,向孙编辑问出了那句憋在心里已久的话:“孙编辑,有句话放在心里有一段时间了,今天可不可以给我个坦白的答案?”

孙编辑咂了一口咖啡,好像在回味似的慢慢将杯子放回桌子上,才肯说道:“搏先啊,我拿你当弟弟,所以有些话需要和你讲一下。现在满街的粗品,烂品,正是缺好的作家,缺好的作品,缺好的创新的时候。虽然你还小,血气正旺,我说的话你可能现在听着还有些难以理解。但是,不管怎么说,结果还算是很好的不是吗?我给了你别人没有的机会,而你如果真的有才学,也必定会因此而大放异彩。这难道不是最好的答案了吗?”

我沉默了下来,叹了口气,点头道:“说的确实很有道理。结果既然是好的,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孙编辑却是也叹了口气,说:“我一直想找到有想法,有灵感,有创新,有价值的作家。现在每天编纂的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让我已经变得有些麻木,忘记了当初进这行到底为了什么。没想到你这小孩胆子也够肥,啥都敢说,啥都敢做。就冲这点,我也应该挺你!”孙编辑说到最后,一直蜷缩着的眼眉终于舒展开来,带着欣悦的口吻,甚至于有些小激动。

我或许是在安慰他,或许也是在安慰我自己,斩钉截铁地说:“放心吧,我一定会尽我所能的!”

“我看好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嗯!”

后来孙编辑说他还有点事,先走一步。于是他把先账结完,剩我一个人翘着腿望向窗外的雨景,思绪万千。

这场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等到了雨停,我才扬长而去。也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在雨天一脚踏进水坑的感觉。当然,井盖我是不会踩的。

“看来刚才雨下的太猛了。”我心里这样想着。也没多久的功夫,地面上的水就已经积过脚面了。头脑中仿佛有一个画面一直挥之不去。画面中有两个人,一个人在雨里,一个人在车里。

好像车里还有一个人,也似乎没有,我也不能确定。

“嘿!走路瞅着点,都走哪来了?!”一位大哥骑着电动车从我旁边经过,没好气地说。

“不好意思啊……”虽然我轻声道了个歉,但是大哥没有理会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搓了搓脸,就这样过去吧,应该多想想美事,这次要从事的事情说不定还很有前途呢!

回家把事情给我爸说了一遍,于是他就给我做各种思想工作。“以后有啥事儿绝对不能先告诉他,说了大堆废话,还不如不说。”我心里不自觉地画下了道道。

繁重的课业结束之后,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不断给孙编辑投稿,虽然也有几篇被驳回,但大多数还是发表了出来。当然,他们的期刊上有一个小板块就是评论视角,我是常驻人员,经常在上面发表对一些问题的看法。这些看法都不需要你来证明,提出来就可以了。当然,编辑自然是择优挑选。

如果真的说起来,还是要感谢孙编辑。如果不是在一审轻松通过的话,也很难让稿子发的这么顺利。

终于到了暑假,同学们自然要凑到一起好好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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